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小丽是钟霞的贴身保姆,负责所有起居饮食。
后来,不知怎地掉进后院的枯井里死了。
官方解释为失足落井。
但是,并不能服众。
因为,那是口枯井,且十分偏僻。
小丽没有理由,三更半夜去那种地方。
还有,她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钟霞曾经出过门。
也就是在那件事后,沙家来了一次大换血,几乎所有的佣人都被辞退了。
昨天晚上,沙飞燕连夜找到一个被辞退的老佣人,问出这些隐秘。
我说仅凭这点,也不能证明小丽就是她杀的吧!
说到这里,沙飞燕下意识地向门口看了一眼说。
“从那以后,钟霞就在卧室起了个佛堂,天天念经,还不让人进去。你说,不是心虚,又是怎么回事?”
沙家有一个禁地,就是钟霞的佛堂。
那是一个连沙景都不能进去的存在。
没人知道里面供的是哪路神佛,也不知道她在为谁祈福。
所以,沙飞燕怀疑钟霞日日诵经是在忏悔。
为杀了小丽,而忏悔。
听完以后,我点点头。
这倒是个线索。
有人为了给小丽报仇,将她的魂魄召了回来,附在魈影的身上报复钟霞。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不但知道五年前的隐秘,而且可以随意出入钟霞的卧室。
否则,不可能将小木人放在她的枕头里。
“所以了,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说着,沙飞燕把钱推了过来。
我急忙摇头,说不行,这事儿要是让先生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
不是我不想要钱。
而是这件事情太过复杂,尤其背后还牵扯一个懂得炼制‘魈影’的高手,太过危险。
再说,伍三丁已经和沙景说好了,邪祟已除,结账走人。
我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麻烦。
“行了,叔叔关心则乱,我可不傻。伍三丁因为赔钱,差点被人抠出眼珠子这事,不算秘密。”
说话间,这姐们换了副嘴脸,要挟起来。
我们还是小看了这小妮子。
她自始至终都对这个‘伍有为’的身份有怀疑。
虽然伍三丁做足了准备,却还是被她查出了底细。
因为有钱,本就是一种超能力。
“至于你李落嘛!我没查出来,因为你实在是太普通了。”
“那你还找我,直接找伍三丁去啊!”
被人戳穿底细,我十分不爽。
“因为我知道,你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昨天若不是你,他伍三丁早完蛋了。”
昨天晚上,灯光昏暗,情况变换复杂,沙景待在假山后面并没有看得太清楚。
后来,又被伍三丁一通乱吹,真以为是什么‘离火阵’发挥的功效。
但沙飞燕不同,这姐们太聪明。
她居然悄悄地爬上内宅屋顶,将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明明白白。
“弟弟,你就帮帮姐姐吧!大不了,真把你包了……”
说着,她忽然凑了上来。
像个肉虫子似的,噌啊!噌啊!噌得人直痒痒。
“哎哎哎!沙姐,说归说,怎么还上手了,我可是正经人。”
“知道你是正经人,正经起来不是人嘛!来,让姐姐看看你禽兽的一面……”
“好!我答应,答应你还不行嘛!咱先把衣服穿上,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被动。”
倒不是说我有多么正人君子。
实在是太他娘的突然了,一点准备没有,被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很没自尊。
“骡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刚出锅的肉包子,又大又香,还软和……”
这时,伍三丁一脚踹开房门,捧着两个大肉包子抬脚就进。
然后,就看到了这香艳的一幕。
沙飞燕正衣衫不整地骑在我身上,而我的手也放在一个不该放的地方。
‘吧嗒!’
两个又大又圆的包子,掉在了地上。
霎时间,一片寂静。
“吆!已经吃上了呀!那我走……我走。”
伍三丁笑得像个吃了柠檬的猴子,转身就走。
任凭我喊破嗓子,就是不回头。
……
“骡子,可以啊!小猫吃柿子,色眯眯。”
“哥哥我是干过嘴瘾,不办事,你是真上手啊!”
“你说咱还捉什么邪祟,直接做了上门女婿多好。”
“要不,你和咱飞燕妹子说说,把我也收了得了,哥哥不和你争宠,你算正妻,我算妾,就算死了,你的牌位也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此时的伍三丁,正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眉飞色舞地调侃我。
若不是拼命用手挡着,猪肉大葱馅都要喷我脸上了。
足足笑了我十几分钟,他才停下来。
我看他没词了,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说你笑完了,笑完就说正事。
咱们的身份已经被沙飞燕看穿了,现在她正逼着我调查。
撤,还是接着干,等你一句话。
“那就干呗!”
伍三丁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嗦了嗦手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刚才我见过沙景了,看意思,咱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他刚才找到沙景。
本想结账走人。
但这家伙却顾左右而言他,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就是不谈钱的事。
直说以后的事情,还要仰仗我们。
听到这里我点点头,沙景能混到这个地步又不傻,幕后黑手还没找出来,怎会轻易放人走。
“那个夏沫沫是怎么回事?”
昨晚收场时,她忽然来了那么一嗓子,着实把我吓得够呛。
伍三丁无所谓地笑道:“没什么,小娘们没见过世面,吓着了。”
“她和沙景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如果只是一个秘书,沙景不会带她看我们捉妖。
“傻子也看出不一般,大户人家,锅里碗里都有肉,不稀奇。”
我表示既然眼下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如主动出击,分头找找。
“行……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像领导了,动一动嘴,就要让我跑断腿儿。”
伍三丁嘟囔着往出走。
末了,回头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从被子里给我爬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被沙飞燕糟蹋了呢!”
我一个枕头打了过去:“滚你的蛋。”
伍三丁走后,我也出了门。
绕着沙家转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别扭。
这家宅怎么越看越像座庙。
尤其是内宅,特别像一顶巨大的香炉。
我虽然对堪舆之术不精通,却也知道阳宅像庙,全家散掉这个道理。
看那沙景也是讲究人,即便本人不懂,也该找个‘尿性人’看过才对。
怎么会如此不合规制。
拦住一个佣人打听了一下。
他也不清楚,只说五年前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修缮,成了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五年前!
怎么又是五年前。
五年前,小丽摔死。
五年前,钟霞开始信佛。
五年前,沙家被人修成了个庙。
这中间,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所关联。
就在这时,猛然觉得背后有异动。
回头,只见通向内宅的花墙里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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