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坦诚的回答,让我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询问。
“哈哈哈……”
钟霞忽然笑了,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里。
连腰都笑弯了,仿佛想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
“他们一定都这么说吧!五年前,是我把小丽推到枯井里的,是不是?”
这算承认,还是否认。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占据着主动。
完全摸不清这女人的路数。
“如果不是的话,她为什么要缠着夫人呢?”
我决定反击。
“她当然想杀我,何止现在,五年前就已经在想了……”
据钟霞说,她与小丽虽然是主仆名分,但私下的关系很好。
彼此几乎无话不谈,她也给了小丽很多便利。
但是,人的私欲是无穷尽的。
小丽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肆无忌惮。
从开始的借钱,变成了偷钱。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钟霞有病,怀孕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骗沙景,说怀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目的就是让他有个念想,可……这个念想被小丽打破了。”
“那……小宝。”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假山旁的和泥坑。
“上天眷顾,后来我等到了那百分之一的几率。”
钟霞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最终还是怀上了小宝。
但那是后来的事情。
当时,知道秘密的小丽露出了真面目,以此要挟钟霞拿一百万了事。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她妥协了,约定半夜到后院的枯井里交易。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拿了钱的小丽居然反悔了,不想按照约定离开沙家。
她要用这个秘密吃钟霞一辈子。
“后来你就杀了她?”
我猛地站起来。
“不!那是个意外。”
后者忽然激动起来:“我们扭打在一起,不知怎的,她就掉到了枯井里。我没想杀人,真的没想杀人。”
她越说越激动,不断地拨动着佛珠,十分痛苦。
“夫人不必自责,这也不能完全怪你……”
我想安慰她,她忽然大叫起来:“我日夜诵经就是为了忏悔,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错的明明不是我。”
看来,这五年钟霞并不好过。
日日夜夜受着内心的煎熬,以至于心智都有些失常。
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安慰下来。
说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小丽已经魂飞魄散,没有人再来纠缠她了。
好久,她才恢复过来。
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向卧室深处。
也不见什么动作,一个暗室就打开了。
距离太远,光线也不足。
只能看到里面隐约摆着一个佛龛,上面的神像被一块红布罩着,看不真切。
时间不大,钟霞去而复返。
手里托着一个小木盒,上面摆着一张照片和一叠钱,看样子有三、四千。
“这是小丽的遗物和我们的照片,麻烦小先生代我处置了,这点钱就算酬劳。”
照片是两人的合影。
彼此依靠着,笑的很开心。
这小丽,长头发、大眼睛、高鼻梁,颇有几分姿色。
只是,这模样好像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始终想不起来。
不过也没有纠结太多,象征性地推辞了两下,便把照片放进了盒子里。
刚想说声谢谢,就觉自己的眉中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一股熟悉的疼痛涌上来。
“小先生,你的鼻子……”
看着我满嘴的鲜血,钟霞惊呆了。
……
“没搞错吧!鼻癌。”
此刻,伍三丁正一边开着车,一边看我在虎亭镇医院的诊断报告。
刚才在钟霞的卧室里,我的鼻子又流血了。
本来要送去医院的,却被我拒绝了。
因为,我不知道洛小尾现在还在不在医院。
再说,自己这病不是普通医生可以治疗的。
去了,也是白去。
伍三丁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里面有事。
便向沙景借了一辆车子,准备到夏中和家看一看。
这正合我意,一来他对邪魅的事情有研究,说不准知道那两团黑气的来历。
二来,正好问问他是否与我家有交情。
“你那边调查得怎样了?”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太多,转移了话题。
他见我不肯说,也没坚持,笑着说:“和咱们想的一样,夏沫沫是沙景的小三儿……”
白天秘书干,晚上干秘书。
秘书和老板之间,天生带着暧昧属性。
尤其夏沫沫还长得那么漂亮。
两人大约在三年前搅合到了一起,这在公司并不算什么秘密。
至于钟霞知道不知道,不清楚。
反正,没有任何痕迹证明她为难过夏沫沫。
相反,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至少表面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你说,钟霞每天都在屋里礼佛,会不会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伍三丁想了想说道。
我摇摇头。
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男人偷吃,一天两天或许可以蒙混过关。
但这是整整三年时间,钟霞就算再傻也能感觉出来。
“那就奇怪了,她为什么没有闹呢?”伍三丁不解。
我也不明白。
就算钟霞顾全大局,不想败坏沙景的名声,也完全可以想办法赶走夏沫沫。
但现在的情况是,她不但没有为难夏沫沫,还相处得很愉快。
简直匪夷所思。
说话间,前面出现一栋小别墅。
夏中和家到了。
“哪来的钱?”
下车时,伍三丁看到后座上放着小丽遗物的盒子,和上面的钱。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上午的事,进了别墅。
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夏中和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撸起袖子开始诊治。
别看这老头是中医,却非墨守成规的老顽固。
家里各种医疗设备,不比医院差。
一个小时后,他慢慢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报告。
伍三丁急忙凑过去,问怎么样。
夏中和笑了笑说:“从西医的角度来看,是肿瘤没错了。”
“那从中医的角度呢?”
伍三丁问道。
“阴阳之气,受外邪所侵,郁结成痞。”
“啥意思?”
伍三丁不明白。
老家伙诡异地笑了笑说:“也是肿瘤。”
“你他妈……”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伍三丁差点骂街。
“能治吗?”
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不能。”
他将报告放到桌子笑道:“因为你得的不是病,是命。”
这话把我和伍三丁说傻了。
不明白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说刚才在检查时,曾经试着抓取一部分肿瘤组织做活检。
可是,当仪器接近肿瘤时,它居然诡异地避开了。
是的!
好像活物一样,上蹿下跳、闪展腾挪,就是不让人碰。
伍三丁听完都疯了,直说骡子你鼻子里到底长了个什么玩意儿。
咋还活蹦乱跳的。
“你这种情况,几十年前,我见过一次。”
说到这里,夏中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啥!这邪乎病,还有第二个倒霉蛋得过,是谁?”
伍三丁乐了。
“他的名字叫……余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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