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和年轻时曾经在池宴爷爷手下当过兵,幼时池朝闻贪玩掉进池塘,还是路过的林文和救了他。
后来林文和退伍,回到闽州这座小城市遇到了林稚晚的妈妈,从第一家仿造外国运动品牌的小工厂开始做起,一路做成了国内第一的运动品牌。
早在很多年前,就赞助过CBA、中超联赛,甚至是多届奥运会中国代表团的唯一赞助商。
同一时期,池朝闻没有选择继承衣钵,开始在京城做房产生意,赶上了房地产红利期,也愈发壮大。
新盛和和风两个企业,一南一北,各自辉煌。
20世纪90年代末期,由于政策方针变化,两家企业都受到临江市国资委的邀请,将总部搬迁到临江市。
池宴爷爷对林文和有知遇之恩,林文和对池朝闻有救命之义,池林两家私交本就千丝万缕,也陆陆续续有一些合作。
因此,两年前,林稚晚和林文和出车祸后,林文和当场去世,林稚晚昏迷不醒,林钦趁着她尚未恢复意识,用了些手段,继承了林文和的全部股份和遗产。
所有人都在看着热闹的时候,也只有池家伸出了援手。
亦或许是受父辈所托,池宴从林钦和叶清和的手里救下林稚晚,将她转移到美国接受治疗。
待到林稚晚有意识后,池宴问她:“想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林文和早年失婚,原配妻子、林钦的母亲觉得当兵吃苦钱少没前途,而后来林文和的所有发展都是退伍之后。
所以,很大程度上来讲,除了法律上的那份,林文和的资产跟林钦并无关系。
新盛是父母一起打拼出来的心血,林稚晚想要。
“我会帮你,”池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的像是从未曾相识过,“不过,我们需要互相帮助。”
如今,和风集团开拓文化版图的规划,早在五年前就有了雏形。
而新盛作为老牌的运动服装公司,产业链已经相当成熟,如果将其纳入和风版图,不仅在文化板块,包括和风购物的线上部分,在成人服纺以及pop转自营进度上都会有质的提升。
不过,有如此显著效果的前提是,和风对新盛享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话语权多看在股权。
池宴想要林稚晚的股份。
前些年因为新盛地产资金链出现了一些问题,林钦向和风银行一笔借款迟迟无法补齐,池宴就借机以550亿债权转了新盛体育13.26%的股份。
新盛并未上市,股权不必对外公开。
因为,林钦也是等到林文和去世之后才发现,林文和只以1%的股份出任CEO。
新盛体育的股份,35%在林稚晚妈妈的手里。
或许是预知到林文和前妻这个不确定因素,妈妈早就立过遗嘱公证,将全部遗产平分给女儿林稚晚和母亲赵淑妹。
而妈妈是独女,赵淑妹只有林稚晚这一个遗产继承人。
也就是说,只要林稚晚朝外婆开口,她将拥有新盛体育35%的股份。
池宴想要她的股份,作为交易,他将赠予林稚晚和风集团8%的股份以及在新盛体育一定的话语权,不干涉她在新盛旗下建立任何个人工作室,以及生活里无限制刷他信用卡的福利。
按照如今和风的市值,林稚晚稳赚不赔。
最开始也只是利益往来而已,怕“商业计划”泄密,池宴才替林稚晚隐瞒了行踪,两人也默契地隐瞒了关系。
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后来这段关系会发展到床上,愈发说不清道不明。
——林稚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她确实没有资格。
因为以今天的和风,完全没有必要只认准新盛,好多公司眼巴巴地等着被他收购。
而林稚晚想拿回属于父母的心血,只能靠着和风这棵大树,靠着池宴。
林稚晚几乎要站不住,任夏夜的冷风将她吹得完全清醒,在心里把盘根错节的利益全部理清,才敢朝池宴说话:“我舒服很多了,我们回去吧。”
声音极为平静,却令池宴感到一阵阵烦躁。
他眼皮半睁不睁地看着她。
这会儿,她眼眶有些湿润,像是清澈的瞳湖晕起的一片雾。
被他看着,还急促地眨了眨。
“走吧。”她低下头,催促道,并直接绕开他,往车子方向走。
池宴站在冷风里,盯着她的身影。
他有时候完全不能理解她身上的别扭和矫情劲儿。
跟那群花钱雇来的男人眉开眼笑,还非得回忆一下青梅竹马的老搭档顺便缅怀下互相成就的青春。
到了他这儿,不是横眉冷对就是变着花地呛他,然后没头没脑的一句“我们结束吧”。
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小模特多看了自己两眼?全世界看他的女人海了去了,他还得出门往脸上裹块布?
