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动,我急忙查看了赵烈的脉搏、体温和瞳孔。
体温冰冷,瞳孔扩散,没有脉搏。
也就是说,赵烈除了心脏还在诡异地跳动外,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这他妈活见鬼了。
我揉着太阳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末了,一撸袖子,喊道:“老王,把衣服弄开,我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蟒看我认真了,也没废话,三下两下解开了赵烈的上衣。
借着窗户渗透的月光,在他左胸确实看到一阵微弱的抖动。
居然真的在跳。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了上去,仔细的感觉着,渐渐感觉出不同来。
虽然那些抖动很像心跳,但位置却不固定。
准确点来说,就是它在胸腔里漫无目的地移动着。
心脏会跳,但会移动吗?
显然不可能。
那么,它就不是心脏。
王蟒拔出一把刀来,说实践出真知,是不是心脏,来上一刀不就得了。
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但我却拿不定主意。
这样做,真的好吗?
就在我左右摇摆的时候,猛然感到赵烈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居然能用肉眼见到起伏。
“不对,有东西在里面。”
就在我刚刚喊出这句话来,‘噗’的一声,赵烈的左胸猛然破了一个洞,一对昆虫的触角钻了出来。
霎时间,我和王蟒全都愣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那触角左右摆了两下,‘吧’的一声跳了出来,站在赵烈的额头上。
与此同时,我们也看清了这东西的面目。
它约莫小拇指大小,浑身血红,有触,无须,有牙,无眼,有腿,无翅。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更不知道它是怎么钻进赵烈的心脏里。
“去你的。”
王蟒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抓。
怎料,那东西弹跳性极高,一个照面便越过王蟒,跳到其身后。
“愣什么,抓呀!”
在王蟒的怒喝之下,我反应过来,开始满房间的乱扑。
但那东西实在太灵活了,怎么抓都抓不住。
最可气的是这家伙三蹦两蹦,居然跳到窗台上,一个闪身,顺着缝隙钻了出去。
外面全是草坪,这点东西如果跳进去,无疑大海捞针。
我们两个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远远看到那玩意儿正要往草丛里钻。
“我去你的。”
关键时刻,王蟒脱下鞋子怼了过去,怎么那么寸,正好砸住它。
“哈哈,让你小子跑。”
王蟒过去一把抓住那东西,高兴地大叫起来。
“别用手。”
我急忙出声提醒。
这东西能钻进人的心脏,就证明牙齿十分锋利。
果然,我的话还没落地,他就发出一声痛叫,手指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虫子一招得手,纵身一跃,就要消失在草丛中。
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张开大口,把它吞了进去。
“是你!”
我看得真切,正是那颗黑乎乎,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头。
好啊!
这一切果然和你有关系。
“嘿嘿,多谢了,你为我省了不少力气。”
说完人头一抖,一股黑气弥漫开来,霎时间,本就不亮的四周,更加黑暗起来。
昏暗之中,只觉得黑雾中伸出不少手脚,他们不断地拉扯我的臂膀,使我不能动弹。
“余开甲的旧账,就在他外孙子身上收回来。”
说话间,屠封的脑袋出现在我身后,张口就要咬来。
“够了!”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怒喝。
紧接着,笼罩的黑雾四散开来。
没有黑雾遮蔽,屠封急忙把脑袋飞到树冠上,死死地看着远处那个不起眼的小房子骂道:“老家伙,你敢多管闲事。”
“管了又怎样,上次就和你说过,没有下次。”
“有又如何?”
“那就试试。”
说完,远处的房门一动,一条黑黝黝的大狗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夜色中,这条狗的眼睛放着碧绿的光芒。
那坐姿,那神态。
不怒自威。
“好!今天我就先退一步,日后再来讨教。”
屠封撂下一句狠话,消失在夜色中。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只剩下我和王蟒狼狈地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晚辈李落,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我急忙向那个房间的方向施礼。
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个高手。
“哦……我也谢谢前辈。”
王蟒反应过来,急忙走过去向那条黑狗鞠了一个躬。
我差点笑出来,提醒道:“老王,不要失礼,高人在屋里呢!”
“啊!是吗?”
后者急忙紧跑两步,向屋里看去。
最后忽然转头喊道:“没人啊,是空的。”
没人!
我急忙跑过去一看,房间里除了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具,空空如也。
“真是高人啊!这么快就消失了。”
我由衷地赞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位前辈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只是可惜,没有见到他老人的尊荣,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我没走,是你们狗眼看人低。”
就在我不遗余力地赞叹时,身后忽然再次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
我急忙转身,却依然看不到人影。
王蟒有些慌了,拉了拉我的衣袖悄声道:“兄弟,咱不会遇到鬼了吧!”
我不解地摇摇头:“难道……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隐身术。”
姥爷的书中曾经记载过,古时候确实有能人练成过隐身术。
只是早已失传,就连他本人也只听过,没见过。
莫非,我今日有幸,能见到这失传已久的绝技。
“隐你老母,老子就站在你面前,那两个窟窿眼是出气的吗?”
对方对我的表现好像十分不屑,脏话都飚了出来。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除了那条大黑狗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等等!
难道,真的会是……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蹲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黑狗试探的问道:“不会是……你吧!”
王蟒一看我这动作,顿时笑疯了:“兄弟,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刚才还笑我,现在就轮到你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太过荒唐。
自嘲地摇了摇头,就要站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条狗,你有物种歧视?”
就在这时,黑狗摇了摇脑袋,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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