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你还是那么软弱…”
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迪克,残酷骑士短暂的停了下来。他没有摘掉自己的面具,只是那样漠然地注视着自己曾经的养子们。
“杰森,曾经的你是最像我的那个罗宾,但你现在变得...那么的软弱,弱到连死在我手下的资格都没有。”
残酷骑士一脚踢开迪克,看着正倚在墙角大口喘息的杰森和捂着流血的左臂,单手持匕,正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自己脚步的达米安。
“真是奇怪,这个世界的我居然还有闲心生孩子...哈。”他嗤笑了一声,硬生生撕下了自己的臂甲,那里已经被达米安疾驰的跑车撞碎了,理论上他的身体现在都应当同那辆跑车车头一样,彻底的扭曲、粉碎。
可奇怪的是,他就是那么诡异的活了下来,而且看上去压根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
这不科学!达米安咬紧了牙关,哪怕是他的父亲,哪怕是蝙蝠侠掌握的最顶级的消力技巧,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这根本不是什么蝙蝠侠,这是一个怪物!
残酷骑士一声不吭的将嵌入手臂的臂甲残片拔了出来,接着从背后巨大的武器架上又一次拔出了一把霰弹枪,蝙蝠侠从来没有废话的习惯。
..............
笑点将匕首从最后一个保安胸口拔出,鲜血潺潺的从他仍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中流出,流淌在地上,汇集成一条绵延的血线。
笑点不紧不慢地迈着优雅的步伐,直奔最里面的房间,那是连杰森也不曾打开的。
她轻松地哼着小曲,随手拿着保安的门禁卡在指间灵活的转动着,轻轻一扫,门禁上顿时冒出了几点绿光。
但是大门并没有打开,那个紧接着,她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平板,随着一系列图形的排列组合,布鲁斯?韦恩的面容出现在了平板屏幕上。
“识别成功,韦恩先生,欢迎光临。”
大门内部传来了“嗒嗒”的微声,传统的机械锁运转起来,沉重的实心机械门裂开了一道缝隙,消毒水的气味喷射而出,呈现出诡异的幽绿色。
笑点觉得自己仿佛被浸泡在冰水中,但她对实验室里的东西渴望压过了恐惧,她不避不让,死死地盯着正缓缓洞开的钢铁大门。
很快门开了,笑点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快步踏入实验室,实验室中陈列着韦恩集团各式各样的新型装备、武器,但笑点看都没看,她大步冲向一阶陈列柜,看着眼前那个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笑点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潮红。
“perfect.”
………………
每个人在自己的格斗生涯里迟早都会碰到侵略性极强的对手。
对于这种侵略型对手,一般杰森喜欢称其“莽撞人”(并非贬义),或许性格所致,或许经历所致,但敢打敢拼表现,确实会吓坏很多实战经验少的人。
对于这种人来说,即便是技术不佳,也有可能让一些心理素质不佳的老油子翻车。
但话又说回来,一个有智慧的压迫型格斗家和一个业余的猛冲猛打型选手有本质的区别。
但对于杰森这种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讲,遇到这种所谓的莽夫,简直是做梦都能笑醒。
如果是一个鲁莽的压迫型选手,杰森可以轻易地反击他一整天。
但如果他是一个经验老道,深谙如何施加压力和运用步伐的老手,就像…蝙蝠侠,那么杰森就笑不出来了。
好在杰森他们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人多…
在这种街头遭遇战,人数的差距会带来巨大的优势,如果是几名懂得协同作战的格斗高手联合进攻,完全可以实现跨段位的挑战。
可惜,他们之间的差距本来就不是技巧层面上的东西,而是一些…更本质的玩意。
“为什么我们他妈的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达米安一挥斗篷,数枚蝙蝠镖以不同的角度对着残酷骑士疾驰而去,但这次他甚至没有进行躲避的动作,就那样任由蝙蝠镖打在自己的战甲上。
“那是什么材料的战甲?它可以吸收动能减缓冲击?”
