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言眉头轻拧了一下,双眸仍旧凝着我,人却沉默下来。
我耐心的等着,但许久许久,他还是没有开口意思。
这份沉默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突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努力忽视心底的异样感觉,冲他平静的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宁泽言静静的望了我半响,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过半句话。
今夜之后我和他之间,大概是真的需要保持距离了。
和他出来这一趟,无非是想把事情说清楚而已。
虽然最终什么都没说,可我直言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已经算得上是警示他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我恐惧流言蜚语,害怕袁皓误会,而他的身边也已经有了别的人,不管为了什么,我和他都不应该再纠缠在一起的。
过去的那些已经过去了,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我解开安全带后去拉车门锁,拉了几下没拉开,我才反应过来,中控锁没开。
不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回过头望向宁泽言。
宁泽言也在看着我,他目光柔和,但又深沉,“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刚才的话,我是认真的。”
我冲他笑,“宁医生,我也是认真的。”
话虽然没说明白,但他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宁泽言望了我许久,没再说什么,按下了中控锁开关。
门锁开了,我几乎毫不迟疑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公寓里。
回到公寓,我倒头便睡。
这夜,我再次梦到了宁泽言。
他从我身边离开,回去他该去的地方。
时隔四年再遇,我有爱我的男朋友,他身旁亦有如花美眷。
挽着各自的伴侣迎面走来,擦肩而过之际,点头一笑,径直走过。
这样,真的挺好。
第二天上班,我直接去了急诊科报道。
这是我第一天来急诊科上班,却不是第一次。以前在国外实习时我也曾在急诊科呆过一段时间,面对各种突发状况应对起来倒也不算难。
因为人事有调动,一大早各个科室的人被科主任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等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小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
率先进来的人是急诊科主任熊主任,他进来后没有立即往会议桌旁走,而是侧身让到另一边,让后面的人进来。
不知道谁那么大的架子能让熊主任让路,我好奇的跟着众人伸长脑袋。
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门口进来,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我的脑子“嗡”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熊主任笑吟吟的领着那人走到会议桌前,“我身旁这位,大家应该都认识,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小会议室内静默了一刻,随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唤“宁医生”。
没错,架子大到让急诊科主任让路的人,正是宁泽言。
宁泽言站在熊主任身旁,视线在小会议桌旁扫了一圈,赶在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之前,我慌忙低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忽然十分不安。
我想方设法和他避开,甚至连午饭都不太敢去食堂吃,没想到我千躲万躲,人却还是和我一起被调来了同一个科室。
我严重怀疑宁泽言是故意的。
他的突然到来,让我有些心慌,会议的内容,我压根儿没听清。
明明会议只有五分钟,我却像熬了半个世纪。
散会时,我急忙冲出了会议室,我害怕面对宁泽言,尤其是单独面对,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臆想中的急诊室,会又忙又乱,但是这边小镇,其实没有太多突发意外,大部分医生护士都闲着。
我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几个女医生闲聊。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得,话题扯到了宁泽言身上,我思绪被拉回,听到他的名字,就莫民的烦躁。
“没想到宁医生竟然会来急诊,我听说一开始院长找他来院里就是打算让他来急诊的,可那会儿他说什么都不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就来了。”
“管他为什么来呢,反正来了就好。啧啧,光是想想每天都能看到宁医生,再累再苦,我都会觉得浑身充满元气。”
“得了吧你,元气花痴!”
听着其他女医生倾慕宁泽言的话,我笑笑,不语。
呵,只有我知道这男人私下有多无耻,有多~sao
她们聊得起劲,办公室的门被人冷不防的推开,我扭头看过去,就见一身白大褂的宁泽言走了进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宁泽言穿白大褂的模样。
和他平时光穿白衬衫洗旧牛仔裤时不同,白大褂一套上,周身像是镀着一层薄光,整个人变得神圣而难以接近,乍看起来温和,实际淡漠。
听到我身旁的那些女医生还在讨论宁泽言,甚至有开始往限制级的方向讨论的趋势,我赶紧轻咳一声,提醒她们。
三名女医生一脸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在我目光示意下,缓缓看向门口。
随后,三名女医生就这么红了脸。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抓包的羞愧。
宁泽言俊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责怪他们,径直往自己座位走。
办公室内因为他的到来,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坐在我旁边的女医生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冲我指了指手机。
我会意,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才发现她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手拉了个群组。
群组里加上我,一共四个人。
紧接着,我又看到她们孜孜不倦的在群组里讨论起宁泽言来。
当看到她们议论宁泽言一夜几次的时候,我正喝着水,差点儿喷了出来。
被水呛到喉咙,我慌忙放下手机。
坐在我旁边的女医生连忙给我低了张纸巾过来,替我拍背部顺气,“徐医生,你没事吧?”
我通红着脸,用力咳了几声,从她手里接过纸巾道了声谢,“我没事。”
几乎是我接过纸巾的那一刻,就察觉身后有一道难以让人忽视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若无其事的用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将纸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几分钟后外面陆续来了病人,我也无暇再回想宁泽言究竟一夜几次,跟着其他医生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就收了七八个急性患者。
真应了那句,不来时不来,一来就全都一起来。
处理完一个因滑倒摔跤而腹痛的孕妇后,我又去看了几个病人。
再三确定没什么遗漏的,我正打算回办公室,经过护士站时,一名莽莽撞撞的病人家属朝我迎面撞来。
“徐医生!”耳边有护士喊了声。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扶着那名撞到我的病人家属站稳。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时,她整个人蓦地僵住。
我原本到嘴边关怀的话咽下,松开她,淡声唤她:“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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