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雨愣了下,下意识往西餐厅门口的方向看了眼。
沉默片刻,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刻,站起身,清冷的小脸上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李先生,很抱歉,我临时有点急事要马上去处理,这顿饭不能再继续了。”
“那留个……”
没等那个男人把话说完,傅清雨抓着包包离开了座位。
从收银台经过时,顺手把账结了。
盛夏天气炎热,哪怕是夜晚,风也是热乎乎的。
傅清雨从西餐厅的玻璃门里出去,便感觉到迎面一阵热风扑袭而来。
走出西餐厅门口站定,她的视线开始往四周围扫。
扫了两圈,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迈开步子走到那人面前,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率先转身朝一旁人少的绿化树走去。
一直走到其中一棵树下,接着树木打落的阴影,她回过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视线在他的脸上留恋了几圈,轻声问:“有事?”
“有事。”宁熙晨往前走了一步,不敢碰她分毫,只能以最大限度的靠近她,低着头凝着她的小脸,哑声继续说,“他们都不如我爱你。”
傅清雨垂了垂眸,没吭声。
她当然知道,和她相亲的男人都不如宁熙晨爱她,甚至可以说,不管过多少年,他们或许都不会比宁熙晨对她好。
毕竟宁熙晨的好,是独一无二的。
可他再好又有什么用,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傅清雨抓着包包的手松了又紧,轻轻的呼了口气,仰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宁熙晨,咽下满嘴苦涩,声音轻轻的问:“那你会娶她吗?”
宁熙晨几乎不用考虑,“我不……”
“可是我要嫁人了。”傅清雨淡声打断宁熙晨的话,低下头着他胸前的衣襟,平平整整一丝不苟,一如既往,“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不能。”
她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她愿意让自己委屈,却不愿意让她的家人委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她的底线是家人和宁熙晨,她也可以为了宁熙晨什么都不要,可她却不能为了一个宁熙晨让家人受伤害。
她的爱情,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盲目,与他人无关。
傅清雨的声音很轻很轻,宁熙晨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浑身一僵,微微扬起头,痛苦的闭了闭眼,哑声开口:“清雨,不要这么快放弃好吗,我会想办法,相信我。”
傅清雨垂着眼眸,低声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娶她。”
“娶她?清雨,你让我娶她?”宁熙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忽然笑了下,笑意却未达眼底,褐色的双眸中逐渐浮上一层怒意。
他极力的压抑着怒火,怕伤到她,尽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你舍得让我对她好,你舍得把自己调教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让给别人?”
“我不舍得。”傅清雨敛了敛眸将所有情绪都藏起,再次对上宁熙晨的目光时眼底一片冷静,“你做错了事,我可以陪你一起承担,但我的父亲母亲,傅家,都没有义务。既然你解决不了,我就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宁熙晨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身上的怒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可怕的冷静,“怎么解决,随便找个人嫁了?”
看着这样的宁熙晨,傅清雨心里难过,唇瓣轻动,想和他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宁熙晨阴狠的声音传来,“你大可以试试,嫁不嫁得成!”
傅清雨的心狠狠一紧,疼得面色泛白,慌忙加快了脚步。
一路跑回车子停放的地方,解开防盗锁,拉开车门上车,立即驱车离开。
车子开出许久,傅清雨才发现自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根本不是回家的路,只好找了个地方调转车头,往回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着离小区门口越来越近,傅清雨却突然放慢了车速,靠着路边停了车子。
视线有些模糊,脸上冰冰凉凉的,抬手一摸,手背立即湿了一大片。
傅清雨放下手,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的盯着车子正前方看了好一会儿,伸手到副驾驶座上拿过自己的包包,将手机摸了出来。
翻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一通,立即对那头的人说:“我按照你说的做了。”
那人轻应了声,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车内恢复安静,傅清雨发了片刻呆,把手机放回包包里,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抽了张纸巾过来擦了擦湿漉漉的脸。
放弃?不可能。她的男人,凭什么让给别人。
傅清雨伏在方向盘上,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接到席老电话的那天,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她接到的另外一通电话。
……
手机屏幕摔坏了,看不清来电显示,她还是接听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将手机听筒贴在耳边,听筒里立即传来了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又很是陌生的声音,他说:“我是宁纪臣。”
宁纪臣这个人她没见过几次,但这个名字,她熟悉得很。
他是宁熙晨的亲哥哥,异卵双生,早年因为云晴轻嫁给了他,她那有些古板的外公才会不同意她和宁熙晨的婚事,为此她还和宁熙晨分了手。
可即便如此,傅清雨也不恼他。
她和宁熙晨的爱情是爱情,云晴轻和宁纪臣也也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一起而已,她根本没有任何迁恼他们的理由。
她礼貌的轻唤了声:“姨父。”
宁纪臣嗯了声,声音沉沉的开口:“长话短说。席老我拿他没办法,他有个师妹,他师妹的女儿追过你父亲被拒绝,女婿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
傅清雨惊讶的睁了睁眼,又听宁纪臣继续说,“我没有恐吓你的闲情逸致,不管是我还是你,现在这种情况拿命去斗都斗不过,熙晨自身难保更不用说,如果不想最后大家都一无所有,暂时适当妥协是唯一的办法。”
傅清雨没吭声,细细的咬了咬宁纪臣话中“妥协”那两个字。
“当然,不会是长久的妥协,或许等个一两年,这两个老家伙就该死的死该退的退了,到时候怎么折腾随你们便。席老应该打过电话给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先忍一忍让日后他去死,还是你现在就先去送死。”
听着宁纪臣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一连串话,不知道为什么,傅清雨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席教授的儿子不是救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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