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君舒业猛地站起身来。
“你慢慢吃。”说完这句话,君舒业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云浣雪只觉得眼睛一涩。
即使已经斩断了对他的感情,可毕竟那些曾经那么美好,若不是造化弄人,云浣雪也不想他们之间闹成这般模样。
……
君舒业从云浣雪的房间出来。
心口一阵阵瑟缩的疼痛,让他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主子,你怎么了?!”阿大急切的问道。
君舒业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过去发病时候的状态。
“派人将周清夏三人送去迎春楼。”君舒业没回答阿大的话,而是直接下了命令:“记住,盯着人,除了不能弄死以外,其他都随意。”
“是!”阿大领命离开。
但在经过冷傲风身边的时候,还是让他多照看一下君舒业的情况。
冷傲风迎上前去,小宁王苍白的脸色,让他不由皱眉。
“主子,你没事吧?”他担忧地问道。
“没事,说吧。”君舒业知道,冷傲风没什么事情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主子,陆云霆那边的兵马已经在秦淮江以北聚集,我们是不是也要加紧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战,但这些天来,冷傲风他们都能闻到小宁王和陆云霆之间浓郁的硝烟味。
战火一触即发。
“加派人手驻守在秦淮江南面,另外再派人潜入敌方后部,这一次定要速战速决,一举攻下。”
君舒业的声音很冷。
云浣雪的话,他不是没有触动。
可是要他就这样放手,他做不到。
不论成败,他都要争取一次。
而且,他坚信自己不会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但是主子,我们收到消息,北狄和南庆那边都有动作,北狄似乎有意和草原部落合作,南庆则是打的南疆的主意!”
上一次,连城璧没有拿下南疆,但不代表南庆的人就此对南疆死了心。
“南庆不足为惧,等攻下皇城之后,我会安排人马立即支援北疆。”小宁王沉声说道。
虽然在连城璧的事情上,南庆并没有损失多少兵卒。
但是南疆的地势也好,十二寨的蛊毒也好,都不是南庆想要拿下就能拿下的。
更何况,当初自己替他们揭穿了假大祭司,后来又解决了连城璧的事情,那些寨主们也会尽力替自己守住南疆。
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当展露出势在必得的时候,竟也十分犀利。
冷傲风点了点头。
不愧是皇室正统血脉。
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帝王之风,相信他们推他上了那个位置以后,东越一定会国富民强,开疆拓境。
冷傲风领命离开。
君舒业在原地站着。
他背手而立,月白色的长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冬天,悄然而至。
往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早已披上了当初少女送给自己的火狐大氅,身暖心更暖。
可现在……
伫立在这寒风中,君舒业却觉得自己身体上承受的冷,远远比不上内心。
浣雪,真的回不去了吗?
……
鞭打声此起彼伏。
惨叫声连绵不绝。
鬼哭狼嚎的地牢里,周清夏主仆三人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两名男子迅速停了手。
他们都是跟随小宁王许久的手下,对阿大的声音都非常熟悉。
抽打停下以后,周清夏主仆三人立刻抱作一团,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着。
周清夏死死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一张普通至极的脸映入眼帘,周清夏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小宁王身边的人。
难道是小宁王终于想明白,要将他们放出去了吗?
周清夏满是恨意的眸子,升起一抹光亮。
诗情画意的想法也和周清夏一样,她们甚至跪着来到围栏前,用叫喊得沙哑的声音开口:“是小宁王让你来放我们出去的吗?”
“我们能出去了是不是?”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
那两个男人,更如同地狱里的狱卒,折磨得她们精神崩溃。
“是。”阿大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
不仅仅是诗情画意,就连周清夏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有点猛,牵动了她们身上的伤口,可被兴奋冲击的她们,此刻竟然毫不在意。
“把她们三个都绑好了,送到迎春楼去。”阿大说着,眼底多了几分厌恶。
周清夏主仆三人对云浣雪做的事情,昨天已经传遍了整个府邸,显然是周清夏刻意为之的。
她想要让云浣雪名声扫地,人人唾弃,却没想到这样的安排,偏偏却成了今天所有人都对她下狠手的原因。
那是小宁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能在这座府邸里面的,都是忠心跟随小宁王的,又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了云浣雪。
还是这么卑劣的方式。
“什么?!”周清夏整个人跌坐在地。
诗情画意也软了下来。
迎春楼,那可是京城里时间最久的ji院。
可正因为她的历史悠久,所以里面都是一些老女人在支撑着,早已经步入了衰败。
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
地痞混混、庄稼汉、甚至连乞丐都能去里面找乐子。
小宁王竟然要让人送她们去那样的地方?!
“这是谁的意思?!”周清夏颤声问道。
她再怎么心狠,但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一听到那三个字,所有的狠毒、愤恨都已经被她抛诸脑后。
可她还是不甘心。
阿大只是淡淡地看了周清夏一眼,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此刻毫不掩饰地摆出嘲讽。
“重要吗?”
到底是谁安排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周清夏她们的未来,一定会身处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主子吩咐了,除了不能死之外,其他都随意。”
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
只要人不死,其他的随便迎春楼里的人怎么折磨都行。
周清夏一口怒气上涌,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上便趴着一个满脸麻子的老男人。
“啊!!!!”
老男人狠狠地甩了周清夏一巴掌:“臭婊子,叫什么叫!”
周清夏很想就此死去。
可她却深知,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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