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似乎傅清雨总是让我去A市,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正要问为什么,傅清雨自己先开了口。
“徐医生一天不来A市,恐怕泽言也不肯回来。他在外面晃荡了几年,也几年没踏进家门半步了,他的父母和兄长都很想他回家。”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傅清雨一直想让我去A市,其实是想让宁泽言回家。
在我来镇医院工作之前,宁泽言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有余了,换而言之他也离家两年多了,没想到他这两年居然都没有回过家。
早前就听顾云初说过宁泽言是为我而来的,可听到傅清雨的话后,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宁泽言是为了我而留在B市的。
挂断电话,我放弃了开电视的打算,第一时间从通讯录里翻出傅烟雨的号码拨了过去。
和傅清雨所说的一样,傅烟雨没有接电话。
傅烟雨是个手机从来不离身,除了坐飞机之外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哪怕手机还剩百分之二十的电,也会急着要找地方充电的人。
她如果有心不想接你的电话,她会直接掐断,不会由得手机响到自动挂断为止。
我丢掉抱枕站起身,眼角的余光瞥见宁泽言从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宁泽言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去哪?”
我说:“傅烟雨不接电话,我担心她。”
宁泽言拧起了了眉头,把菜放在饭桌上,再次看向我,“那个祸害遗千年,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说。”
联系不上傅烟雨,不确定她的安危,我怎么安的下心吃饭。
我不理宁泽言,去拿了包包钥匙就想走。
宁泽言走过来将我拉住,语气有些无奈,“这么急急忙忙的做什么,你就这么出去你知道上哪找?”
“我……”我还真的不知道。
宁泽言不由分手的拉着我走到饭桌前,按住我的双肩让我坐下,“先吃饭,我让人去找。”
“你让哪里去找?”
“顾云初。”
我狐疑的问:“他能找得到人?”
宁泽言似笑非笑,“至少他人脉比你广。”
好吧,我承认我人脉不广交际圈小。
被宁泽言硬逼着吃完饭,顾云初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原来傅烟雨不接电话不是因为出什么事情了,而是因为她又作妖了。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路,居然一个人跑去KTV唱歌买醉。
顾云初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包厢里边喝酒边耍酒疯唱歌,满地滚落着酒瓶和零食,包厢内酒气冲天,要多乱就有多乱。
有了傅烟雨的消息,我再也待不住,不等宁泽言再过来拦我,趁他不注意我立即拿上包包出门。
刚跑下公寓楼,宁泽言也从后面追了上来,紧紧的扣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一个傅烟雨就让你这么着急,你什么时候能着急着急你自己的婚事。”
这时候和宁泽言对着干没什么好处,我识趣的说,“我婚事不是有你操心吗,我操心什么。”
宁泽言愣了下,笑了。
松开我的手腕,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替我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重新牵起我的手,牵着我往车子停放的位置走。
我和宁泽言去到那家KTV的时候,就如顾云初说的那样,傅烟雨一个人在包厢里正疯着。
一直守在包厢门口的顾云初见我们过来,露出副松了口气的神情,拍了拍宁泽言的肩膀,“宁医生,谢谢你又让我长见识了。”
我没理他们两个,直接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一股浓郁的酒气立即迎面袭来,熏得我都有些晕了。
傅烟雨这不作不死的正光着脚踩在沙发上,满脸泪痕,一手拿着话筒看着屏幕念歌词,一手拿着啤酒。
念两句喝一口,嚎一声,甩一下头发,跟磕了药似的。
我强忍着那股冲鼻的酒气走过去在触控屏上按了静音按钮,把站在沙发上发疯的傅烟雨拽下来。
傅烟雨酒意氤氲的双眼茫然懵懂的看着我,“你是,我的安安吗?”
“是。”我把她手上的啤酒瓶拿下来,放在大理石桌上,语气轻柔的和她说,“乖,别闹,跟我回去好不好?”
傅烟雨呆呆的看了我许久,突然用力推开我,张嘴吐了起来。
这么猝不及防的,我被她吓了一跳。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我连忙将她拉了起来,凑过大理石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扶着她避开地上那对呕吐物,帮她仔细擦干净嘴巴。
傅烟雨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却嘀咕着:“再喝一口,再喝一口,我就不喝了……算了,我还是多喝两口吧,喝完这口就真的不喝了。”
我替她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正要推开她,却发现这家伙竟然窝在我怀里睡着了,我顿时哭笑不得。
没办法,我只好转过身,背傅烟雨出去。
等我背着傅烟雨走出包厢的时候,外面只站着宁泽言一个人,顾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宁泽言看了眼我背后的傅烟雨,“你打算把这只醉猫带回家?”
我确实是有这么个打算,只是现在看到宁泽言,才想起这段时间宁泽言一直住在我那里,确实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留傅烟雨过夜了。
可是看傅烟雨这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放她去哪儿我都不放心。
我犹豫着说,“要不你先去酒店将就一个晚上?”
宁泽言冷着脸,“不去。”
我气恼的瞪他,“我带她去住酒店!”
“那我怎么办?”
“……”
没等我再开口说些什么,宁泽言突然拿走我的包包,从里面摸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招来一名男性服务员,把那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帮我把那只醉猫扛上车。”
服务员接过那几张百元大钞收好,又过来从我背后接走傅烟雨。
让一个陌生男人抱自己,也幸好此时的傅烟雨现在醉了,不然非得炸毛当场跟宁泽言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我扯了扯宁泽言的袖子,“这样不太好吧?”
宁泽言轻笑了下,“你先留点力气。”
我不解的看着宁泽言,他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拉下我的手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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