一队队兵卒,打着火把迅速行动,将种辑的家给全完包围。
长安城城防,也一下子变得无比严密和警觉起来。
长安城中,有着大量的兵马进行巡视,吕布这个驻守长安之人,亲自出动。
骑着赤兔马,持着方天画戟,目光如同鹰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
只要有乱窜的人,立刻格杀!
华雄那厮,刚带着兵马离开,长安这里就有人密谋对自己义父不利,准备出手。
这是看不起自己吕奉先吗?!
……
房屋的门,被人破开,睡得很沉的种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立刻就有如狼似虎一般的将士,将其死死按住,往外拖。
“敢什么?!”
“你们干什么?!”
“这是朝廷命官的家,我乃朝廷命官,尔等贼寇也敢乱来?
速速放开我离去,我对此既往不咎!”
种辑奋力挣扎,出声怒斥。
但押着他的兵卒,对此不闻不问,只管将他往外押。
“呵呵,朝廷命官?造反的朝廷命官,妄图刺杀当朝太师的朝廷命官?”
李儒按住腰间佩剑,在护卫的环绕之下,立在火把下,呵呵冷笑。
种辑闻言,一个激灵,忙朝着边上望去,认出来立在火把下的李儒。
心中便觉大事不妙!
同时也在暗骂,荀攸与何颙二人。
不知这二人是谁,行事竟然如此不谨慎!
这样重要的大事也给走漏了消息!
走漏了消息,被人给拿了也就不说了,结果现在,还将自己给供了出来!
当真是可恨啊!
心中如此想,但嘴上却依旧很硬:“你说什么鬼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乃是最为老实本分的一個人,岂能做出这等杀头的买卖?”
李儒闻言,冷笑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敢进行抵赖?
带证人来!”
声音落下,那个瘦小精悍的成精驴,就被带了上来。
一同带上来的,还有种辑的美妾夏姬。
这夏姬是李儒的兵马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出来表明身份的。
主要是担心会被一同斩杀了!
“你个逆贼,你今夜自己说,要将太师头与我看。
我问你,你说你安排有死士,杀掉太师,易如反掌。
如何这个时候就要抵赖?”
夏姬望着种辑,直接就骂了出来。
种辑见到夏姬,心里面就不由咯噔一下,此时听到夏姬的话,是又惊又怒。
竟是这个贱婢告了自己!
同时也升起了一些后悔的明悟之色。
原本还以为这事情荀攸何颙二人出现了纰漏,并将自己给招了出来。
可结果谁能想到,竟然是自己这里捅出来的篓子!
随后又见到了自己府上的那个驴成精的管事,再看看那夏姬,顿时明悟了更多的事情。
觉得绿莹莹一片的光芒刺目。
又羞,又是愤,一时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自己堂堂一名士,朝中官员,竟是连那个尖嘴猴腮之人都比不过?!
“你个贱婢!怎能这般坑害于我?!”
他指着夏姬出声怒骂。
“你既与那厮欢好,想要做到一处,自与我说也就是了,我成全你二人,哪里需要这般绝情,使出这等手段来诬陷人?!”
说罢,又忙对着李儒道:“且不可听信这二人言语,这二人暗中偷欢,想要长久,这才故意诬陷人……”
那驴成精闻言有些犹豫,夏姬却是一个极为有主意,能够狠得下心肠的人。
“你还要抵赖?你说的一清二楚!我都听得明白。
我可不想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连累了我等性命……”
种辑还待争辩,有将士走来,丢在地上不少甲胄,刀枪等东西,都是从种辑这里搜出来的。
“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李儒望着种辑冷笑出声。
种辑自知难以抵赖,当下就索性承认了下来。
“对,我就是想要斩了那董卓贼子怎么了?!”
李儒喝道:“是谁让你这般做?!同伙都有谁?!”
种辑呵呵笑道:“董卓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何须其余人让我做?
至于同伙,这等天大的事,除了我,还有谁敢做?”
竟是一人就将这些都给包揽下来。
李儒见此,也就不再废话,直接让人将种辑押到一个房间之中,对他进行拷打!
李儒又在边上说上一些话,用来攻心。
如此一番手段施展下来,种辑一开始的时候还嘴硬,后面吃打不住,又有李儒进行攻心。
所以就将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将荀攸还有何颙二人都给供了出来。
李儒得到这些消息之后,立刻安排人前去捉拿何颙荀攸。
此时天还不亮。
荀攸半夜被人唤醒,说是长安城中大量兵马行动。
得知这些消息之后,他心中一惊,本能的就觉得,这是他们所谋划的事情被泄露。
当时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但李儒是连夜进行的行动,整个长安城都已经戒严,城中大量兵马在从长安之中驻守,根本就走不了。
因此上只能是耐住性子,重新回到房中,不要自乱阵脚。
同时也想,是不是有别人弄出了什么事,被董卓那里发现了……
再然后,就有兵马上门,将荀攸给捉拿了……
今夜慌乱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荀攸这些人,王允郑泰士孙瑞等人,也都比较慌。
毕竟心里面有鬼,怕是这些兵马是找他们的。
一夜都没有睡好觉。
不过还好,终究是虚惊一场!