“不是因为那套战甲…”杰森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管是他的皮肤还是战甲,都好像被一种奇特的能量保护着…我从未见过。”
“不行…迪克他失血过多,再不得到治疗他会死在这里!”
杰森咬着牙,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蝙蝠洞系统,然而就像那位老年布鲁斯说的,这场战斗是属于蝙蝠侠的战斗,他只能依靠自己。
“那到底是什么…”勾拳、爪、枪械、炸弹…杰森竭尽所能的施展着自己掌握的所有格斗技巧,最大化利用着自己所有的战斗技能,可是毫无作用。
在被一枚炸弹炸飞进废墟之后,“黑暗多元宇宙庇护着我…”残酷骑士低沉的声音仍旧照常在黑暗中响起。
“看起来…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杰森有些疲惫的垂下双手,哪怕是他经过改造后的身体强度,也无法撼动这个名为残酷骑士的怪物。
他已经竭尽全力,精疲力竭了。
哥谭的夜色铁一样坚硬。城堡的黑影矗立在大道尽头,哥特式尖顶直刺夜空,像是巨大的铁甲骑士竖起密集如林的骑枪。
地面震动,如狂雷滚动着推进,黑色的战车,喷着白色的气,驰入哥谭街道。
男人笼着黑铁的面罩,眼睛血红,像是夜色幻化而成的猛兽。铁面罩额心的位置用红铜镶嵌出蝙蝠花纹,在黑暗中择人欲噬。
蝙蝠车停在广场上,一身黑色战甲的的男人缓步走下蝙蝠侠车,冷冷的四顾。
他大约四五十岁,有着深邃的眼睛,满是胡茬的下巴上还有着微不可查的皱纹,黑色的披风下满是沙尘。
他右手拿着一个黑色提箱,格外显眼的是插在大腿两侧的手枪。
虽然穿着蝙蝠衣,但和其他蝙蝠侠不同,他的斗篷不是柔韧的凯夫拉材料质地,而是一件用粗线缝合厚实的普通披风。
这件线条坚硬的披风很旧,有些地方被磨成了白色,紧紧裹着他肌体分明的身体,像是一件铠甲。
看外表这个男人介乎蝙蝠侠、军人和巡行于荒野的野兽之间……也许三者都是。
风掀起他的披风,空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红眼的目光穿越巨大的广场,眺望那座半隐在黑暗中的雄伟建筑。
那是一座白色大理石修道院,也曾是阿卡姆家族的杰作之一,同阿卡姆疯人院极度相似。
它坐落在层层石阶上,尖塔凌厉如剑。浓郁的哥特风格,从上至下雕琢无数的天使、恶魔、龙和圣灵,垂直锐利的棱和线赋予它修长而森严的美,但在这个死寂的夜晚,在灯光照耀下,那华丽的白色大理石外墙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壁立的层层白骨。
望着那个建筑,红眼蝙蝠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远处正在激战的蝙蝠家族。
圣洁之地将在今夜成为战场,红眼蝙蝠舒张鼻翼,狠狠地吸入空气中的火药气息。
他穿越那些手持武器的年轻人,缓步走上台阶,身体绷紧,厚实的蝙蝠衣下肌肉隆起,好像废墟里随时会扑出魔鬼来。
当他完全走进废墟的阴影后,接着,就好像是水库的闸门裂开,清冷的月光海潮般倾斜出来洒在残酷骑士身上,好像里面正举行一场盛大的狂欢,但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他走进废墟,杰森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红眼蝙蝠黑色的背影行走在扭曲的废墟通道里,好像孤独的灵魂走进地狱。
“嗨,孩子,好久不见。”沧桑沙哑的声音从面罩下传来。
“我很想你。”他举起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残酷骑士的脸上!
