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涂感应到禁咒消失的时候,就明白姥爷死了。
同时,她也明白,五十年前的鱼头教,必将卷土重来。
鱼头教高手如云,手段很辣。
自己有能力自保,但剩下的人却没有。
“鱼目混珠,金蝉脱壳吗?”
我有些明白了。
鱼头教的目的是白玉瞳,只要白玉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陀噜国地宫就不再重要。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白玉瞳已经毁了。
所以,乌涂必须消失。
进入死去的寒小莉身体中,借尸还魂,是个一举三得的选择。
既能让鱼头教的人以为自己死了。
又能让寒守义认为自己的女儿活了。
还可以一直陪在心爱的人身边。
“那真正的白玉瞳呢?”
我问了一个憋在心底好久的问题。
“在你手里。”
“我?”
“我送苗忠的定情信物就是真正的白玉瞳,现在应该在你手里吧?”
我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鱼头教费尽心机找的白玉瞳,居然在我的手里。
这个乌涂,真是不走寻常路。
我不知道那颗白玉瞳是不是我要找的石头。
因为有人在上面下了很厉害的禁咒。
尝试了很久,也感应不到里面的气。
只能把它还给乌涂。
临走时,她请求了我帮他留意一件事情。
陀噜国的未婚亡魂太多。
尽管她很讨厌配阴婚这种伤天害理的方式,却不得不这么做。
除非,能够找到一个佛法无边的大师超度。
这种人,在当今世上,属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她希望我可以找到,以让跟随自己身死的姐妹,早日解脱。
……
我们这边七月十五祭祖时,通常选在上午。
所以,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回老家时,父亲早已走了。
我打电话给他,没听到几句顺耳的话。
“既然回去了,就去祖坟上祭拜一下吧!”
说着,他就要挂电话。
我急忙拦住,问爷爷的事情。
“你问他干什么?”
父亲似乎不愿意提及他。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
“没什么好了解的,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从生下来,几乎没有管过我。”
“就和你一样吗?”
我笑了,难道这也遗传。
听到我这么说,他有些愧疚,幽幽地说:“这么多年我和你妈一直在忙着生意上的事,对你的关心确实……钱够用吗,给你转一万?”
又是这一套。
一说起这些,就想用钱摆平。
我冷笑一声:“一万哪儿够,怎么也得一百万。”
他笑了一下,说了声‘注意身体’,就挂了。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五分钟后,手机传来转账提示。
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数字,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伤。
立秋后的天气有些寒冷。
按照规矩,我提着铁锹和纸钱一步一步地向李家祖坟走去。
祖坟有些远,等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然大黑。
绕过一座山。
越过一条沟。
再向前走上半里路。
看到那棵歪脖子柳树了没有,那就是李家的祖坟。
还有那座墓碑,用的是上好的石料。
哎!不对啊!
怎么会有两座碑。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发现自己错了。
另外一个,不是碑。
是人。
他正佝偻着身子在墓碑上抚摸着什么。
盗墓贼!
我下意识认为遇到了盗墓贼。
“站住,什么人?”
扔掉纸钱,我提着铁锹冲了上去。
那人听到我的呼喊,转身向前跑了十几步。
然后,好像想起什么,停下了。
真是大胆,居然还想抵抗。
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当我挥舞着铁锹距离那人十几步远的时候。
忽然,一颗黑乎乎的东西打过来。
我挥舞铁锹,将它击破。
‘噗!’的一声,泛起一阵红雾。
“朱砂红!大把头?”
这红雾太熟悉了,不正是鱼头教大把头的招数吗!
“反应还可以,就是有些急躁。”
黑影缓缓转过身来,果然是他。
“你没死?”
我有些惊讶,乌涂四百年的道行,居然没把他烧死。
“你不也没死嘛!乌涂呢,她死了没有?”
“这……死了。”
我只能这么说,否则乌涂没有吞噬白玉瞳的真相就会被揭穿。
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真的死了?”他不相信。
“真的死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
如果乌涂真的吞噬了白玉瞳,威力根本不是她可以控制。
那么,我就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全须全尾的站在他面前。
“算了。”
不料,他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就当她死了吧!”
他居然没有追究这件事情。
这让我很惊讶。
忽然,他发出一枚朱砂红,将我手上的铁锹打落,然后以极快的身法攻打了过来。
我急忙出手,破了他的招数,反手就是一拳。
鱼头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显现出来,飘出黑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你要懂。”
他忽然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以极快的速度用指甲划破三个口子。
说来也怪,那刚刚显现出来的鱼头纹,居然再度消失了。
‘哼!’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明白不能让他这么搞下去,喷出一口擤气。
这口擤气,力道很强。
他接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以不可思议的口气叫道:“你的擤气怎么和余开甲的不一样?”
“你到底是谁?”
能一眼认出擤气,而且还知道与姥爷不一样的人。
不是熟悉的朋友,就是了解的敌人。
原本,我以为大把头就是爷爷李惊山。
但后来知道他不是。
可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又会来李家祖坟祭祀呢?
他笑了:“小子,你就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又不是李惊山。”
“你怎么知道不是。”
“什么意思?”
我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忽然笑了:“就算我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算是吧?”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说是就是,说不是……也不是。”
“你找死。”
我没了耐心,想去揭开他的头罩看个仔细。
却不想,这一抓居然扑了个空。
“艺在精不在多,你还是先研究一下余开甲的祭巫术吧!”
说话间,声音已在百米开外,几个纵身过后,他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速度,真是快得离谱,难怪可以逃出乌涂的杀招。
那么,沙飞燕是不是也逃了呢?
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蓝色的牛皮本。
捡起来一翻,吓了一大跳。
本子上的字迹,居然是姥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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