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大殿诸事,可把秦晚累坏了。
她趴在床上一觉三竿,流萤叫她吃饭她都不起,死死赖在床上。
“娘娘,您再不起床,太阳就要下山了。”流萤端着饭菜进了卧室,放在桌上后,去衣架上取下衣服,放到秦晚的床边,“刚刚鹿老将军送来一封书信,您要不要起来看一下?”
“书信?”秦晚从床上做起来,从流萤手中接过书信。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内容秦晚惊得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
“鹿将军竟然劝我招一个夫婿?!”
因为秦晚被元沉所弃,又与宁亦取消大婚,在整个九州来看,她这位沛国亡国公主显然已经恢复了单身。
既然恢复单身,那么作为唯一可以称得上秦晚“家长”的鹿老将军就开始操心秦晚的婚事了。
在这封信中,鹿老先生毫不避讳的向秦晚说明了她寻找良婿的重要性,并对秦晚的夫婿需要符合的条件也逐一列明。
首先排除包括北戎在内的各国皇室,因为秦晚身份特殊,所以一旦嫁入他国皇室,将与沛郡的设置产生明显的政治冲突。
其次要大家出身,名门之后,最好文采武功了得,又有统兵治国之能。
再就是要相貌端正,文采风流,温柔体贴……
看完这些要求,鹿老将军郑重地向秦晚介绍了他的小儿子鹿陵。
秦晚未曾见过鹿陵,但按照鹿老将军的信中所描述的来看,鹿陵应该是那种天纵奇才,学霸人设,自幼识得大道,通晓古今,并且人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一种。
想到这里,秦晚感觉有些尴尬,可又不好回绝鹿老将军,只能回信说是愿意与鹿陵见上一面,但是成不成靠缘分,不能强求。时间定在第二日上午,地点选在城中最好的茶室——香悦茗。
秦晚将回信放在信封里交给流萤,心想刚好趁此机会出宫转转散心。
第二日一早,秦晚换行便装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乘着马车出宫,窗外已入冬,偶尔可见民宅里的柿子树上挂着几颗红透了打了霜的柿子。秦晚把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抱着汤婆子缩了缩脖子。
虽然天气变冷,好在她心情不错,而且还是去见帅哥相亲,想着都让人觉得开心。
流萤陪她坐在马车里,表情却稍显凝重。
“娘娘,如果让宁王殿下知道您去相亲,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怕他做什么?他已允诺给我自由,那我要和谁相亲,他自然是管不着的。他现在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捆着我实在也没必要,更何况我还继续住在他的皇宫里,跑又跑不掉。”
秦晚不是没有想过要搬出皇宫自立门户,可她身上只有赢了小白大人的一百两,再无多余的钱购置房产,所以只能暂时还住在冷宫里。
说到这一百两,秦晚不禁莞尔。她刨狗洞失败后,小白找到她要钱,可秦晚彻底耍赖,说自己得到宁王允诺,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就算逃跑成功,说什么都不给钱。小白拿她没有办法,哀嚎着说被骗了,一连三天在冷宫主屋门口放死老鼠报复,不过死老鼠没有吓到秦晚,倒是把流萤吓得不轻,流萤哭着求小白大人放过,这才让小白停止放死老鼠的行为。
“可是娘娘,您是真的要择婿吗?按照宁王殿下的脾气,会不会您看上哪位,他就杀哪位?”流萤担心地说。
“不会吧,宁亦对我又不是真心喜欢,没有到非我不娶的地步,他是不会干涉我想嫁给谁的。”
“那可不一定……”流萤小声嘀咕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香悦茗茶室。
秦晚下了车,在茶室老板殷勤地迎接下上了二楼。
整个茶室里装修考究文雅,空气中飘荡着淡淡茶香,还有悠扬的丝竹之声。茶室旁的露台外是一片松林,即便是这秋日,仍可见松涛阵阵,翠绿葳蕤。
秦晚顺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抬眼就望见一身着青绿色长衫束发木棺的男子站在窗前,欣赏着窗外百亩松林。
鹿陵听到身后响动,转身看了过来。
秦晚眼睛一亮,谁能想象那位两鬓斑白的老将军鹿子义能有如此芝兰玉树、唇红齿白的儿子。
此人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嘴唇,下巴,无一不完美长在了秦晚的审美点上。
这等翩翩公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比宁亦要好看太多了。
流萤看到两眼发直的秦晚,心中为宁王殿下捏了把汗,赶紧用胳膊肘怼了怼秦晚。
“娘娘,您注意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秦晚咽下口水,走上前,端庄得体地开口问道:“请问您就是鹿陵鹿公子吗?”
鹿陵毕恭毕敬地向秦晚行礼:“草民鹿陵,见过公主殿下。”
秦晚两眼几乎要冒出小心心来,这是什么神仙声音,单单几个字出口,就可以媲美某听书app中的大神级CV。比起宁亦沉闷的声线,这等清丽悠扬的调调才是秦晚的菜。
天呐,秦晚在心想呐喊,这世上还真有人从颜值到声线都完美契合她的欣赏水平!
“鹿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请坐请坐。”
“公主请坐。”
鹿陵对秦晚微微轻笑,彬彬有礼地请她先坐,再自己走到桌子另一半坐下。
店家送上清茗一壶,茶点两盘,桂花一枝,格调之高雅,兴味之清幽,让秦晚觉得自己的“逼格”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还没有开始交谈,秦晚已经脑补出和这位几乎不沾染烟火之气的鹿公子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的画面。才子佳人,花鸟风月,简直不要再美好一点。
可不知怎么的,看月亮这个场景出现在秦晚脑海中时,身边出现的却是宁亦,吓得秦晚赶紧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宁亦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秦晚强迫自己专注于相亲,不要再去想其他。可是她没有什么相亲的经验,更没有过和帅哥相亲的经验,和鹿陵这样面对面坐着着实十分尴尬。
她想来想去,琢磨着总得说点什么,于是开口问道:“鹿公子今年年岁几何?家中有兄弟几个?名下可有房产?平时用什么交通工具出行?还有就是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是否要在一线城市找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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