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王?”
云浣雪咀嚼着这三个字,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能让全城都这样疯狂。
她说着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云绝:“你说我好歹也是忠烈侯府的遗孤,怎么就没有人出来欢迎我?”
云绝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奇怪,看上去有些怪异,他张张嘴,最后组织了一下开口的词语这才说道:“小姐您的名声……有点不太好……”
“有点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云浣雪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实人,打量的目光十分明显。
她现在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那就要清楚这身份代表的事情。
“就是吧……您的名声吧……好像……”云绝挠挠头,突然像是小媳妇一样扭捏起来:“就是您在边关那边一出来的话吧,有时候容易被人丢个烂白菜臭鸡蛋什么的!”
他说完立刻小心翼翼地捂住嘴,眨眨眼看着云浣雪:“这应该是他们都误会了小姐的单纯和热情!”
这种解释,有时候还不如不解释。
云浣雪突然感觉这身份代表的似乎也不光是卫峥说出来这名字时候的云家一门忠烈的让人心生敬意,她这个人,怎么听上去让人不太待见啊!
“什么叫做误会了我的单纯和热情?!”
看到云绝没有主动交代的意思,云浣雪不由直接开口再度逼问道。
“就是吧,不是有那种纨绔少爷爱强抢民女吗?小姐您有一个爱好,就是强抢民男。”云绝挠挠头,对着云浣雪傻傻一笑:“不过那些人都误会小姐了,小姐可没有欺男霸女,就是抢回来玩玩!”
我去!
抢回来玩玩还叫做单纯和热情?!
云浣雪挠挠耳朵,一直想安慰自己说是因为她听错了,可是很显然,不是这样!
“请问什么叫做抢回来玩玩?”云浣雪感觉自己都快要没脸问下去了。
他们的马车被挤着很难通行,虽然这里实在不是讲话的好场所,但是她实在忍不住了。
要是这样,也不怨那个卫峥不待见她啊!
“就是有阵子吧,您爱听什么山大王劫去压寨夫人的故事,所以就劫了几个男孩儿回去。”云绝一本正经地看着云浣雪解释道:“后来您又听了那种纨绔公子强抢民女结良缘的故事,所以……”
“等等,所以但凡是听了那种故事我总要去抢几个民男是吧?”云浣雪简直没办法想象自己在边城横行霸道的样子。
“可是您抢来也没干什么呀!”云绝急急的辩解道。
“所以你还想我能干什么呀!”云浣雪看着云绝,想到自己的那些名声,突然感觉换个地方是好的,至少可以重新换种做人方法。
至少,现在这云浣雪已经是她了不是吗。
“还好我们来京城了。”
她不由感叹道。
“可是京城里是知道的呀。”云绝一脸无辜地看着云浣雪,戳破了她那傻傻的幻想。
“边城和京城那么远,怎么会知道?”云浣雪看着云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没有想到这边竟然也是知道的!
忠烈侯既然那么厉害,按道理不该让自家闺阁女儿的坏名声传回京城吧。
“因为小姐有次抢了一个硬茬子,结果人家家人到京城告御状了!”云绝一脸淡定地说道。
云浣雪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
这丰功伟绩,也真是……
她真是没脸再问下去了。
说话间,本来去迎接小宁王的仪仗队显然已经回来,开始在城内直接开道起来。
看热闹的百姓全部被那些仪仗队的士兵直接分到两边,五步一人,维持着城内的秩序。
云浣雪早就已经把轿帘打开,所以现在外面的情形她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种拥堵的样子,不亚于哪个当红明星走红毯的架势。
长长的仪仗队几乎直接从街头排到了街尾,而那些百姓,也从街头站到了街尾。
“小宁王回来,不知道多少家的女儿又该害相思了!”
“是啊,当年就已经是风仪出众,现在应该风采更佳!”
“不知道他身体好了没?”
“应该是好了吧,不然不能回来!”
“但是我怎么听说小宁王是活不过双十的。”
“你这乌鸦嘴,怎么能乱说!”
“不是我乱说,我是听七大姑的八大姨的三姑妈的小侄子说的,那可是在宁王府当差的门房,据说小宁王中过毒是活不长的!”
“呸呸呸,这么多年他在外面养病如今回来应该也没问题了,不然现在也不能回来啊!”
“话说他今年多大了,是不是离双十也不远了。”
“好像还有一两年就要及冠了吧!”
……
云浣雪把那些信息接收的七七八八,在脑中梳理一下关于小宁王的信息,第一,曾经中过毒,出去养病;第二,还差一两年及冠,也就是要二十了;第三,据说他活不过二十岁,所以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第四,他肯定是魅力不小,不然那些人不会说出什么会害的女儿家害相思的事。
所以,综上所述,他应该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病秧子。
终于,一片热议中,长长的仪仗队后面,那个万众瞩目的人终于进了城门。
“小宁王!”
“小宁王!小宁王!”
激动地叫喊声传来。
云浣雪也好奇地坐在马车上向外看去,之所以不是站着,那是因为她对病秧子没什么兴趣。
可是,当那个“小宁王”出现的时候,她却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
因为,这个小宁王,她竟然认识。
没错,由于工作性质,她对人对事一向警觉且过目不忘。
见过的人都会刻在脑海里。
而这个人,印象这么深刻,更是不会忘记。
这是,在那个下雨的血夜,在陆云霆那三箭对准她的时候用鞭子把她卷到马车上的那个人。
那个长相俊美绝伦,气质清贵逼人的贵公子。
不知道姓名,但是绝对不凡。
如今,坐在通体雪白的域外骏马之上,宛若天人。
明明才是秋季,可是他却直接穿上了大氅,把整个人都过严严实实裹在火红的皮毛之内,像是极其怕冷。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麾下踏着白云,身上燃着火焰。
那样对比强烈的颜色,却都不如他露在大氅之外的那张面孔夺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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