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不成那句的几个字传入我的耳中,如雷轰耳。
恐惧感铺天盖地的入侵,我的脸霎时间褪去血色,浑身一片冰凉。
被看见了。
她会不会宣扬出去……
现在几乎医院里所有认识我的医生护士都知道,我有个当人民卫士的男朋友。
而我现在,却在俱乐部的厕所里和另一个男人这般亲密。
她说出去后,我即将要面对的种种,光是想想浑身我都害怕得发抖。
宁泽言没有理会徐蕊,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泰定自若的态度,像是根本不把徐蕊放在眼里,又像是被“抓奸”的人不是他。
他修长纤细的食指轻轻勾起我肩头的发,神色如常,语气依然不急不缓,“被人看到了。你是要选择分手,还是继续这样下去?”
我心中苦笑,嘴里更是发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留给我过任何余地。
一百万一夜说买就买,旧街上让我上车语气也不容置喙,后来也是说结束就结束,走得干脆潇洒。
我和他同居两年,用两年的时间自舔伤口,用两年国外的漂泊忘掉他。
现在他又出现在我面前,说开始就开始,可我哪里还有多少个六年多坚韧的心能经得起他再次折腾。
尝遍人情冷暖,会尽寂寞孤单,如今的我只想安定,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相较于宁泽言,袁皓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晦涩。
缓缓伸出手将他推开,跳下洗手台,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沙哑颤抖,“宁医生,以后请不要这样了。”
没等宁泽言开口,我低着头快步朝洗手间门口走。
路过徐蕊身边的时候,徐蕊想抓住我,被我快一步躲开。
身后,徐蕊的声音传来:“宁医生,你和安安她……”
后面徐蕊还说了些什么,宁泽言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心思去猜测了。
今天的这场生日聚会,我根本就不应该过来。
回到包间,在我们原来坐的位置上没有看到秦桑桑,我又退了出去。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指尖有些发抖的点两屏幕锁,才发现原来秦桑桑给我发过短信。
——徐医生,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暗灭手机屏幕,将手机塞回包包里。
既然秦桑桑已经走了,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离开俱乐部,我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才给顾云初发短信,告诉他我有些急事先行离开。
浑浑噩噩的回到公寓,走近卫生间一照镜子,我才发现自己的脸色究竟多难看。
镜子里的女人头扎着着高高的马尾,额前有些细碎的绒发,皮肤白皙,五官也很标志,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可眼中透出的沧桑和疲惫,硬生生的给容貌减去两分。
我才二十四岁,有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活得像四十二岁。
如果可以活得没心没肺,那该多好。
如果从未遇见宁泽言,那该多好。
生活要继续,工作也要继续。
我抱着满心的忐忑回到医院上班,一路上遇到眼熟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悄悄打量着他们的神色。
一直到走进诊室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那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看样子,徐蕊应该没有说出去。
我刚到办公室,就被告知我们科室要开会。
一般这种早上紧急召开的小会,都在十分钟左右,不会耽误开诊。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小会竟然是个人事调动通知会议。
我再次被从门诊调去急诊。
结束会议,所有人散去后。
梁主任离开前,有意无意的凑到我耳边和我说:“这是上头的决定,我也是今早起床才知道的,不然我可不舍得让你去急诊。”
院里医生本就也不多,一个医生基本当两个用。
对院里的医生护士来说,门诊最好,其次到住院部,最后才是急诊。
原因无他,在门诊上班时间很固定,在住院部要日夜轮班守着住院病人,在急诊不仅要日夜轮班,万一有什么急事不够人手还要马上赶回来。
既然是上级的安排,我自然没异议,也不能有什么异议。
调动明天开始,我今天还是要回门诊坐诊。
中午下班后,我没再去外面吃,打了个电话给黎晓惠让她下来一起吃饭。
黎晓惠捧着餐盘坐下后,叹了口气,“秦桑桑那小妞生病了。”
我皱了皱眉。
秦桑桑生病了?
想到那晚,我莫名的觉得,这个时候秦桑桑请假在家呆着,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后来回来上班后我才知道,那天坐在顾云初身旁那个女人,真的是顾云初的女朋友。
那个女人也在院里上班,是门诊儿科的护士,他们好像才在一起不久。
“小安安~”
熟悉的嗲声传来,我愣了一瞬,背脊忽然一凉。
转过头,看见声音主人那张熟悉的笑脸时,我手里的筷子差点儿拿不住。
傅烟雨?!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身上穿着的工作服,分明就是院里食堂工作人员的!
傅烟雨无视我的惊讶,笑嘻嘻的在我身旁坐下,“看见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我皮笑肉不笑,“确实很意外。”
至于惊喜和开心,很抱歉,并没有。
黎晓惠看了看傅烟雨,“你们认识?”
傅烟雨歪过身子一把将我抱住,“当然,安安是我的小心肝。”
我:“……”
我一阵恶寒,手臂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黎晓惠笑了笑,“安安你昨天没来,没看到你这位朋友跟宁医生掐架真是可惜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宁医生面前这么横的。”
我轻轻推开傅烟雨,正想问她怎么跑来我们医院了,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宁泽言和顾云初一同朝我们这边走来,还没问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而傅烟雨,在看到宁泽言的那一刻,面色顿时就像吞了苍蝇似的难看。
黎晓惠看着瞬间变了脸的傅烟雨,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院里不少医生护士都喜欢宁医生,这么明目张胆厌恶他的,你是第一个。”
傅烟雨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声音极小的嘟囔:“有妇之夫,笑面虎,披着羊皮的狼,为人恶劣,除了皮囊和钱,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了。”
“有妇之夫”这个四个字落入我耳中,犹如激雷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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