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枪后,韩东在慌乱的人群里迅速奔逃,几个大踏步就甩开了人群,冲出了酒吧。
走出酒吧后,踏着户外楼梯急速跑上联排公寓的楼顶。
扯下科技含量不低但原材料成本不高的硅胶面罩,找了条热力最足的烟囱扔了进去。
随后韩东倒出剩下的两颗子弹,磕碎了左轮,来回摘下了两只手上的橡胶手套,的弹匣和破碎的枪柄便分离到了不同的手套内。
紧跟着,韩东将手枪也依样处理。虽然已经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了,但灯塔国红番区公寓内供暖大部分还是靠几十年前修筑的壁炉,唐·柯里昂年轻时代处理手枪的方式至今依然管用。
做完这一切,韩东在联排公寓楼顶上一路奔跑,走到超市背后下了楼。
悄声从室外楼梯返回卧室,检查了房间了布置,确定陈文青和安德鲁没有上过楼后,韩东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韩东就听到铁质楼梯被蹬踏的声音。
陈文青和安德鲁急急忙忙跑上了楼,却站在门口不敢进门。
韩东起身,套了件外套,拉开了房门,看着陈文青,问:“有事?”
陈文青一脸敬畏地说:“弗雷德和托尼都死了。”
韩东点头:“那很好。”
陈文青敬畏地看着韩东,欲言又止。
看着陈文青,韩东偏了偏脑袋,说:“你进来。”
陈文青进门后,韩东关上了门,拿出了一支香。
陈文青这才注意到,原来屋内居然供奉着一位关二爷。
韩东在关二爷前的香炉上引燃了手里的香,递给了陈文青。
陈文青激动地接过香,韩东指着屋内的关二爷说:“身在海外,入门手续就省了,给二爷上柱香,磕三个头,以后你就是曼哈顿分社的四九仔了。具体的规矩,到时候我会安排专人教你。”
“是!龙头!”听到韩东的话,陈文青一脸正色,朝着关二爷跪下,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韩东看了陈文青一眼,道,“想问就问吧。”
“老板,弗雷德和托尼的事——”
“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韩东打断了陈文青,说,“这条街洪兴说的算。”
“是!”陈文青连忙应下。
韩东又问:“你的数学怎么样?”
“会四则运算。”陈文青抬头挺胸,一脸光荣。
韩东点头:“勉强够用了。弗雷德和托尼的死,警方根本不会深入调查。等我把超市修好,你就出去以洪兴的名义收保护费,标准为一个月每十平呎店铺一美元。”
陈文青点头,随后又摇头:“老板,我一个人去吗?”
“你可以打出洪兴社的旗号收一批外围成员。”随后,韩东又说,“曼哈顿不比港岛,入乡随俗,招收会员的规矩也不用那么死。你虽然只是四九仔,却是曼哈顿负责人,小弟的数量不限,只要贡献足够,会把你的身份提上来的。”
“谢谢龙头。”陈文青点头,韩东这是已经默许他接收飞车党的成员了。至于飞车党的人会不会跟他,根本不用想。
托尼和弗雷德两大飞车家族的头目都死翘翘了,这片地盘谁说的算已经很清楚了。
就像韩东说的,这里是红番区,死了几个无业游民而已,警察根本没兴趣查。如果是富人区,警察早上门找韩东问话了。
“记住,收了哪家的保护费,你就要保护哪家的安全。”
“啊?”陈文青以为收保护费就是耀武扬威,欺压小商小贩,怎么到了韩东这里,反倒像是服务人员了?
韩东冷笑道:“你以为洪兴社是飞车党那种没规矩的团伙吗?”
这话其实是忽悠了。韩东在港岛时把所谓的黑道规矩贬的狗屁都不是,但来到曼哈顿红番区,就必须把这些东西捡起来了。
其实韩东来灯塔国带了两批人:一批是洪兴的人马,也就是韩宾一伙人。由于韩宾此行的目的是来灯塔国做叶子生意,而他之前叶子生意联系人都在中美洲,所以被打发到了有着漫长的美墨边境的加利福利亚州。
而另一批人则是韩东自己的人,也就是叶广俭和李小富。叶广俭作为律师,任务是负责根据灯塔国的法律漏洞和社区治理漏洞,精心帮韩东设计了一套灯塔国版“社团规矩”。而李小富,则是负责用武力保证这套“社团规则”能够行之有效地运转下去——其实就是干湿活震慑各方,不过由于韩东对南茜见色起意,忍不住手痒亲自动手了,李小富没有派上用场。事实上,他们俩才是韩东安排的洪兴社曼哈顿分社的真正负责人。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韩东来灯塔国开分社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地赚点外快,而是因地制宜从零开始搭建一个本土的社团,彻底控制这一片社区,转化出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洪兴社的人马既然收了街坊的保护费,就要保证街坊们生意做得安稳。此外,我会安排律师,以你的名义开办一个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服务公司。”韩东敲着桌子说,“记住,我们收的不是保护费,而是管理费。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这……是正经生意?”陈文青看着韩东,一脸的不可思议。
“除了安全之外。街坊们平时也会有些难处,比如街道的垃圾太多没人清理,老黑在墙上留下的涂鸦影响市容,以及那些小偷小摸的老墨赶走了游客导致街坊们的生意变差,甚至还有晚上喜欢跑出来炸街的飞车党影响睡眠等,这些都可以作为增值服务,只要交钱,洪兴社就能替他们摆平。”
“老板,飞车党还好说,我带着安德鲁去应该能搞定。”陈文青挠着头问,“但那些老黑和老墨,我们不让他们干老本行,是准备跟他们开战吗?”
“为什么开战,可以合作赚钱啊?”韩东看着陈文青,俨然一副看智障的表情,“既然洪兴社是负责解决问题的,完全可以让他们负责制造问题嘛。比老黑的涂鸦,就可以作为专业的泼漆服务,哪些店铺不交费,你就雇那些老黑去去那些不交费的店铺涂鸦。”
“没问题就制造问题吗?”陈文青的眼神亮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悟了。
只是很快,陈文青就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韩东:“老板,我怕我做不来。”
“做不来没问题啊,你是正式社员。”韩东咧嘴一笑,“洪兴的规矩,只要能挨过三刀六洞,来去自由。既然是灯塔国,入乡随俗,你去找把穿透力强的枪,给自己来三枪就行。”
“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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