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开口,夏夏继续说,“他父亲上星期中风入院,没两天母亲也跟着病倒了,两位老人家现在都还躺在病床上……他们以前就总念叨着宁四,想宁四回家。”
夏夏往书房门口看了眼,“老人家病痛多,你也知道那病,很难说哪天突然之间就……宁子翼打过电话给宁四让他回去,他死犟着不肯回,我们这才过来了。不过看样子,宁四应该没跟你提过这些。”
我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脑海中蓦地划过上星期的那个晚上,宁泽言站在阳台上偷偷红眼眶的画面,喉咙里霎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心脏的位置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没和我说。
A市于我而言是个陌生的城市,我确实是不想去,一来那边没朋友,二来内心里也有些惧怕豪门生活。
可事情分轻重,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他回去的,他怎么就憋着不说呢。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夏夏拍拍我的肩膀,“宁四估计是不想让你为难,才没跟你说。”
我低下头,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意。
“宁小四媳妇你别哭啊,不然宁小四知道了又要嚷嚷着给我开颅了。”夏夏用一种十分夸张的语气说着,甚至还瞪着眼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我牵强的冲她扯出一抹笑,告诉她我不会哭。
夏夏探身过来,抱了抱我,柔声说:“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故意想让你为难,就是单纯的告诉你,想让你心疼心疼宁四,他这些年真的不好过。”
我张了张嘴,哑声问:“他……”
才说出一个字,却发现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夏夏松开我,脸上露出抹讥讽的笑容,“这世上哪有真正和谐的豪门,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你们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别回去了。”
纵然我心里疑惑太多,夏夏也没再多说下去的意愿。
拉着我站起身,一起出了书房。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宁泽言醒了,两兄弟现在似乎正争执着什么。
“没事就赶紧回去,别留在这里碍眼。”
“别任性。”
“任性又怎么了,至少我有人性!”
“泽言,听话。”
宁夏拉了拉宁泽言的手,软糯糯的说:“四叔,听话。”
宁泽言瞥了眼宁夏,轻哼了声,没再吭声。
宁夏松开宁泽言的手,伸出小手指点了下宁泽言的脸,“四叔,疼不疼?”
“你让我打一下,看看疼不疼。”
“四叔你欺负小孩子。”
“你爸再欺负我,我就欺负你!”
“爸爸,我怕疼,你别再欺负四叔了。”
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对话,我心底莫名涌上一阵暖意,手不自觉的覆上自己的小腹。
夏夏小声嘀咕着说,“别看小兔崽子很少和宁四见面,宁四跟他爸爸长得像,他看到宁四,就跟见到他爸一样亲切。”
“妈妈!”蹲在宁泽言身旁的宁夏突然喊了声,屋里的两个那人立即转头看了过来。
夏夏推门进去,在宁子翼身侧站定,指了指地面,“小兔崽子,谁让你爬上床的,赶紧给我下来。”
宁夏哦了声,挪着屁股就要下床,夏夏立即上前去,蹲下来帮他穿鞋子。
宁子翼站起身,冲我轻轻颔首,“时间不早,我们先走了。”
我极力忽视宁泽言的目光,点头,“好。”
送他们一家三口出门,目送着他们离开,我才关了门,折回卧室里,轻声问:“饿了吗?”
刚才夏夏带来的晚饭很多,放微波炉热一下还能吃。
宁泽言掀开被子下了床,牵着我往饭厅走。
他按着我的双肩让我坐下,自己拿着饭菜去热了。
等他再回来,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吃饭。
我耐心的等着,等他吃饱放下筷子,才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泽言扭头看了我好半响,伸手过来抱我,歪着脑袋靠在了我的肩头上,闷声说:“去了就不回来了。”
我偏头看着宁泽言,没说话。
只听宁泽言轻呼了口气,继续说,“有想过回去,把你也骗回去,回去前带你去见她一面……可你这么霸道,连提都不让提了,又怎么肯跟我去我和她呆过的地方。”
我红了眼眶,“所以你就不回去看你父母了?”
“看不看都没关系。”宁泽言抱着我的双手紧了紧,声音哑了几分,“他们身边儿孙环绕,少我一个不痛不痒。你不一样。”
心头蓦地一紧,我忽然想起之前安晴住院时,我在病房听到的话。
他对安晴说:她现在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酸溜溜的,我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宁泽言直了直身子,双手捧着我的脸,他眉目间柔和一片,尽管脸上的青紫没消,我却还是觉得他十分的好看,尤其是那双专注的看着我的双眼。
他轻啄了下我的唇,微弯着眉眼笑了,“我长得这么好看,出去了总被人惦记,我以后就待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带宝宝。”
我破涕为笑,“你好意思让我养你?”
“我养你和宝宝。”
“你不工作哪来的钱?”
“坑宁三,他钱多。”
“……”
这样一来,宁子翼不仅要养自己的老婆孩子,还要养弟弟和弟弟的老婆孩子。
我忍不住伸手过去捏宁泽言的脸,“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宁泽言哼了声,“宁三脸皮可比我厚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宁泽言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我的小腹,“老婆,你喜欢女宝宝还是男宝宝?”
我:“……”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的吗。
没等我回答,宁泽言继续自言自语的说,“还是生个男宝宝吧,男宝宝能陪我们一辈子。”
“男孩多麻烦,要操心他讨老婆。”
“不麻烦,让宁三和宁夏操心。”
“……”
理所当然得,我竟然无言以对。
……
我只请了一个下午的假,第二天还得继续去上班。
想到宁泽言惨不忍睹的脸,我没舍得让他出去丢人被人笑话,好说好歹才阻绝了他要送我出门的念头。
回到办公室,趁着还没开始忙,我开始考虑起怎么提离职。
昨晚我想了很久很久,既然宁泽言能为我留在这里,同样的,我也能为他离开这里。
感情是相互付出的,一味的接受对方的好,不会长久。
从在一起到现在,我从没为他做过什么,除了满腔的感情就没为他付出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包容着我宠着我。
感觉上我就像是被宠过头,闲着没事找事总去翻他旧账。
中午去食堂吃完饭回来,科主任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马上去住院部楼下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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