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仰起头看他,却见他的脸逐渐放大,紧接着我的唇被他吻住。
过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我就被他放开。
宁泽言低笑了声,松开我站起身,跟着老板一起走了出去。
徒留我一人在室内,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好一会儿,我回过神,也走了出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隐隐听到了宁泽言和照相馆老板的谈话声。
“老板,后面那张印钱包照尺寸。”
“你和你妻子亲吻的那张吗?”
“是。”
“好咧!还别说,你俩还真有夫妻相啊,而且先生你长得俊,那姑娘也漂亮得紧,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天造地设,嗯就是这词。”
怕那老板越说越夸张,我连忙走了出去。
不去看宁泽言,直接问老板,“老板,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最多五分钟搞定。”老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俩长得好看也上镜,我都用不着帮你们微修,直接调好尺寸打印出来就好。”
五分钟后,宁泽言从老板手里接过照片,我也立即从包包里摸出二十几块钱的散钱递给老板。
离开店面前,老板扬声说:“祝两位拜年好合啊。”
我只当做没听到,出门后闷头就往民政局的方向走。
宁泽言跟上来牵起我的手,轻笑着说:“原来,你比我还着急。”
听到他的话,我下意识停下脚步不动了。
宁泽言闷笑几声,牵着我继续往前走,“好吧,其实是我着急,我着急着想娶你回家。”
我低下头,假装没听到。
快走到民政局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转过头,就看见宁泽言不解的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忘了跟你说,圣诞快乐。”
宁泽言挑了挑眉,往民政局大门看了眼,“你跟我进去我就快乐。”
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划过,我说:“说你爱我。”
宁泽言愣了一下,眼底露出了疑惑,不过倒也如我所愿,双眼看着我轻声说,“我爱你。”
“嗯?你爱谁?”
“徐安安。”
我笑眯了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还没说过。”宁泽言扯了扯我的手,已眼神示意我开口。
我装傻,“说什么,还不快点进去我要反悔了。”
宁泽言看看民政局大门,又看看我,俯下身唇瓣轻贴着我的耳朵,恨恨的说:“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进到民政局,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也刚上班,看见我们进去,倒也尽心尽责的询问我们来由。
当工作人员将申请书递过来时,“婚姻”两个字如利刃般刺入我的眼中,我下意识站了起来。
宁泽言不解的看着我,我脑子里茫然了一瞬,忽然精光一闪,嘴巴飞快的说:“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不等宁泽言开口,我直接走开了。
我确实去找了洗手间,但没有进去,在洗手间附近徘徊了两圈,找到了另一个出口,直接走了出去。
从民政局出来,我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走。
我以为我可以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宁泽言领证,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将宁泽言丢在民政局,自己一个人逃了。
事实告诉我,我骗得了自己,但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我不想和宁泽言结婚了。
这些天雪下得断断续续的,但都不大,此刻天空中飘荡的雪花就如鹅绒一般,看似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久了它依然能让天地皑白一片。
眼角的余光瞥见有计程车经过,我立即伸手招来。
上车后,计程车司机问:“姑娘,去哪?”
去哪,偌大的B市,除了医院和公寓之外,我好像已经没了去处。
沉默片刻,我报了公墓的地址。
回国之初,我来过一次墓地祭拜过父母,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我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笑容和蔼的父亲,隐忍已久的眼泪霎时间夺眶而出,“爸,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们刚才去民政局领证,可是我偷偷跑了出来,放了他鸽子……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蹲下身,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张照片,不去看照片上那两个人的脸,翻了个面,放在地上。
有些泛黄的照片背面,那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尤为显眼。
那句话,那熟悉的字体,更是如同一把匕首,狠狠的凌迟着我的心。
——宁泽言爱徐安晓,一生一世
我想相信你爱我是真的,可现实告诉我,
我是个代替品,才是真的。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曾告诉过我,我还有个姐姐。
那会儿我很不以为然,甚至很不喜欢那个姐姐,在我的认知里我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安晴。
能做老大,没人愿意做小弟,我也一样。
所以我没有问父母任何关于这个姐姐的事情,甚至是名字,幸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父母也没再提过。
一直到我十岁那年。
那是一个周末,父亲原本在陪我一起做作业,可是接到一个电话后,就丢下我一个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出了门。
我问母亲父亲去了哪里,母亲告诉我,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姐姐生病了,父亲要出国去看她。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姐姐,为此,父亲的行为让我不满了很久。
我想,他明明就只是我和安晴的爸爸,怎么可以也当别人的爸爸呢。
但我的不满,并没有引来父母的重视。
父亲回来之后,本就已到中年的他好像又老了不少。
而且从那天开始,他很喜欢念叨那个姐姐。
我不听话的时候,他会说:“晓晓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听话可让人省心了,哪儿像你这么皮。”
我考试成绩不理想时,他会说:“晓晓最会念书,从小到大都是班级里排行前三的尖子生,你要是有她一半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甚至我哭的时候,他还会说:“晴晴年纪小爱哭也就算了,你都长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晓晓遇事总是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你看你,就光会哭。”
晓晓,晓晓,每句话都不离徐安晓。
我讨厌她,讨厌她总是被爸爸提起,讨厌她抢走我的爸爸。
就在我被父亲骂得偷偷躲起来哭的时候,母亲找到我,抱着我轻声哄我,和我说:“不要怪你爸爸,你姐姐也是他的女儿,况且你姐姐现在人也不在了,他想女儿是理所当然的。”
我低声抽泣着,没有吭声。
直至这刻,我才知道那个姐姐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的我对生死已经有了模糊的概念,太具体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姐姐,父亲也永远都见不到了。
母亲安慰了我许久,也劝我不要埋怨父亲,要体谅父亲。最后,母亲说:“安安,活人永远都不要跟死人比,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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