不过他倒也没自恋到认为林稚晚会为他争风吃醋的程度,再复盘这个晚上,就愈发觉得她莫名其妙。
最开始他还反思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说重了,现在只觉得刚才自己是个傻逼。
他冷嗤一声,大步走过去,上车,启动。
深夜远离市区的街道愈发宽阔,池宴开车飞快,巨大的惯性不得不令林稚晚系好安全带,扶着把手。
风吹起池宴的头发,露出干净的额头,剑刻似的眉毛,薄唇紧抿着,有几分冷感在。
他一路上没说话,也没泄露一点脾气,只是超了十次车,别了三次准备超车的人,按了五次喇叭,最后在红灯面前猛踩刹车,骂了声:“草。”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怪这个红灯。
一路飞驰,车子在吾悦江澜1007门外猛然刹车。
“下车。”池宴声音毫无情绪,冷漠到透露着陌生。
林稚晚也没看他一眼,安静地解开安全带,推门而下。
池宴直接猛踩油门,又大幅度地甩了下方向盘,直接做了一个漂移,车轮和地面的剧烈摩擦声在夜里尤为刺耳。
林稚晚被吓了一跳,小步急促地往后退,缩了缩肩膀。
夜色都悬浮在他的眼皮上,他懒散地睁开眼,往后瞟了下,目光并未掀起一丝波动。
车子再次开走。
空气里只剩下机车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世界重回安静。
林稚晚在原地站了会儿,输入密码,进门。
*
那天往后,池宴再也不曾踏足过吾悦江澜。
林稚晚也搬回华庭的大平层。
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算不上熟稔,如今,最多称得上一句雪上加霜,到底是各归人潮,不再联系。
陆方霓找了个风水大师算了下,拍摄的那条视频挑了个良辰吉日发出去。
有营销手段加持,再加上林稚晚路人缘本就不错,视频直冲热搜,微博涨粉近百万,最重要的是,提醒国内时尚界JovianLim回来了。
很快,林稚晚就受收到了临江时装周的入场券,将以设计师的身份参加活动并推出自己的作品。
林稚晚这两年虽然在时尚圈神隐,没有任何作品产出,但还是坚持灵感输出,画了好多设计图,就是没有开版做出来而已。
毕竟,脱离了老东家成熟的供应链,林稚晚要自己找合适的布料供应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跟池宴冷战一下,别的收获倒也没有,不过倒是让林稚晚明白了,指望着靠池宴“收复”新盛,还不如先把自己的品牌搞出来。
吾悦江澜没有做服装设计所必须的,所以林稚晚干脆搬回华庭,每天打鸡血似的在工作间里埋头苦干。
不断地尝试联系国内外的供应商,测试不同布料的特性和韧度,几乎每天都在昼夜颠倒。
直到八月初,曲思远这位无忧无虑只知道玩的大少爷突然给大家拉了一个群。
【后天天气好,我们出海呗】
娄黛也不工作,有大把时间,立马回答:【好的好的!】
陆方霓:【我可以】
江珩紧随其后:【我没问题】
陆陆续续还有几个人回答了。
到最后只有林稚晚和池宴没吭声,曲思远艾特他们两个:【@池宴@林稚晚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啊】
林稚晚工作到很晚才看手机,那会儿池宴还没有回复。
她盯着屏幕上并排的两个名字,思索了会儿,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又过了一会儿,池宴也回了个“ok”的手势。
陆方霓立马在【女大学生深夜裸/聊】群里起哄:【哇~你和池宴怎么如此合拍整齐】
娄黛:【就连/OK的手势和弧度都完全一致】
【哇一整个爱住了】
【家人们,就是说,嗑到真的了】
“……”
林稚晚无语:【全世界不都是这个/OK?】
被人质疑,娄黛立马找出了一堆不同的/OK手势。
“……”林稚晚:【他学人精,复制我的】
娄黛和陆方霓:【哇哦~】
林稚晚:“?”
