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氏叹了口气道:“别人当官,都是和和气气,也不知你这官是怎么当的,得罪了那么多人,娘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处世原则,娘不干涉你,只望你将来莫要忘了初心,若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娘可不依你。”
“娘你放心,我不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王宵咧嘴笑道。
黛玉从旁道:“其实公子向北静王发难未必是坏事,只要北静王刁难朱公子和孟公子,别人必认为是在打击报复,或会收敛些。”
“但愿如此吧,万一他俩落了榜,只望莫要责怪静之为好。”
李氏苦笑着摇了摇头。
会试王宵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还有诸圣把关,不出意外,二人都中了会元,但是殿试不同,只考一题,当场阅卷。
而在朝廷中,不论是北静王一系,还是以内阁三大阁臣为首的科举官员,都不希望王宵的实力膨胀,打击不了王宵,还动不了他的身边人?
二人双双落榜,只中了同进士。
发榜之后,王宵带着歉意道:“是我连累了两位兄长,实是有愧啊!”
“诶,静之说的哪里话!”
孟宪摆了摆手:“我二人本是秀才之才,能考中举人,已是祖坟冒了青烟,若非静之,我俩只怕现在还在吴江县经营家里的小生意,哪里能中得了同进士,反正同进士与进士一同授法,想来诸圣不会区别对待。”
朱律也道:“这世上,处处不公,殿试岂能例外,静之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我俩又岂会自甘堕落?
静之不用为我们担心,中了同进士也好,少了派系争夺,待我们悟出了儒家神通,大不了入你的提刑司便是。”
王宵仔细观察着,并未觉察到有任何勉强或违心之意,点头道:“能这样想就好,我并不是推托责任,而是自己若想不明白,只会郁积心里,于人于己,有害无益,再有几日,就是诸圣传法了,有些事我要和你们说清楚……”
王宵把复活赛详细道出,他认为,到了这个地步,二人有资格知情了。
末了,补充道:“照我的估计,诸圣选拨参赛人手,必是从前两届中择取,再往后,时间来不及了,很可能从下半年开始,会择优去往文界做突击培养,确定最终参赛名单,而复活赛十死一生,甚至还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你们要想好了,如果不想参赛,就不要表现的太突出,以免被诸圣选中,后悔都来不及。”
“呵~~”
孟宪冷冷一笑:“静之太小瞧我们了,有机会为这片天地做点什么,虽死亦无憾。”
“不错!”
朱律点头:“皮之不附,毛将存焉,如果复活赛败北,沦为别的世界的奴仆,只怕比死了更加残酷,我们定会全力以赴,若是诸圣看不中倒也罢了,万一被选上,何惧生死?”
“哦?”
王宵现出惊讶之色。
这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的两个好友居然是热血青年!
不过退一步想,诸圣重点培养青年人,不就是青年人有热血,有理想么?
中年人在社会上摸打滚爬,被一记记铁拳教着做人,一颗心早就腊肉化了,只有青年人才会对生活有着憧憬,对未来有着梦想,也愿意为了理想抛头颅,洒热血!
而中年人,整日就是算计,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王宵暗感汗颜,虽然他死的时候还是学生,可一颗心,已经向着中年人所独有腊肉化方向发展了。
所幸热血未泯,不然当不了刺头。
“行!”
王宵点了点头:“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大不了千年走一回,你们既然考虑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我只提醒一下,尽快留下血脉。”
“嘿嘿~~”
朱律嘿嘿一笑:“这事好办,孟宪年底就能成亲,我家里估计也会有安排,我们担心的反是你,乱花迷人眼呐!”
“我?”
王宵眼里闪出一抹寒芒。
在他离开之间,必须要把北静王集团打掉,不然他的家人,永无宁日。
“我也会加紧!”
王宵不置可否道:“我现在传你们一篇法诀,能否入门就看你们自己了。”
二人又惊又喜。
王宵首先讲了一番这篇法诀来历不明,将来如被追回修为,后果自负之类的套话,正如现代的版权所有,盗版了就不要那么张扬。
二人忙不迭应下。
距诸圣传法还有七日,这七日里,王宵以文气交互的方式,把诛神真解传了过去,包括自己的感悟与关节要点。
朱律与孟宪算不得奇才,只是中人之资,但是在王宵的悉心教导下,再有小青炼制的固本培元丹药辅助,七日后,都修出了气感。
随即去往国子监受法。
受法又是七日,与王宵那回不同,传过法后,亚圣颁下法旨,要求学子留在国子监参悟神通,时间暂定为三个月,并且上一届的会元也可入殿参悟。
看来诸圣是真的准备下血本了。
很多在朝年轻官员纷纷向上官请假,就连张文墨都把手头事务交待下来,也去了国子监。
不过王宵未去,他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对儒家神通的参悟,并不是再得到诸圣点拨就可以悟出神通的。
而且不把北静王斗倒,他也不放心离开这么久。
随着学子进国子监参悟神通,春闱总算拉下了闱幕,其实有心人都有数,参加复活赛的儒家人选,大体是从这些人里挑选了。
而北静王则是烦不胜烦,不停的有官员给他上奏进谏,最开始还中规中矩,就政事发表意见,虽有不同的看法,尚算能接受。
可是没几天,范围就迅速扩大到衣食住行,凡是能想到的,都去奏一本。
甚至如王府的墙斑驳了,有损仪容,或者王府侍卫哈腰驼背,也被奏了一本。
从一开始日均数人,发展到日均数十人,进谏奏章如雪片般飞来,有的人还不止一次上奏,反复奏。
如果责问起来,他们言之凿凿说,王大人能进谏,为何我们不能进谏?
“哼!”
这日,北静王怒哼一声,把大叠奏章掼到地上,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王子腾劝道:“事情的起因是王宵在邸报上对王爷的捧杀之举,若不解决了王宵,只是训斥那些小官,怕是于事无补,还请王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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