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确定……怎么,书上说得不够详细吗?”
“不!”
他摇了摇头:“书上说得很详细,甚至还有图案标示,这里……和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那不就得了,这肯定就是五色岩了。”我笑道。
他却没有笑,抬头看着我幽幽地说:“五色土都那么罕见,五色岩就更不用说了,书上对于五色岩的描述是‘万千不出其一’何其稀缺呀!可你看看这里……”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四周难以置信地说:“到处都是,就和垃圾一样。真的很难想象如此珍贵的‘五色岩’居然有这么多。”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姚静兰都沉默了。
这就好比一帮穷小子走进一间由黄金铸造的房子里,难免会怀疑这黄金会不会是青铜。
这种震撼,外人很难理解。
毕竟这里除了伍三丁之外没有人了解五色岩的价值,也无法理解此刻他内心的震撼有何其强烈,以至于一下子不敢相信。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已经有些厌烦了。
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别说这五色岩在我眼里形如草芥,哪怕真有金山银山也不如赶快找到路彤,然后回家泡个热水澡来得舒服。
伍三丁没有心情去搭理我的抱怨,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的姚静兰想了想问道:“五色岩……有什么作用吗?”
后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幽幽地说:“书上说:土主亡,亡者荫生。岩主生,生者空亡。”
“说人话。”
我骂了出来,这文言文佶屈聱牙的谁能听明白。
不过,我这次误会伍三丁了,不是他不肯好好说话,实在是他也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他只知道前半句是什么意思,却对后半句捉摸不透。
“很难解释吗?”我问道。
“不是难解释,是捉摸不透。”
伍三丁想了想说:“土主亡,亡者荫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五色土用来埋葬尸体,从而福荫活着的子嗣……”
“这不就简单了。”
我插话道:“那岩主生,生者空亡。就是说五色岩用来埋葬活人,活人死了……哎!不对,说不通啊!”
“不是这么解释的。”他摇摇头说:“应该是五色岩对于活人有极大的裨益,但是却对别人有损伤。”
他这话看是解释通了,其实根本没有,第一,五色岩怎么对活人有好处,又有什么好处。
第二,这种好处是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的,是损人利己的,那么这个受损的人到底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呢!
这一点完全没有概念,所以说他才踌躇不定,无法解释。
更何况现在这里有如此多的五色岩,量变引起质变。
如果它真的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如此多的五色岩架在一起是非常恐怖的。
“九幽部落!祭坛!”我睁着眼睛幽幽地说道。
伍三丁点头了,他也是这么想的,传闻中九幽部落为了建造这座祭坛甚至都灭了国。
那么,这祭坛就绝对不是某种象征,而是有着极其诱人的能力。
“呵!”
这时伍三丁笑了:“还是继续往前走吧!说不准再往前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王呢!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到他。”
走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见到老王,我有些心急。
伍三丁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摇摇头:“不知道,但他确实是往这边走的,应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的心却沉重起来,老王啊!老王,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再向前走了几百米后,那些五色岩更加驳杂了,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皱皱叠叠,十分难走。
没走多久,就觉得双脚越来越疼。
“这路有古怪,踏脚的力度轻,它就松软。一用力,就很硬,必须软着脚走。”伍三丁尝试了一下得出了答案。
我软着脚试了试,还真是这样,不由得发起了牢骚,说这里的岩石是有脾气的,吃软不吃硬。
不过,长期软着脚走路会感觉到不舒服,就如同一种心理暗示,双腿膝盖越来越软,甚至有几次差点跪在了地上。
“脚可以软,但心要硬。”伍三丁再次出声提醒。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就如同自我催眠,脚已经软得如同一朵棉花,可心里还要一遍一遍地强调自己,这条腿是铁打的。
心里这么想着难免无法集中,好不容易走出了这种地形以后。
脚下忽然一阵颤动,面前两米的距离忽然裂开一条大缝,将我和伍三丁硬生生地分开了。
“快点跳过来。”伍三丁大叫道。
我也很想跳过去,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始料未及,心中难免打鼓。
就是这点时间,裂缝再次扩大,转瞬间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个二十多米的悬崖,崖下黑漆漆一片,还有一股子黑气往上窜。
“李落……”
姚静兰心急就要跳过来,没想到,刚刚跳起就被这股黑气缠绕拉扯地往下走。伍三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拉回去。
“不要过来……这黑气有古怪,是阵法。”我急忙大喊。
“看来是了,而且是一种很厉害的阵法。”
关于阵法,伍三丁要更加专业一些。
按照年代来推算,上古时期的九幽部落不可能有如此庞大且完善的阵法。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后来有人在此借造地势开发了如此庞大的法阵。
会是谁呢?
牛三犇吗?
还是别的什么人。
“有阵法必然就有阵眼,你们快去找阵眼。”我想了想冲着对面大喊。
“可你呢?”伍三丁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笑了:“我在阵法之外不会有危险,反倒是你们在阵中,比我要危险百倍。快些找到阵眼,不要啰嗦。”
我在阵外看似独自一人,其实并不危险,反倒是深陷阵中的伍三丁两人危机重重。
伍三丁比我知道这个道理,末了,狠狠地一跺脚,拉起姚静兰:“我们走!”
事到如今绝对不能再有人落单,否则就太危险了。
两人走后四周恢复了沉寂,黑漆漆的一片,我掏出姚静兰给我的手电四下照了照。
发现这道裂缝好像开的并不彻底。
向左边照射了一下,发现大约十几米开外,那里的缝隙好像要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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