那天,池宴单独送林稚晚回吾悦江澜之后,这俩人就自动脑补了林稚晚和池宴的cp,并且嗑得不亦乐乎。
接下来,两人在群里脑补了一部“池鱼归旧林”cp婚后小甜文,顺便讨论穿什么样式的比基尼,直到到凌晨三点。
林稚晚本就睡眠不好,最近作息全乱了,入睡更困难,手机在枕边一直响,不得不说是对心灵造成的巨大伤害。
她干脆把群解散了。
*
到了约定的日子,一行人相约在临江港出发。
三个人离这儿都挺远,陆方霓先开车去接林稚晚,然后两人一起去接娄黛,最后一起开到临江港。
几个男生到的早些,争先恐后地往游艇上搬东西。
跟着来的有几个女生,依旧是模特网红小明星之流,一个小网红叫安米,穿着露半球的比基尼,一边曲思远身边靠一边抱怨:“那几个女的怎么还不到啊,晒死人了。”
曲思远拎着一箱子红酒往旁边一挪,又看了她两眼,认真说:“你多穿点儿,就晒不到了。”
“哪有人出来玩穿多的?”
“那你多穿不就行了?”
俩人小学鸡掐架,池宴在旁边捡个笑,用下巴指了指前面:“这不就有了?”
曲思远顺着方向看过去,除了正在装卸货的大车和吊车,就只有一个车子在停,旁边有个捂得严丝合缝的小人在指挥。
陆方霓的车技实在是不敢恭维,侧方位停车尝试了几次都都不成功,还得人指挥。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小人比比划划,肢体动作十分夸张。
“那是晚晚啊?”曲思远“草”了声,“你这眼神还挺好使,裹成这样了也看得出来。”
林稚晚来了,曲思远哪有心思搬酒箱子,直接给酒箱搁到安米怀里,一路朝人小跑过去。
安米:“……”
哪有人让姑娘做重活的啊,安米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小人,又不情不愿地看着池宴,妄图得到一点怜悯。
池宴更不会怜香惜玉了,直接捞起一箱啤酒,跟她说:“上去吧。”
安米:“……”
他没等人,说完转头就上了甲板,安米委屈吧啦地跟着。
“那姑娘是曲少爷的女朋友啊?”安米问。
池宴:“……”
见池宴不说话,她又问:“那是你的?”
池宴脚步顿住,沉吟了会儿,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出来玩就按照那么多穿。”
他虽然是跟安米说话,但目光却看着林稚晚。
她很怕晒,晒完会过敏脱皮,因此裹得很严实。
盖上脚背的长裤,上身是湖蓝色的防晒服,又戴了墨镜口罩,还有一顶大大草帽,上面贴着一朵山茶花。
这身搭配看不出来身材,也不够好看,但设计师的配色依旧令人在视觉上感到舒适。
安米看了看林稚晚,又低头确认了眼自己的身材,小声嘀咕:“那多不好看啊?”
池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嘴角一勾:“男人都喜欢这种。”
“啊?”安米彻底凌乱了。
曲思远和林稚晚几个人说说笑笑过来,池宴直接迈开步子,走得远了些。
安米还想追过来问什么,池宴倒是先发制人:“别跟着我了。”
“我这人有点毛病。”
安米:“?”
“对女人过敏。”下一秒,池宴挑了挑眉,后退了两步:“得跟异性保持距离。”
梯子上传来脚步声,池·对女人过敏·宴把啤酒随便一放,跟旁边几个男生说:“你们收拾一下。”
说完,径直坐到位于甲板上的驾驶位。
“宴哥,晚晚她们来了。”曲思远一上来就招呼了声。
池宴没型没款地靠着靠背,闻声微微回头,他嘴边衔了一支烟,燃烧了小半截,目光跟这截烟一般厌厌的,随意地扫过她们三个。
“哦,”池宴用手指夹过烟,呼出一片青雾,连招呼都吝啬打一下,懒懒道:“那走了。”
“……”
这人刚刚不是还跟别的妹妹聊得热火朝天,转脸就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不开心?
