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言的声音从我上空传来,“起来,把药吃了。”
我藏在被中扭捏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的掀开些许被子,不情不愿的由着宁泽言扶着我坐起来。
他一手握着我的手臂,一手扶着我的后颈,我被他的手触碰到的肌肤只觉得有一阵灼热感。
幸好待我坐稳后,宁泽言就收回了手。
我接过他递来的那几颗药看了眼,丢进嘴里,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大口水将药咽下去。
吃完药之后,又是无话。
我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究竟伤的严不严重,没有他的帮忙我也不敢随便乱动。
于是就这么干坐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宁泽言重新在病床旁坐下,忽然说:“明天秦桑桑结婚。”
我愣了下。是啊,昨天是光棍节,今天12号,明天13号秦桑桑结婚。
没等我有所反应,宁泽言又接着说:“你被送来医院没多久,秦桑桑打了电话过来给你,我帮你拒绝了。”
对于宁泽言的自作主张,我没说什么,也没有不悦,只是朝宁泽言伸出手,“我的手机。”
宁泽言偏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放进我手里。
我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掌心里的手机,又看了看宁泽言。
他已经回过去头没看我了,可我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耳根子居然浮现出淡淡的粉。
这是什么跟什么,这男人害羞了?
我心中一动,好奇的打量着他,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要手机是干嘛的了。
忽然,宁泽言又回过头来,吓得我立即低下头。
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冷静下来后我郁闷的想,我怕他做什么。
安静片刻,宁泽言慢声开口:“傅清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惊讶了一瞬,没露出太大反应,哦了声,随口问:“那是谁的?”
“暂时不能说。”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说?”
我皱着眉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宁泽言。
宁泽言神情有丝艰难,也有丝古怪,“大概,要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我:“……”
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可是认真想想,其实孩子是谁的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至少我现在跟宁泽言没什么关系,于是我没有再问。
我以为我已经够沉不住气了,没想到宁泽言比我还沉不住气。
他蹙着眉不悦的望着我,“你就没别的想问了吗?”
我一脸无辜的反问:“我要问什么?”
宁泽言眸色深深的盯了我半响,起身离开。
在他的身影消失前,我扬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外面传来他冷硬的声音,“随便你!”
好吧,随便就随便。
傅烟雨拎着粥回来后,我立即让傅烟雨去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傅烟雨为难的皱着眉头,“安安,宁泽言说你可以出院了吗?”
“为什么要他说可以我才能出院。”
“他是医生啊。”
“我也是医生。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好吧,我这就去给你办。”
看着傅烟雨走开,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又被宁泽言三言两语撩拨了情绪。
没一会儿,傅烟雨就回来了,一脸为难的看着我,“安安,我突然想起我车子被交警扣走了,我们没车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坐公交不安全,要不我们还是多呆两天等你伤好些再出院吧。”
“不用了。”我坚持出院。
我本身就是这个医院里的医生,甚至还在急诊工作过,出车祸被送进来已经很能让人说闲话了,若是再被这里的其他人知道我已经被停职,指不定人家会在背地里怎么说我呢。
在我的坚持下,吃完粥后,傅烟雨就扶着我离开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大门,傅烟雨的脚步突然停下,往后面看了眼。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一辆路虎揽胜从里面开了出来,缓缓的停在我们面前。
傅烟雨快步走过去拉开后座的门,然后又回来扶我,“安安,我们走。”
我:“……”
被傅烟雨这么搀扶着,我逃无可逃。
上车后,我下意识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宁泽言也回过头看着我,四目相对了一瞬,我尴尬的收回目光,干巴巴的问:“宁医生不用上班?”
“请假。”宁泽言淡声吐出两个字,着手发动车子。
我没有再问,暗暗吐槽了一下宁泽言这种随意请假的态度。
吐槽完,我扭头看向傅烟雨。
她不是很不待见宁泽言吗,怎么就拉着我上了他的车了呢。
傅烟雨冲我吐了吐舌头,用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看着我,对我说:“为了安安你好,我可以勉强一下自己,暂时不讨厌宁泽言的。”
“真是为难你了。”回应傅烟雨的是宁泽言,但听他语气很淡,听不出一丝怒意,“既然这么不待见我,前面那个路口自己主动下车。”
傅烟雨自然不会下,气哼哼的又跟宁泽言吵了起来。
我无心听他们吵,闭上眼睛靠在傅烟雨怀里,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许久许久,一觉醒来,外头的天色又完全的亮了。
我打量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的卧室里,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慢吞吞的起床,去找了件外套套上,慢吞吞的往外走。
走到卫生间门口,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眼,我愣了下。
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立即进卫生间,还是先和那人打声招呼,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泽言坐在沙发上,正神色不明的望着我。
良久,我讪讪的收回目光,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磨磨蹭蹭了许久,再出来时,看见宁泽言还坐在沙发,保持着那个动作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低了低头,抬手勾起耳鬓的碎发,故作不经意的问:“傅烟雨人呢?”
宁泽言淡声回答:“走了。”
走了?傅烟雨能留宁泽言在我公寓里过夜?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宁泽言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我赶走的。”
我的身体僵了下,没再理他,转身回房。
从床头柜下的柜子拿出那个黑色包裹,又折出来走到他面前,将包裹丢进他怀里,“拿回去。”
宁泽言看也不看一眼,随手丢到一旁,“既然不要,那就拿去厨房一把火烧了。”
我说,“你想烧,自己拿进去烧了。”
反正那包裹里面的东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来,也不敢拿在手上。
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是真的乱七八糟,而是宁泽言的房产证股权转让协议医学博硕学历证书户口簿单身证明,以及一大堆我看都看不懂盖着各种公章的证书……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出生证、小学中学大学的毕业证。
再加上几大串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钥匙,整个包裹塞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单身证明和小学中学毕业证不值钱之外,其他不管哪样拿出来都是含金量极高的。
宁泽言突然站起身,我连忙往退后一步。
却见宁泽言突然弯下身,将我抱起,一转身放在了上。
而他半蹲在沙发旁,握着我的手,仰头看着我,神情看起无奈至极,“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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