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管杀不管埋”,在把大家伙儿都整懵圈过后,我换上最后那张极帅气的千面幻具,溜溜达达上了街。
估摸着,他们谁都猜不到,我要去做什么。
月黑风高夜、忽悠骗鬼时!
晚上八点来钟,白小跳开车,把我和乎尔巴送到了指定地点。
“得水儿,你确定这么干,你俩不会被人打死?”
白小跳指了指我手里的那个小布包,十分纳闷的问道。
小布包里有两种药:一种是没有啥实质作用的中草药,都让杏儿碾成了药末子,再加了些杂七杂八的植物碎屑,胡乱的混合在一起。
别说是老中医了,就算老中医的妈,也甭想把它们分辨出来。
另一种自然是毒药。
杏儿做事儿极其稳妥,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
在买来的毒药里,不仅包括常见的农药,还有“毒鼠强”之类的霸道产品。
经过乎尔巴的调和后,这混合毒药的毒性,可就更强劲了。
在来时的路上,我就跟白小跳明说了,这次过来,我是打算给活人喂毒药的。
白小跳死活都不信!
算上这次,他都问我六回了!
我摇摇头,说道:“还打死我们?等喂过了毒药后,他们还得说声谢谢呢。”
“行了,你赶紧躲起来藏好吧!估摸着,我俩用不了个把小时,就能从里面出来!”
眼前的这个宅院,正是魏长老等人的藏身所在。
那些道门子弟惧怕了蓝凌蛊毒,晚上很少跑去荒郊野岭,都躲在县城里。
只有成群结队出行时,他们才会觉得安全。
这些情况,我白天溜溜达达时,早就已经偷摸查明了。
“阿巴阿巴……”
乎尔巴似乎觉得有些不自在,在我身后哼唧两声说道。
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小声说道:“不错,你这哑语学的很地道,等会儿进去后,你继续这么表现就成!”
乎尔巴现在算是彻底变了模样。
喇嘛们既然说话带有口音,我就干脆让他装扮成哑巴,剩下随机应变的事儿,就全都交给我。
这些喇嘛和传统的和尚不同,脑袋上不用剃的锃明瓦亮的,还留有很短的头发茬。
不过乎尔巴的头发茬,已经被我染成了雪白色。
他的长相本就苍老,再这么一打扮,瞅着都都七八十岁了。
他那身黄衣喇嘛衫,早就被我强扒了下来,换成现在的短衣短裤。
被瑟瑟的秋风一吹,乎尔巴干瘦的胳膊上,就起了好大一层鸡皮疙瘩。
本来我还想给他配备一把大弓来着。
不过乎尔巴非要在身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里面像是装着干粮什么的。
而且乎尔巴长的太瘦,不像是力气很足性的人。
想了想,我还是不画蛇添足了。
“谁?”
我领着乎尔巴,刚刚靠近院门,阴暗处就有人厉声喝问。
我说我是周格的好朋友,名叫耿长弓,你要是不信,你回去问一问?
渡业谷新增添了一些子弟,过来和魏长老等人汇合。
我只和周格等人熟悉,他们这些守门的弟子,铁定是不认识我的。
片刻过后,那名匆匆回来的子弟,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
“快请进!”对方点头哈腰的对我说道。
领着乎尔巴穿过一条狭长的过道,眼前豁然一亮,来到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里。
地面上摆放着一些草垫蒲团,魏长老、周格等人都坐在上面。
看我进来,魏长老哼哼了一声,像是得了鼻窦炎:“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突然来访?可有什么要事么?”
我想也不想,张口说出早就编好的台词:“回禀魏长老,这是我太上师父,他对压制、化解蓝凌蛊毒相当的有研究。”
“今儿个他才从外面回来,我便把贵门派昨晚的遭遇和他说了说。结果,他老人家相当的不放心,非要让我带路,亲眼过来瞅一瞅啊。”
我知道魏长老喜欢装犊子,所以说话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极为客气。
我还想顺利实施我的计划呢,才犯不着和这老娘们较劲。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听我简单介绍完,魏长老脸上露出半信半疑之色,上下不停地打量着乎尔巴。
“他是你的太上师父?你们师门都能化解蓝凌蛊毒了?”魏长老质问道。
说话这会儿工夫,魏长老拍了拍手,让门下子弟端上来两杯热茶。
同时她挥手示意,让我和乎尔巴坐在蒲团上,不用显得那么拘谨。
我跟她没啥好客气的,正好有些口渴,嘴唇便沾在了茶杯边缘。
便在这时,阴司符发出极轻微的警兆。
有毒!
但……毒性不是很猛烈!
这是什么情况?
魏长老在茶水里下了毒?
她是想试探我们么?
我的天,乎尔巴可别漏了陷,刚一上场,立马就穿帮啊!
我有些担心的扭过头,却看到乎尔巴小手指微微翘起,在他肩膀上搭着的长布袋里轻轻一划。
再拿出手指时,指甲里已经多出一些白色的粉末。
乎尔巴咧嘴冲我一笑,在两个茶杯里分别弹入一些粉末。
“阿巴阿……”
乎尔巴随意的发出两声动静,而后吹动着热气儿,慢慢品着茶。
我暗自点头,心说我这担心,可显得有些多余。
乎尔巴号称是医道圣手,就算不能解掉蓝凌蛊毒,起码化解一般的毒素,他是丁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这一次冒充,我算是歪打正着啊!
我对魏长老同时多出几分警惕。
这老死娘们,疑心可真重!
她是算准了,今晚我们会来么?
她又是怎么吩咐她的子弟,偷摸在茶水里下毒的呢?
我装作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太上师父说了,你们跟蓝凌门起了冲突,真要算起来,咱们都是一个阵营的。”
“这次你们偷摸给我们下毒,那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太上师父可就要发飙了。”
原本以为,乎尔巴露了这么一手,应该能让魏长老放松警惕。
却没想到,包括周格在内,周围这些人看向我们的眼神里,都透着一些怀疑。
“你太上师父刚刚就阿巴了两声,你就能给翻译出这么多字儿?翻译出这么多的含义?”
“你们会的这门哑语,蕴含的学问挺高深呐!”
魏长老脸色一沉,狐疑之色更浓,指着我俩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
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胡编乱造时倒是挺爽,可一个大意下,却立马让她看出了漏洞。
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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