无语。
林稚晚抿着嘴唇,推了下墨镜,跟陆方霓说:“我们还是去换衣服吧。”
早年无聊,池宴考了游艇驾驶证,虽不常开,但记性好也没忘多少。
他对着卫星导航上显示的经纬度确定好航行方向,然后打开电源,拉起引擎,回头朝码头上的人比了个手势。
系着游艇的绳子被松开,游艇如一尾鱼般轻快地游开,巨大的推背感令甲板上的人齐齐惊呼了一声。
林稚晚还在走路,被这么一晃,手疾眼快抓住栏杆才没摔倒。
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架上了一副墨镜,透过缝隙看了眼身后,如同孩童般顽劣地享受恶作剧的快感,幅度很小地牵了下嘴角。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天空是蓝色的,海水上跳跃着金光,游艇开起来,带着咸腥气的风扑面而来,将人的头发吹得散乱。
林稚晚是在海边长大的,对大海并不陌生,靠着栏杆心有余悸地扶着胸口。
海风掀起池宴白色衬衫的衣角,露出一节细且有力的腰身,薄薄的肌肉下,贴着努力生长的骨骼痕迹。
他坐姿松松垮垮,却仍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在呼啸的风里燃烧成一片火,夺目精彩。
就好像,在所有人波澜不惊的平庸生命里,他成为拥有山川海洋的神明少年。
那个瞬间,林稚晚注意到,甲板上的六个姑娘,都看向他。
“走了,”陆方霓说:“快点儿把你这老太太衫换下来。”
林稚晚刚想给自己解释两句穿搭思路,就被娄黛拎着胳膊去了游艇二层。
游艇配置豪华,配有厨房电影院KTV还有三间豪华卧室,还有三间普通卧室,空间极其宽敞。
娄黛和陆方霓给林稚晚拉进房间,强制她摘掉墨镜,又把她的防晒衫扒了。
林稚晚捂着胸口:“你们适可而止!”
陆方霓:“我知道你怕晒,但你就不能用披肩吗?”
娄黛这会儿也借机训斥林稚晚的审美:“你那破防晒衫我外婆都不穿。”
林稚晚:“……”
她被迫换好衣服,又被诟病气色太差,涂了一层口红。
姜黄色的吊带外,披着一层比珍珠还要柔软光洁的外套,整个人都柔柔的。
等到陆方霓和娄黛换好比基尼,才又回到甲板层。
这会儿甲板上已经开始准备烧烤,正愁人手不够分。
曲思远见有人过来,赶忙招呼道:“来娄黛,你陪我把鱼和龙虾处理了。”
娄黛不愿意:“池宴江珩都在,干嘛找我?”
“江珩,晕血,”曲思远又指了下池宴,“这货洁癖。”
池宴耸了耸肩膀。
娄黛不情不愿地跟他走,边走还边说:“本小姐算是救你一命,以后去你酒吧不给我打对折都说不过去。”
曲思远:“你给我打成骨折还差不多。”
俩人吵吵闹闹离开了。
江珩招呼陆方霓去把酒冰镇上。
甲板上还有些人在支烧烤架,圆桌上摆了一堆食材没有串。
林稚晚不好意思不帮忙,带了副一次性手套过去串菜。
她几乎就没有任何生活经验,这会儿没有人在旁边教她,做起来也有点儿生疏。
不知道是先串牛肉还是先串掌中宝,不知道韭菜是横着串还是竖着串,也不知道玉米粒要怎么吃。
她戴着手套,胡乱弄一通。
“别碰过生肉再拿蔬菜,”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似乎是对她的表现忍无可忍,皱着眉说了声,“窜味儿。”
林稚晚:“……”
那要怎么办?
