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磨磨蹭蹭的,在琢磨啥呢?”
在我低头琢磨时,小黑妞蹦跳出来,用无辜蠢萌的眼神盯着我。
我说你懂个屁老丫子?这泥像里面,兴许就藏着个狠货,要是把它放出来,没准儿整个县城都得遭殃。
对方要是阴灵境,我都不带惧怕的。
有霍飞娥、鬼奴在,我们三打一,肯定能把脏东西追杀的屁屎狼嚎的。
而且外面阳光明媚的,脏东西绝对没法往外跑,只能躲避在阴煞气息浓郁的破庙里。
就这么屁大个地儿,它还能跑到哪儿去?恐怕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我就能逮住它,一刀给它捅个透亮。
杀戮刀来自阴冥之地,对一切脏东西都有克制。
刀身入体,立即疯狂汲取对方的负面气息,包括阴煞气息、杀戮气息、种种负面情绪等,分分钟就能让对方化成青烟。
可问题是——我不确定对方是不是阴灵境啊!
万一它晋升到了不死阴灵,那我不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么?
别说我能不能干的过它,就算人家纯心想跑,我也拦不住啊!
不死阴灵不惧世间阳气,顶着火红太阳,都能随意上蹿下跳的。
我要是把这个妖孽释放出来,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么?
“哎呀,你想多啦!它要是不死阴灵的话,还能被别人囚禁在这儿?”
“你就相信我吧,我已经十分清晰的感应到,泥像下的脏东西只有阴灵境,而且被封印在一个古怪的容器里。”
“只要你不胡乱搞破坏,它是出不来滴!你甚至可以像观看标本似的,慢慢研究它呢!”
小黑妞这话,我倒是信了五成。
她提到了古怪的容器……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雕刻有花纹的古瓮吧。
我在感应到古瓮时,同时感应到瓮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
兴许,那才是真正镇压脏东西的结界。
小黑妞说得对,谁家不死阴灵能憋屈成这样,被生生封印在暗无天日的破庙里?
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干的过不死阴灵呢?
换句话说,如果眼下封印的这位,真是只不死阴灵,那我这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这会儿我已经下定决心,打算搬开泥像看一看,而后再做下步打算。
轰——
我的手刚刚碰到泥像上,就听到一声闷响,整尊泥像轰塌下来,压倒了供桌香炉,在破庙里升腾起刺鼻呛人的尘雾。
我抬起胳膊捂着口鼻,心说卧槽,这泥像是碰瓷儿咋滴?
我手搭在上面,还没咋用力呢,它咋就坍塌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彻底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打算探查到底了。
泥像碎裂开,就露出它脚下一个圆圆的黑洞。
从洞口向外,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阴煞气息来。
恍惚间,我从这气息里感受到强烈的悲伤情绪,要不是有明尊指环传递的欢喜情绪中和,我可能都要挤出几滴眼泪了。
黑洞出现,霍飞娥和鬼奴齐齐轻呼,而后一起跳了下去。
小黑妞则是趴在洞口附近,小脸上挂着兴奋,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儿。
给我感觉,即将从黑洞里出土的,好像不是那邪恶的脏东西,而是小黑妞的美食。
我顾不得研究小黑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洞。
片刻后,一个近一米高的容器慢慢被托了上来。
果然是那只古瓮!
那上面雕刻的花纹图案,可不跟我昨晚感应到的一模一样?
等霍飞娥和鬼奴捧着古瓮,放在我脚下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亲眼看到实物,很多细节自然看的更加清晰。
封住古瓮口的,是一层黑褐色的东西,麻麻赖赖、像是十分的粗糙的皮革。
里面还融有很多黑色的细丝。
在正中央一处颜色稍浅的小圆圈里,有一个生着锈迹的钉帽。
钉帽约有铜钱大小,前尖后宽,形状十分的奇特。
噗——
我朝着瓮身轻轻吹了口气,一些残渣碎土掉落下来,于是上面的图案更加的清晰。
没错,这和我曾经感应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上面雕刻的那些蛇、蜘蛛、蟾蜍等图案,相当的逼真,它们好像随时能从古瓮上跳落下来,变成活的一样。
“恩人,你确定要把它打开?”
在我巴掌即将落到瓮口时,霍飞娥提醒道。
我点点头,说虽然没法解释原因,但我真有一种直觉:龙哥的魂魄被封印在里边,而且在古瓮里,同时另有一只恶灵。
你们都准备好,等会儿说不准要有一场恶战,反正咱们人多,既来之、则安之、群殴之!
我右手紧握着杀戮刀,左手巴掌已经探到古瓮,开始寻找开启的缝隙。
倏然间,我眼前一花,无数的景象碎片在我眼间掉落下来。
这不是被脏东西强行拉入了阴怨境,而是的的确确看到一些额外的景象。
不知为何,这些景象格外的模糊,就好像眼前隔着一扇磨砂玻璃一般。
我不仅是能“看到”,同时还听到一些怪异的对话和声音。
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呵呵……长的好一幅狐媚皮囊呀!难怪会为你魂不守舍呢。”
另一个哆哆嗦嗦、好听的年轻女子声音:“……饶命,奴婢再不敢……”
“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来人呐,掌嘴!”
接下来就是一顿大耳雷子,啪啪啪,扇的那叫一个狠辣。
……
从这些模糊的景象以及那些对话里,我依稀能辨别出,坐着的那娘们,应该是挺有权势地位的。
她旁边站着的,八成是她的家仆奴役。
而跪下的小娘们,就猜不准她身份了,兴许只是个柔弱无助的普通女子?
景象一幕幕的闪过,于是声音也在同步变化着,不外乎那老娘们瞅小娘们不顺眼,变着法儿的祸害她。
到最后,那站着的人影弯下腰,贴着老娘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那老娘们似乎很满意,沙哑的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邪恶与狠戾。
画面骤然一闪,景象突兀的清晰起来。
我眼前出现一只大瓮,上面绣有各色图案,和破庙里挖出来的那个很是相像。
唯一的不同是,幻景里的大瓮开口很大,而且还没有开始封印。
已经被切掉双腿、双臂的年轻女子,被人抬着放进大瓮里。
她的眼睛早就变成两个空洞的黑窟窿。
她脑袋溜溜圆,因为耳朵、鼻子等,已经被切了下来。
半截身子放入大瓮时,激起轻微的水声。
原来里面早就灌注了一些液体,却不知道能有啥用。
有巧匠来到大瓮边,一层层加高加固瓮口,渐渐让她的脑袋顶在瓮口上。
又在旁边开了几个小孔,似乎为了能让瓮里通气。
很快做好这些后,有人拿着半米多长的铁钉,在大瓮上下比比划划。
最后,那长钉的钉子尖,正对准脑袋正中央。
砰!
随着铁锤击落,钉子尖瞬间陷入头骨半寸。
“呜——啊——”
一声蕴含着痛苦、绝望、愤恨、狠戾……种种复杂情绪的长啸声,在大瓮里骤然响起。
却因为里面空间的封闭,以及她嘴巴早就被缝合上,从而让声音显得的极其沉闷,就好像有人用棉被捂着嘴,而用力喊出的声响一般。
兴许是大瓮里的女子,终于醒了过来?
因为随着铁钉的寸寸下沉,那大瓮晃动的越来越厉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间变得无比警惕。
我眼前的古瓮也在动。
在剧烈摇晃中,我听到一声声沉闷的凄厉声响,从古瓮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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