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外,龙哥其他方面倒是正常。
不像第一次现身时那样,身上忽明忽暗、瞎几把闪了。
片刻后,龙哥阴魂来到我身前,杏儿去了阴线圈缺口处,几张符箓化作尘灰落下,封死了缺口。
杏儿很懂我的心思,这样一来,我和龙哥的谈话,处于完全封闭的环境中,不用担心有外来脏东西打扰。
“兄弟,你帮我脱离那臭水坛子,按理说我得跟你说声谢谢,不过呢,我的指头帮也落到你的手里,咱俩算是扯平了,谁都不用谢谁,你说是吧!”
龙哥哼哼唧唧扶着腰,来到棺木前坐了下来。
瞅他说话时龇牙咧嘴的样儿,好像快要生了。
我说谢不谢的,那都不重要,你这是个啥情况?是被邪灵拘走的时间太长,落下啥后遗症了么?
我仔细琢磨过龙哥在“一离”夜的怪异。
他不知走了什么粑粑运,魂魄居然进入到古瓮里,被邪灵所镇压。
不死活灵的强悍道法,对龙哥阴魂的幻化成形,产生极大的影响,甚至让他没法完整凝聚出躯体形态。
所以我担心,他现在这小老样儿,就跟得了脑血栓似的,会不会也是因为受到邪灵的影响?
龙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艹,跟那邪……跟那美女有啥关系?都是阴冥的那些阴魂,妈了巴子的,卧槽特三大爷的,那家伙组团给我揍得,可真叫一个狠呐……”
龙哥现在这状态,就像是二踢脚扔进了火灶坑,噼里啪啦——一顿爆发。
我瞅他情绪激动那样儿,要是不让他发泄出来,好像都能把他憋死!
其实龙哥说的不准确,他说的那些阴魂,并不是下到阴冥之地的阴魂,而是新人乍死、暂时停留在阴阳缓冲带的阴魂。
我前后去过两次阴阳缓冲带。
印象里,那儿的阴魂很温驯,化成一颗颗魂魄珠,都在急匆匆赶路。
我还没看到哪只阴魂闲出屁来,幻化人形散步或是做其他无聊的事儿呢。
不过我所看到的,只是正常的情况。
龙哥刚一进到阴阳缓冲地,立马就不正常了。
他引来不少阴魂围观,然后……围观变成了围攻,给龙哥那一顿圈踢,差点儿把他打出脑积水来。
“你先等会儿!”我摆摆手,打断龙哥的话说道:“你说他们群殴你?这……这没道理啊!就算是动手,也得有个正当理由不是?”
阴线圈外,杏儿神情很是放松,正在溜溜达达、帮我守着外围。
天眼望去,没发现丝毫异常状况。
所以,有些话我得问个明白。
对阴阳两界了解的越清楚,对我提升道行、领悟通理就越是有利。
“艹的,你觉得他们还是讲道理的鬼么?全都特么没素质,呸!艹……”
这之后,龙哥又是一顿三字经,把那些阴魂好一顿臭骂。
我在心里偷着乐,龙哥长得粗鲁、性格鲁莽,指不定在里面吃了多少亏呢。
刚才他一张嘴,我就发现他缺了两颗门牙。
阴魂的身体部位,虽然能通过阴煞道行幻化,不过每残破一次,对阴煞气息就有所损耗。
从龙哥有些黯淡的魂体就能判断出来,他的阴煞气息不太充足了,于是除了脸部幻化完整,其他部位也管不了那许多。
“龙哥,你已经死了,我没法管你。不过,你在阳间还有亲人。”
“比如,你养活的那两个小情人,再比如,你的亲生儿子……”
“你知道,指头帮在我的掌控下,要是想让他们小日子过得滋润,你最好啥都别隐瞒,有啥就赶紧说出来。”我说道。
我看龙哥唠了没几句,就想去棺木前看他的尸体,好像要故意岔开话题,于是我特意提醒他。
龙哥老脸一黑,“咳咳……有啥不能说的,就是挨了顿胖揍呗,而原因,就是因为我活着时,太……太牲口了。”
阴魂对阴魂的感受不同,能隐约感受到对方在阳间的过往。
龙哥领着指头帮时,坏事儿就没少干,更何况当年他无意间闯入南疆,在某个偏僻的地儿,干过两件伤天害理的事儿?
阴阳缓冲地有点儿像阳间的大牢,他刚一进去就挨顿暴揍,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我再次打断龙哥,“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赶紧说清楚先。”
龙哥的脸色更加尴尬:“你咋那么喜欢刨根问底儿呢?行行……我慢慢跟你说,反正我往后也不在上面混了,屁股我都不要了,那还要脸干啥?”
我不知道龙哥怎么当啷冒出这么一句,不过接下来,他倒是相当的光棍,把当年的糗事儿全说了出来。
龙哥讲述了足足大半个小时,等他说完,我沉默了好半天没吭声。
妈了巴子的——
这龙哥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啊!
太特么牲口了!
就他这样的,拉南大坝枪毙就对了,活着也是祸害人间。
同时我也明白,侯楠为啥会那么尴尬了。
他既要承认和龙哥的血缘关系,却不愿意有过多瓜葛,更不愿意回忆过往。
这一切,侯楠都是有难以开口的原因。
具体原因不必多说,反正当年龙哥为了躲避追杀,逃窜到了南疆,在荒郊野岭窜来窜去的。
那会儿龙哥也是吓屁了,哪儿荒凉他往哪儿钻。
到后来,龙哥都分不清东南西北、把自个儿跑丢了。
便在这个时候,龙哥隐约间听到有河水在流淌,顺着声音寻过去,果然发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
不过那会儿,龙哥的注意力可没放在河水上,他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河里的一道俏丽身影。
有人在河里洗澡。
从侧面看,那是个小娘们,而且是个身段相当有料的小娘们。
左右看看没人,龙哥就来了贼胆,慢慢摸到河边洗了把脸,再然后……他摘巴掉衣衫,光溜的冲到小河里,和那陌生姑娘一起洗澡了。
当时龙哥说到这里,我便忍不住呵斥他:“你还是个人不?大白天的,看到个好看姑娘,你就往上扑?我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呢。”
龙哥脸皮巨厚,对我的呵斥不以为意,理直气壮说道:“咋滴?我都落魄成那样了,还有工夫跟她慢慢处对象啊?莫不如就嘁哩喀喳、干脆利落的把她办了呢。”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当时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中,说不定哪一天儿,就再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与其这样,还不如过一天、算一天,咋开心咋来。
当龙哥抓住那小娘们时,对方的反应相当的诡异。
她似乎不怎么惊慌,脸上只是露出微微惊诧的神情,而后朝着龙哥说了两句话。
这两句话,她用的是很古怪的音节,龙哥一个字儿都听不懂。
不过在对方说完后,龙哥的心里起了奇特的反应,好像有什么东西,倏然间钻进了他心窝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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