林稚晚努力地忘掉那天的不愉快,想要把这句话问出来,组织了两次语言,发现办不到。
不仅办不到,甚至还想后退几步。
“牛腱要先腌一下,”池宴说:=,“你先换一副手套,把蔬菜串好,别串的太密。”
他说得很平淡,跟两人之间没过任何矛盾一般,说完还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手套,开始腌牛肉。
俩人面对面站着,沉默地做手里的事。
这些做起来不用动脑不用考虑计量的工作林稚晚做起来很顺手,很快就把那些好串的东西串好,最后专门对付玉米粒。
这玩意原来是在冰箱里的,很硬,还很小,竹签又有点大,串起来特费劲。
就算是串好了也歪歪扭扭没有卖相。
池宴看了眼,嫌弃道:“谁买的破玩意,别串了。”
“……”林稚晚小声咕哝,“可以我想吃。”
池宴皱眉:“随你。”
牛腱腌好,池宴脱了手套,把肉放回二层厨房冰箱。
安米悄声跟过去,问他:“你不是对女人过敏么?”
池宴挺无语地看她,却发现这目光还挺认真。
他玩心又起来了:“是啊。”
“那你怎么还跟那个小姐姐走那么近。”
池宴“啊”了一声,语气照旧吊儿郎当:“可能人家是脱敏药吧。”
安米眼神愈发复杂,最后一句话没说,走了。
等池宴再上甲板的时候,安米跟旁边几个女生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儿不正常。
曲思远他们也回来了,拉着林稚晚在甲板上闲聊。
安米凑过去问他:“思远哥,你有没有发现宴哥有点不对劲?”
曲思远:“???”
安米竭力提醒:“就是恋爱方面的。”
“怎么?你们也发现这货根本不会谈恋爱,这辈子估计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前两天,聚会结束,明明是让池宴顺路送林稚晚回家的,结果半夜,曲思远居然在酒吧楼上发现池宴在他的房间里打拳击。
他一个没注意,居然还替沙袋挨了一拳。
问他什么都不说,只一直重复:“这姑娘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
曲思远劝他哄一哄,池宴一把将沙袋打得直转圈,硬气地留下一句:“狗都不哄。”
简直是直男到一定程度了。
安米:“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找不到女朋友不是这个原因呢?”
“那还是什么原因?”
“换个思路,”安米意味深长:“他想要男朋友。”
对女人过敏,那就是对男人不过敏!
对于一切胸大腰细臀翘的女性过敏,反倒是对瘦瘦的小姐姐不过敏,完全不正常!
安米感觉自己发现了新世界。
“……”
曲思远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得山崩海啸。
“他喜欢男的?可得了吧,”曲思远一肚子苦水,“他都讨厌死我们了。”
“高中那会儿我打球,回宿舍就一身汗想要跟他们打游戏,结果阿宴看我进来就出门。”
陆方霓也好奇:“为什么啊?”
曲思远愤愤道:“因为他嫌我臭。”
“啊?”
“我当时也这个反应,打篮球的哪有不是一身臭汗的。”
“然后呢?”
“然后,”江珩默默接话,“阿宴给他买了三套球服。”
曲思远:“还雇了个女生每天在篮球场旁边等我,每打完一节,就监督我换身球服。”
大家:“……”
对于这些人编排他那些陈年往事,池宴理都不理,跟人点好炭火,刷上一层油,开始摆些能烤出油的荤腥,又从旁边拿了两片锡纸折成碗状,往里面扔了点玉米粒。
或许是太阳太毒辣,人堆里哄笑一堂,林稚晚只感觉头晕眼花,退到船舷边上,呼吸新鲜空气。
“那会儿池宴就可不是人了,”曲思远继续吐槽:“我处了一个女朋友,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结果一个多月居然跟我说分手。”
“为什么?”
曲思远装作痛心疾首:“她跟我坦白,她喜欢上池宴了。”
“砰——”地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打断这里的喧嚣。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东西掉了吗?”
海风也不至于这么大啊。
池宴的目光也跟着在人群里搜寻,却渐渐眸光紧缩,脸色愈发凝重。
下一秒,甲板上晃过一道白影,池宴连手表都没顾得上摘,猛地扎进海里。
蔚蓝色的海面上,只有一顶帽子飘飘荡荡,白色的山茶花清纯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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