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她们不一样的是,这小个子脾气很怪,虽然都在柳宅做鬼,却从不接触,也不允许任何鬼接近木楼。
但半个月前,杜美荷不知怎地却进去了。
不但进去了,还出来了。
不但出来了,还能再进去。
柳荷儿当时就和聂宝宝说过,二百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你们要小心了,小个子的道行和比荷儿姐还要高。想要送死的话,我可不拦着。”
说完,白衣一闪,消失了。
一时间,我们三个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木楼。
此刻,木楼就好似一头怪物的脑袋,一个张口就能把我们所有人全吞下去。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正是伍三丁。
“骡子,还在那里吗?”他张口就问。
我说是,这里很怪。
“当然怪了,我查出来了,你们碰到的是罕见的‘蜗牛局’。”
九风九水九曲回,半阳半阴半残局。
顺风时兮金照月,逆风时兮鬼摸脊。
这四句就是‘蜗牛局’的谶语。
说白点,蜗牛局的布局和蜗牛一样,九曲轮回,成阴阳合抱之势。
但是,却是半扬半抱,半收半吐。
阳宅如果建成这种局势,会将方圆几十里的气运全部吸过来,集周边气运于一身,成就一方富贵。
这么做很缺德,相当于把方圆几十里的粮食都抢了过来,他自家赚得盆满钵满,但别人却要穷得啃树皮。
但是,这种伤天害理的局注定不能长久,是个残局。
阴阳倒转,气尽之后便开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那个时候,局中的气运开始消散,形成一个反向漩涡,抗拒一切气运,转而吸纳阴气,这个局就算是死了。
这就是谶语中后两句的意思,顺风时兮金照月,逆风时兮鬼摸脊。
死局一旦形成,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会枉死,形成凶宅。
经过我和伍三丁的判断,柳宅阴阳倒转应该是从二百年前开始的,也就是柳荷儿那个时期。
可也不对,聂宝宝刚刚说过,那个什么小个子出现得比她们还早,莫非阴阳倒转的时间还要往前推。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要告诉你,死了蜗牛局十分诡异。邪祟在里面力量倍增,而你的祭巫术则会受到压制。我的意思,你还是尽快出来为妙。”
挂了电话后,我看了看池塘后面的木楼,长长地吸了口气。
出去吗!
杜美荷我可以不管她,反正天一亮她还会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杜家。
但韩东呢!
他也会没事吗?
我想了很多,但王蟒却什么都没想。
趁着这个空挡,他一脚踏上了摇摇晃晃的木桥。
“张哥,其实我骗了你,你可以走的,至少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回头看着张良,说出了实话。
他脸上阴一阵,阳一阵,最终没有说话,转身往外走。
但并没有走多远,就站住了。
“我要是这么走了,怕是大宝也会看不起我吧!”
最终,他还是狠狠地一跺脚,又走了回来。
年代太过久远,木桥很多地方已经坍塌,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来到池塘中间的小亭上暂作休息。
“东哥不会有事吧?”
王蟒十分惦记韩东,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早过去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
只好左看右看,观察起了这个亭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亭子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结构的问题,而是气。
这亭子里的气,有点异样。
“那是什么?”
这个时候张良指了指亭梁问了起来。
我和王蟒探着脑袋仔细看去,发现这梁上好像有被人砍过的痕迹。
这些痕迹并不明显,显然已过去了很久。
“一二三,四五,有五道砍痕。”
王蟒一边数着,一边嘟囔。
确实,梁上有五道砍痕,但方向却不一样。
其中有三道砍痕是横着的,剩下的两道是竖着的。
至于代表了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横三竖二,三长两短。”
这时,张良盯着梁上的砍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这还是老一辈的说法。
在八里镇这一代有个习俗,凡是家的人发生了非正常死亡,就要在梁上砍一刀。
方向不一样,代表的意思也不一样。
其中横着砍一刀,代表有人在这里上过吊。
竖着砍一刀,证明死于凶杀。
现在梁上有横三竖二,五道砍痕,就证明柳宅里有三个人上了吊,两个人死于非命。
“我的娘,死了这么多人,难怪这里是凶宅了。”王蟒听完,忍不住嘟囔起来。
我却眉头紧锁,现在知道柳荷儿和聂宝宝死于自缢,那剩下的三个人呢!
须知,蜗牛局一旦变成死局,就会从四面八方吸纳阴气,这里的鬼魂就出不去的。
“那就只能够在那里了。”
说着张良看向正南方的木楼。
一路过去,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木楼的大门前。
大门没有门板,借着月光,一眼便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此刻,正有一个穿着花格裙子的人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
这个背影自然熟悉,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杜美荷。
我们三个悄悄地摸了进去,看清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木楼里早已破败,腐朽的家具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
杜美荷就坐在这些废墟中间,双手摆着一个虚握抱天的姿势。
而她的面前则躺着一个男人,正是一直在找的韩东。
“东哥!”
王蟒一看韩东有危险,当下急了,手举乌头刀冲着端坐的杜美荷劈了上去。
我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乌头刀马上要砍到杜美荷的时候,忽然,其脑袋后面的头发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木刀。
莫名其妙地从头发出伸出一只手,饶是胆大包天的王蟒也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头发里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又伸出一只拳头,重重地打在王蟒的脸上。
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把其打得连连后退十几步,咣的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当再次坐起来时,鼻子里已经流出了血。
“这……”
他看着手中的血,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这无往不利的身体,居然会被人一拳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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