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姒齐那里,秦晚大致掌握了南梁朝堂各个派系家族地分化情况。整体南梁朝堂分为主战和主和派,由于元沉更倾向于与北戎硬刚,所以以将军田之信,也就是田辰的父亲,为首的主战派在朝堂上较为强势,而以少府杜永利和章航洋为首的主和派则稍微势弱。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家首当其冲想要让自家儿子迎娶姒齐的原因。姒齐成了襄贵妃面前的红人,而姒知行作为一名史官向来保持中立,若是他们主和派能够拉拢姒知行,又傍上极为受宠襄贵妃,那么他们在朝内的力量便会与田之信奇虎相当。
“那你爹是什么意思?”秦晚问向姒齐。
姒齐答:“少府杜永利负责征课山海池泽之税和收藏地方贡献,以备宫里之用。还有就是负责宫里所有衣食起居、游猎娱乐提供供给和服务,这可是个肥差,又得利又讨好。而廷尉章航洋为南梁司法审判的最高级别的官员,主管诏狱和修订律令,权力大的滔天。我爹说这俩人他都得罪不起,可也不想结为朋党,所以对这两人都是表面功夫地应付。但是对于田家,我爹因为他们家退婚的事儿十分生气,肯定是不会跟他们站一路的。”
秦晚想了想:“杜家和章家可有成年适婚的女儿?”
姒齐点头:“杜家嫡女杜良月,章家二女章佩莹都到了婚配的年纪,本来她们的父亲是想让她们入宫的,但是现在娘娘坐镇后宫,他们就断了这个念想,怕得罪了娘娘您。”
“别啊,有闺女不送入宫,藏着多可惜,”秦晚笑笑,“姒齐,帮我去给杜家、章家带个话儿,不日将两个女儿送进宫来。”
姒齐疑惑地皱了下眉,然后立即露出笑颜:“娘娘,姒齐还有个妹妹呢,名叫姒含,长得又水灵又好看,才十五岁刚刚及笄,不比杜良月和章佩莹差,要不让我爹爹也把我这个妹妹送进宫来?”
“你的亲妹妹?”秦晚挑眉问道。
姒齐摇头:“是我爹小妾宋姨娘生的庶女妹妹。姒齐有三个亲姐姐,不过都已经嫁人,家里就剩这个小妹待字闺中。”
“你的三个姐姐都嫁给了何人?”秦晚好奇地问道。
“都是些闲官儿,大姐嫁给了管御医的陈太医令家的大公子;二姐嫁到了管祭祀礼乐的桑太常家的嫡子;三姐嫁给了管陛下车马的刘太仆家的大公子。”
秦晚问:“你三个姐姐的婆家都是主和派?”
姒齐点头:“只有我当年是和田家订的婚,我出生的时候还没这么分派系,后来我爹与田将军的政治理念越来越远,我的婚事也成了我爹的心病,幸好田家那边退婚了。”
秦晚试探着又问道:“姒齐,那我想问问你,你觉得我是什么派?”
姒齐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娘娘深明大义,自然不希望世间因战乱而民不聊生,自然是希望天下太平再不起战事。”
“很好,你出宫后,把这话传达给你的父亲和姐姐们。”秦晚道。
姒齐眼眉弯弯:“娘娘放心,我爹爹和姐姐们都是聪明人,不会辜负娘娘期望的。”
和姒齐聊了整整一下午,到了黄昏时分,秦晚才让她出宫回家。
秦晚拿着鱼食站在廊下喂着池中锦鲤,沉思中思考着姒齐说的每一句话。
几日后,杜良月、章佩莹以及姒含分别被封为良美人、莹美人、姒美人被纳入元沉的后宫,直接被安排在风华殿的侧殿里住下。
而姒家的三位女婿也均得到了晋升。
一时间,姒家风头无两,成了主和派疯狂巴结的对象。
元沉将所有政务全都搬到了风华殿,白日除了看看奏章外,就是和秦晚吃饭下棋,到了晚上则轮流招幸新纳入后宫的这三位美人,几乎不再踏出风华殿半步。
三个姑娘也算给力,伺候元沉格外卖力,尤其是杜良月,她本就是少府家的姑娘,吃喝玩乐不在话下,每日给足了元沉新鲜感,玩得不亦乐乎。而元沉因耽于玩乐而没处理完的奏章,秦晚会闲来无事翻翻看看,后来有些简单的事务,秦晚就提议让方庆帮忙处理了。
元沉本就无心政事,且对秦晚百依百顺,就同意了秦晚的提议。
很快,杜家和章家在两位美人地努力,和秦晚地偶然协助下,势力逐渐赶超了田家。
不过姒知行仍旧保持中立,并不与杜章二人有过多交往。
再后来,秦晚以方庆一人看不完这么多奏章为由,将部分简单事务直接交到了姒齐手中,让她全权处理。
姒齐逐渐开始在朝廷官员中穿梭,凭借着她傲人的美丽和聪慧的头脑,再加上巧言善变的能力,很快便结交了众多大臣。秦晚告诉杜良月和章佩莹,让她们写信回家向家里讨要金银交给姒齐,姒齐又拿着杜章两家地钱游走在各级高官之间,有章廷尉保驾护航,姒齐有恃无恐,漂亮又多金的她很快就有了众多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田家逐渐势弱,主战派的部分官员在姒齐的“游说”下,逐渐开始向主和派靠拢。
元沉吓朝归来,带着一肚子火气来到风华殿。
“怎么了?看你气成这个样子?”秦晚喂着鱼,看向元沉。
“还不是田之信那老家伙又说了几句要反攻北戎的话,就和杜永利吵了起来。杜永利管着财政,知道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打仗,可田之信那老头说要增加赋税,尽快发兵攻打北戎,不然等北戎水军练成就为时已晚。”元沉坐在池边软塌上,闭上了眼睛。
秦晚招招手,两边的宫女立刻上前帮他按摩舒缓。
“我这个沛国公主人在南梁,鹿子义老将军是不会轻易同意宁亦动用水师南下的,就算宁亦不怕你拿我要挟他,但鹿老将军和三百万沛人怕是不能轻易答应。我在这儿,你就不用听他们的危言耸听。将军嘛,没有仗打就手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若是真想找点仗来打,那东南沿海的那些东赢倭寇总是侵扰海民,让他带兵去杀杀倭寇,震慑一下东赢那帮宵小得了。这样他也不会像个没遛的疯狗一般在朝堂上烦你。”
元沉挥走身边的宫女,伸出手拉秦晚在他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深情道:“晚晚真是聪明,我那朝堂上的官员能有一个像你一样懂朕的心就好了。”
秦晚抬起双手帮元沉揉了揉太阳穴,笑道:“元沉,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普通人家的日子不就没什么宏图大志,就是吃好喝好过好每一天吗?你身上心上负累太多,最后压垮地还是你自己,其实真的没必要想太多,想得越多越焦虑,不如就这样躺平,我给你揉着脑袋,你舒舒服服睡个午觉,多好……”
“好……晚晚,朕什么都听你的……”元沉闭上眼睛,“可是晚晚,你什么时候才愿意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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