……
“这些该死的玩意!公伟这才刚刚离开,他们就忍耐不住动手了!”
董卓忍不住的出声大骂。
显得格外气愤。
“岳父大人,要不……将这些人诛三族,以儆效尤!”
李儒望着董卓出声说道,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看起来显得暴怒的董卓,在听到李儒的这些话后,却没有立刻点头。
他犹豫了一阵儿,最终开口道:“将这些人全部投入大牢吧,先关着。
等上一段儿时间再说。”
董卓会有这样的反应,李儒并不意外。
毕竟做出这事情的人,都是名士。
其中何颙名气最大。
至于荀攸,名气虽然没有何颙大,但却是颍川荀家之人。
颍川荀家,自是比不上汝南袁家,弘农杨家这样的四世三公的大家族。
但也是天下间数得着的世家大族。
前番因为钱粮的事情,诛了几个朝中官员,已经是和世家大族,以及士人之间,关系变得很是紧张。
这个时候,若是再斩杀了这几人,那与士人之间的关系,将会进一步的恶化。
甚至于会全面破裂也说不定。
士人虽然经常掣肘,但这个朝堂,这个天下,没有这些人还是不成。
至少自己岳父大人,是不愿意继续和这些士人的关系恶化下去。
不然的话,这一次根本无需让华雄带兵前去攻打益州。
只需拿长安的这些世家大族们开刀,将这些人的家产弄出来,所得到的东西,就足可以够用了。
但,真的不能这样做啊!
真的这样做了,那在之后,将会有极大的麻烦。
李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董卓的想法,将会按照董卓所言行事。
董卓此时,却长长的叹口气。
“真的不想忍耐,真的想要将这些家伙们都给砍了啊!
这都想着行刺我董卓了,我竟然还要在这里忍耐他们,不能对他们下死手!”
他如此说着,显得怅然,又带着不甘心。
“有些时候想想,真的很羡慕公伟。
对那些人毫不客气,招惹了就打,招惹他招惹的更狠了,直接就杀。
真是畅快,令人羡慕!”
李儒能够体会到董卓的心情,闻言开口道:“这主要还是因为,公伟这里有岳父大人你与他撑腰。
他有后台,只管做事情,不用管什么后果,所以行事可以肆无忌惮。
若是让公伟自己当家做主,手下有着诸多事情需要考虑,需要去做。
你再看看公伟的表现。
必然不能再随心所欲,比岳父大人你谨慎的更多。”
董卓闻言,想了想当初灵帝还活着,他还不曾做出这些事情,在边地为将之时的日子。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觉得李儒说的很对。
当初的自己,何等的意气风发,哪里这样的小心翼翼过?
“这些人竟还是之前在洛阳时,伏击公伟的罪魁祸首!
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李儒出声说道。
昨天晚上,将那种辑的嘴巴给撬开了,从中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刺杀董卓。
却不成想,种辑他们这些人,竟然还和当初行刺华雄有牵扯。
之前行刺华雄,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这件案子,当初李儒可是追查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追查出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早就已经是放弃了。
却不成想,现在又将之给翻了出来,一下子就破案了。
若是在洛阳那会儿,董卓二话不说,直接就会将行刺了华雄,又准备行刺他的人给咔嚓了。
但是现在,他却开口道:“这事情不要声张,更不要让公伟知道,免得影响公伟作战。”
李儒知道,这不仅仅是自己岳父大人,担心会影响到华雄在接下来的作战,更为担心的事华雄脾气火爆。
得知了此事之后,不依不饶,硬是要将荀攸这些人给砍死。
破坏了自己岳父大人,所勉力构建起来的平衡,近一步的交恶士人。
毕竟华雄,为自己岳父大人的得力手下,他所做出来的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会被人自动的归结到自己岳父大人头上的……
……
何颙,荀攸,以及种辑这些人,还有他们的家人这些,都被投入到了大牢之中。
但他们所培养的那些死士,可就没有这样大的脸面,这样好的运气了。
都被处死……
大牢阴暗潮湿,有着刺鼻的霉味
显得很是脏乱。
何颙荀攸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将他们关在一起。
而是分开关押,彼此之间说不上话。
种辑躺在秸秆之上,整个人看起来如丧考妣。
精神萎靡。
事情没有败露之前,他看起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此时事发,却惶恐不安。
尤其是想到自己昨晚在严刑拷打之下,竟然被人撬开了嘴巴,将荀攸、何颙都给供了出来之后,更觉得自己无用,懦弱。
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严重的践踏。
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所有的名望这些,都将毁于一旦!
被许许多多的人所看不起!
成为一个被人鄙夷、彻头彻尾的笑话。
同时也在担忧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依照董卓这厮的凶残程度,自己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身上本就有伤,再加上忧惧过甚,在大牢之中被关了三天,就死掉了……
和他相比,荀攸倒是显得坦然。
他亲自动手,将自己的监牢给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心态平和的在这里过。
经常在地上以秸秆代笔,写上一些自己所学过的学问。
进行稳固,并思索一些问题。
虽是监牢,却将日子过得分外悠然又显得充实。
看起来竟不像是在坐牢……
而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斜谷这里,也有着一场战斗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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