出乎意料的,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残酷骑士的脸上,进而将他击飞了出去。
残酷骑士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面甲都被击碎了一块,露出了一小片淤青。
“你是谁?”残酷骑士的声音出现了细微的变形。
很明显,这一拳对他造成了伤害。
红眼蝙蝠直起身,彬彬有礼的向残酷骑士致意,张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过,摇曳的灯光为之一暗。他的名字被风声吞没了。
然而残酷骑士毕竟曾经是蝙蝠侠,他通过超常的视力和唇语技巧仍然轻松辨别出了红眼蝙蝠的话。
一瞬间,他的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冷静的蝙蝠侠竟然有些失态了。
“离开这里孩子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红眼蝙蝠沧桑沙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杰森的思绪。
他摆了摆手,示意达米安将迪克抬上蝙蝠车,但达米安却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也上车。
阿卡姆骑士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甩脱。
他很少接触别人,或者说很少有人愿意接触他。
他是阿卡姆骑士,是黑夜中的处刑人,是罪犯们的告死天使,人们相信他镇压罪恶的坚定内心,尊他为骑士。但沾过鲜血的手总是让人畏惧,好像已经变成了凶器。
别的英雄会在打击犯罪后亲切的与群众们签名合照,他却从不这么做,他甚至不会开口和他们交谈,因为他看得出那一刻群众们眼中的恐惧。
那种恐惧就像是他比那些罪犯更加可怕一样,而触摸他就像触摸吸血的蝙蝠那样叫人不安。
渐渐地他也觉得自己身上有一丝血腥气,他把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浴池里让自己炽热的内心冷静,逐渐的,他的心真的坚韧如铁。
他在公开场合接受人们的欢呼,却住在偏远的庄园里里,没有人愿意做他的邻居,因为他杀死过多的罪犯,罪人们的灵魂围绕着他的屋子,随时准备在他不够坚定的时候扑进他的心里撕咬。
所以接触到达米安微凉的手,杰森立刻想要挣扎,就像是被人抓住的翅膀的蝙蝠。人只知道蝙蝠的翅膀摸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却从不去想蝙蝠被人握住时的惊恐。
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理智告诉他,他已经成功了,哥谭的骚乱得到了镇压,明天起,这个城市将只有一个声音,他可以重建秩序清扫罪恶,还可以借此机会从那些财阀身上狠狠地割下一块肉…
但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瀑布般的月光扑面而来。巨大的月轮破开了云层,悬挂在教堂的屋顶,黑色大理石的露台中央插着巨大的黑色十字架。
在那庄严而又圣洁的十字架下,却是一片人间惨像,人们哀嚎着,哭喊着,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杰森看了看十字架上的神像,沉默了一会儿,从腰带下摸出铜管封着的火种,扔向了十字架。教堂的顶层,熊熊的火燃烧起来。
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他真的赢了吗?
蝙蝠车扬长而去,向着韦恩庄园处疾驰着。
副驾驶座上,达米安搀扶着奄奄一息的迪克,有些悲伤的望着杰森,“这也在你的计划里吗?”
杰森沉默着,过了好久,他才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正义,需要牺牲。”他麻木地说道。
…………………
韦恩庄园,大门。
蝙蝠车已经靠近了,大门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
杰森的眉头骤然变得无比阴沉,通过敏锐的观察,他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
当车停在大门前时,达米安发出了一声惊呼,门前的吊灯上,赫然挂着一个黑影。
杰森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赫然爆出了青筋,他只看轮廓就能判断那个人的身份。
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愿意相信。
那正是他们的老管家,潘尼沃斯阿尔弗雷德先生!
阿尔弗雷德曾经是一头雄狮,但是一只老去的狮子已经失去了獠牙和利爪,他一直像个可靠的长辈一样照顾着布鲁斯和他的孩子们。
这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被铁链绑在高高的路灯上,双手被铁链条勒得沁出了血珠,长久地沉默着、昏迷着,就像教堂十字架上受难的圣子。
他依然魁梧的身体撑起了笔挺的黑色西服,甚至凸显出肌肉的轮廓,但是也许他的骨骼已经脆到了不能承受肌肉力量的程度?旁观一个英雄的老去,就像看着女人美丽容颜剥蚀那样令人悲哀。
而此刻,看到这位昔日的战争英雄,他们最亲近的老管家被挂在路灯上,生死不明,杰森只感觉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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