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
看清那人的脸后,我失口叫了一声。
这人小时候见过,她叫‘方婷’。
温柔可人,还长得漂亮。
尤其那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不知勾得多少青瓜蛋子情窦初开。
当然,这帮青瓜蛋子里也包括我。
曾经幻想过无数种邂逅的情景,却独独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此刻的方婷,煞白的脸上布满了黑色血丝。
就像变异的蜈蚣,歪歪扭扭,蜿蜿蜒蜒。
紫黑的嘴唇上,挂着粘稠汁液,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说不上来是血还是油。
那原本清澈的双眸,变成了死鱼眼似的惨白,咕噜咕噜地转着。
听到我的叫声,方婷诡异地一笑。
身子向下一趴,张开大口,一个大跳扑了出来。
‘哗啦啦!’
窗户被撞得粉碎,我被这股巨大的冲击震倒在地,本能地向后一滚,躲过撕咬,反手就是一板砖。
板块砖头打在方婷的脸上,应声断成两截,却没对她造成伤害。
只是晃了一晃,再次扑了上来一把将我摁住,张口就咬。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我根本挣不脱。
万般无奈,只好抬起右腿用膝盖紧紧地顶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下口。
此刻,我无法动弹,她也奈何我不得,一时僵持起来。
“婷姐,是我,小落,我是小落啊……”
我不住地呼喊着,希望唤醒这个昔日的女神。
但此刻的她好似完全听不到我的叫喊,喉咙里发出如同猫一样的呼噜声,不断地探着脑袋想要咬断我的喉咙。
我想挣脱双手,却感到肩甲处传来一阵生疼。
回头一看,只见方婷那原本纤细的双手,早已变得枯瘦如柴。
十根如同尖刺一样的黑指甲,刺进了我的肉里。
此刻,脑子里猛然闪过姥爷书房里某本书的一段话。
变尸者,怨不散,地起也。
形猫,蚯面,甲出数寸。
力不竭,如同九牛……
这段话是记载变尸的,怎么方婷现在这样子,这么他妈的像书上说的‘尸变’呢!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如果是的话,尸变需要借助地气才能发挥最大力量。
也就是说,只要让她脱离地面就能破局。
心之所动,我将另一脚也抬了起来,双腿开始发力。
方婷的力气虽然大,却不重。
果然,脱离地面后她的力道大减。
走你!
一招得逞,我有了信心,再次发力,狠狠地将她踹了出去。
此刻,她正四脚并用地趴在地上,歪着脑袋,像蜘蛛一样左右移动,不断试探。
试探是短暂的,下一刻,她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再次扑了上来。
别无他法,我只能举起右拳冲她面门打过去。
怪异的是,当她的面门接触到我的拳头时,有阵黑光闪过。
下一刻,她便怪叫着飞了出去。
再看,方婷的额头上出现一个瓶盖大小的黑洞,一团黑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浸染了半边脸,使得本就诡异的脸颊更加可怖。
她!居然受伤了。
我着看着自己的拳头,发现不知何时那鱼头纹理出现了。
原来如此,看来姥爷留给我的这东西能破尸变。
与此同时,方婷也看到了鱼头纹身,后退两步,白眼一转,翻身上了院墙。
她居然逃了。
“站住……”
我不知道方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对和老孙爷的死脱不了干系。
所以,必须抓到。
翻身出墙后,远远闪过一袭白衣,她已经在百米开外。
这速度,我望尘莫及。
除了大喊,只能在如同迷宫一般的小南庄里乱窜。
直到,前面出现一个黑影。
咣的一声过后,我倒在了地上,满眼全是金星。
“哎呀!谁他妈撞我,俩窟窿眼儿是喘气的吗……”
黑暗中,那人睡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地谩骂着。
他气,我还气呢。
要不是这小子当道,说不准已经追上了。
“你他妈说谁窟窿眼喘气儿?”
“落哥!”
就在我揪着这人的领口,准备出一出心里这口恶气时,对方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二炮,怎么是你?”
原来这小子是我在小南庄的发小,昨晚拿拖拉机接我的就有这位。
眼看是他,我没了脾气。
也顾不上解释,站起来就跑。
这功夫耽误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方婷的行踪。
“落哥,大半夜的,你找什么?”
二炮见我魂不守舍,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
我没时间理他,甩了一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婷姐是从哪个方向跑的?”
“谁~~~”
身后二炮的声音忽然变了,好像被人捏住嗓子的公鸭子。
“什么谁,婷姐,方婷,到底见了没有?”
回头再看二炮时,他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像五官是临时捏上去似的,不自然。
“你说……你看见方婷了?”
看着他这死了亲爹的样子,我愣住了,木讷地点点头:“是她,没错。”
“不可能,你不应该见到她。”
“为什么?”
“因为……半个月前,她已经死了。”
二炮说大概在半个月前,方婷的男朋友出车祸死了。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非常大。
刚开始只是不说话,隔三差五地跑去镇上的出事的地方看。
后来变得神神叨叨,常常把自己关在家里自言自语,一说就是一整天。
直到有一天,忽然像个疯子似的冲出来,满嘴胡言乱语。
原本,人们单纯地以为她受了刺激,得了神经病。
后来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疯了以后的方婷不但力大如牛,且说话的声音发生了改变,一会儿是女人,一会儿是男人。
村里人说她中了邪,被死去男朋友的魂给跟上了。
方婷的母亲方婶,那段时间几乎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却一点起色也没有。
直到一天半夜,方家传来奇怪的歌声。
说是歌声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点说好像唱戏的声音。
但是,没人能听出方婶唱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那属于什么地方的曲种。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方婷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好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
二炮一边走着,一边点头:“确实好了,那天我见她,她还和我说了话。”
“看来,与那歌声有关系。”
“肯定有关系,而且……还和你姥爷有关系。”
我眉头一皱,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前一天的晚上,有人看到方婶去过你家……”
这件怪事过后,村里有人说头天晚上看到方婶从姥爷家里出来过。
可任凭别人怎么询问,方婶只是傻笑,只字不提。
第二天就带着方婷去了镇上的医院做进一步治疗,一去就是三天。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方婶回来的后的第二天就死了,还是笑着死的。
并且,头天晚上,方家再次传来那种怪异的歌声。
而第一个发现方婶死的,居然是姥爷。
最为奇怪的是,方婷也失踪了。
村民整整找了两天,一无所获。
在第三天早上,姥爷居然也不见了。
又是两天的寻找,仍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直到第三天,有人在十几里外的山坡上发现了方婷的尸体。
她!
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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