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元帅,赵节度还没有消息!”来人用手臂遮挡,爆炸溅起的碎石。
完颜合达目光中有丝失望,蒙古人的砲群优势明显,照这么下去,开封城恐怕顶不了多久。
正交谈之间,城外蒙军砲群, 抛竿齐齐甩动,无数砲石和震天雷升空,然后极速降落。
“嘭”的一声巨响,石块砸中城墙,墙砖碎裂,城墙直接被砸出一块凹陷。
城上金兵只感觉墙体震动, 听着墙砖和泥土哗啦啦地剥落。
“元帅,小心!”一名军官狂吼一声, “快蹲下!”
几名亲兵, 几乎同时扑向合达,而就在这时,头顶一枚震天雷提前爆炸。
“轰隆”一声巨响,震天雷在头顶爆炸,向下溅射的破片,将多名士卒炸伤。
合达推开护着自己的士卒,看见狼藉的城头,咬牙切齿,“不要慌,救助伤员。”
语毕,合达知道城上太危险,没有再拒绝属下的请求,在几名部将的簇拥下,匆匆下城。
这时合达来到城墙背面,迎面撞上西面元帅崔立。
“崔元帅,你来做什么?”合达皱眉。
崔立避开合达的目光, “都元帅, 蒙古人的砲群太猛,将士们在城头站不住脚了。”
合达黑着脸,“留少数人马,在城头监视,大军在城墙后躲避,待敌军攻城,再让弟兄们上城!”
众多将领们颔首,纷纷去传达命令,崔立却道:“大帅,如果蒙军用砲群砸塌城墙,我们恐怕很难守住,必须求援啊!”
合达有些恼火,“我不想请援吗?没人肯出兵,本帅能够怎么办?”
“赵节度也不发兵吗?”崔立心头一凛。
合达沉声道:“赵国瑞承诺发兵,本帅派遣数道信使,向他求援,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本帅也没办法!”
崔立眉头皱起, “元帅, 如果赵节度不发兵,南宋便也不会动,朝廷肯定守不住开封。卑职以为都元帅应该早做打算啊!”
合达没有说话,他目光深邃,满脸忧虑,他明白崔立的意思,是让他考虑投降,或者突围。
蒙古大军云集开封,城内守军得不到外援,城池迟早会被攻破。
如果赵泰不来救援,那么合达在城内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如果投降,或者突围,则有一线生机。
蒙古人很残暴,不过却很注重人才,蒙金战争打了几十年,期间不少金国人投靠蒙古,都获得了高位和重用。
合达若是投降,相信蒙古人会给他一条活路,甚至可能继续领兵成为世侯。
另外,现在突围的话,带几千人马杀出去,也不成问题。
合达听了崔立的话,内心有些动摇,就在这时移剌蒲阿忽然兴奋的骑马过来,老远便大声喊道:“合达,好消息,小赵动了!”
合达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相信,他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急声确认,“枢相,你说赵国瑞发兵呢?”
移剌蒲阿勒住马缰,翻身下马,高兴颔首,“不错,赵国瑞发兵了。据探马消息,赵国瑞的前锋,已经到曹县了!”
合达抓住移剌蒲阿的手臂,急切道:“枢相,此事可靠吗?”
移剌蒲阿道:“千真万确!有数队斥候,遇见了他们。打前阵的是武仙!”
这次窝阔台带来的人马虽多,有二十四万,可面对周长几十里的开封城,蒙军却依旧无法围死。
当然蒙军攻城,历来都会留一面,很少四周围定。
因此开封城外,有一面没有蒙军驻营,只有少量蒙军监视,金军信使和探马,还是能够出城。
“哈哈哈~”完颜合达不禁欣喜大笑,振臂大呼,“赵国瑞果不负我!将士们,赵节帅已经发兵,援兵马上就会抵达开封,我们定能守住开封,击退蒙古!”
周围的金将听说赵泰发兵,一个个都兴奋的振臂欢呼,仿佛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
城墙背后的金兵,得知赵泰发兵,一个个也都干劲十足的操纵砲车,将石头抛出,猛砸蒙军砲群。
金军只是得到赵泰发兵的消息,便士气大振,他们相信赵泰只要到来,开封就有机会获胜,就能够守住。
这时合达看向崔立,严肃道:“崔元帅,守好西面,以后莫要在说出动摇军心之语!赵国瑞来救,我们必胜,明白吗?”
崔立连忙低头抱拳,“卑职明白了!”
合达满意颔首,整个人干劲十足地指挥守城。
开封城内的守军,知道赵泰的兵马到了曹县,距离开封也就两百里,感觉到希望,纷纷奋力守城。
……
开封城的守军在得知赵泰发兵后,士气大振,他们坚信赵节帅出兵,必定能够力挽狂澜。
赵泰让武仙向西进兵,做出援救开封的姿态,让开封守军看见了希望,合达放弃了投降和突围,选择与蒙古决一死战。
开封城的金兵,以劣势兵力,劣势器械,同蒙古主力激战,赵泰则在单州大营饮茶。
王宾沉声道:“大帅让武仙西进,开封守军以为大帅发兵,必定拼死与蒙军血战。窝阔台即便有震天雷,估计短时间无法夺取开封!不过,卑职以为金国毕竟油尽灯枯,我们应当尽早行动啊!”
赵泰微微颔首,“再让他们在开封厮杀一段时间,等窝阔台杀红眼,我们便立刻行动!”
……
济南城,忽必烈在大堂内来回踱步,塔思站在一旁沉声道:“斥候禀报,赵泰在单州至滕州,数百里的黄河东岸,建造墩台。看他的样子,确实没打算救援开封,而是准备防守他在山东的地盘。”
忽必烈黑着脸,“这个赵泰让武仙进兵曹州,自己却沿着黄河修墩台,他到底欲意何为?”
塔思道:“这个赵泰,确实难以捉摸!”
忽必烈在堂内来回踱步,几乎要将大堂内走出一道深沟。
忽然,忽必烈停下脚步,“那些墩台的作用是什么?”
塔思道:“建在黄河东岸,自然是防守和监视西岸!”
忽必烈眯起眼睛,爆射出智慧的光芒,“或许本王猜到赵泰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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