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人自不必说了,楚云溪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不用说去别国,就连京城也不曾离开过。又怎会令各国的掌权者,纷纷给她这么大的面子呢?
会是谁,在背后操纵者这一切?
一向处变不惊的君凌云,心中也是微微震颤,这件事儿的深浅,他竟有些看不透了。是什么势力,强大如斯?
就连楚云溪本人,此刻也满是问号。
若只是道听途说,她定会以为对方在编故事,可这真真实实就发生在她眼前,发生在她身上。楚云溪感觉,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敢问南焰国使者,你此次前来,可是因为圣雅郡主,与我交好的缘故?”
南焰国,是目前与云霄国关系最稳定的国家了,楚云溪便决定从南焰使者开始询问。
哪知南焰使者,竟给了她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回太子妃,是,也不是。”
南焰使者见楚云溪心切,便不再卖关子,直言道。
“太子妃与我们圣雅郡主交好,摄政王自是喜闻乐见的,可若不是故人所托,我们摄政王,也不会想到有此一举。”
“故人?”
楚云溪感觉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
“使者可否告知,那故人是谁?”
南焰使者抱拳:
“太子妃见谅,不是微臣不想告知,只是,摄政王的故人是谁,微臣并不知晓。”
楚云溪不死心,又问东夷使者。
“那,东夷国使者,六皇子,为何派你前来?”
在没有确定缘由之前,楚云溪不敢随便提及君子枫,怕将他暴露,给他带去祸端。
东夷国使者也是恭敬回禀:
“回太子妃,我们六皇子,是受他的恩师指引。”
六皇子早就交代过他,对于云霄国太子妃的问话,知无不答即可。
“恩师?”
楚云溪的呼吸微微急促,努力克制,才没有失了仪态。有个名字,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又冲击着她的认知。
“敢问六皇子的恩师,是何人?”
“微臣,未能有缘一见。望太子妃见谅。”
东夷使者同样卡在了这个问题,没能给出答案。楚云溪略缓了缓情绪,又看向西昭国使者。
西昭国使者已经知道楚云溪要问什么,便主动回话道:
“我们太子殿下,是受救命恩人所托,为了报恩。至于身份,微臣同样不知。”
楚云溪最后,才看向北蛮国使者,毕竟,四国中只有北蛮,虽来送嫁了,却没有送上和平条约。
北蛮使者也没有任何傲慢拿乔,直言道:
“我们小王子只说,愿与太子妃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她有什么,值得北蛮小王子与她交朋友的?似乎没有,既然她没有,那定是她亲近之人有。
南焰摄政王的故人,东夷六皇子的恩师,西昭太子的救命恩人,北蛮小王子想要结交的朋友。
这随便拎出一个,都足够震慑人心的身份,难道,真的会是同一个人,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吗?
她的恩师,司空玉?
若说,她身边有谁,足迹已经踏遍五国之地,那也唯有她的恩师司空玉了。
和平条约盖上她的太子妃印,而非玉玺印或太子印。虽说她此刻代表的是云霄国。可如此一来,若是她有任何闪失,这些和平条约,三国便有理由立即作废。
这是,给了她的安全,最强有力的保障。
除了家人和君凌云以外,楚云溪唯一能想到的,会为她如此费心筹谋的,也只有恩师司空玉一人而已了。
她本想将这三份和平条约,送给君凌云。可若真是恩师,呕心沥血为她争取而来,那她,又如何能辜负恩师的拳拳爱徒之心?
“凌云,我……”
她欲言又止,不想让君凌云误会,她是对他的江山有任何企图。
君凌云却对她和煦一笑。
“太子妃会盖好大印,本宫明日便差人,将其中一份,送到几位使者手上。”
楚将军心跳如鼓,不由制止道:
“殿下!三思。”
作为手握边境重兵的大将军,这么多年,他深知伴君如伴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若不是在京城中低调做人,皇帝又岂能容他至今。
即便今日太子殿下对溪儿宠爱有加,难保来日三宫六院,感情淡了,不会记恨溪儿今日,握住云霄国咽喉。
到时候,即便有四国做保,失了夫君的心,溪儿的处境又会如何艰难?
君凌云战神之名远扬,待他有能力把控诸国,会不会,秋后算账?
楚将军正心神不宁,就见君凌云抬手制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只要是对太子妃有利的事情,本宫无有不应。”
楚云溪的视线,从方才起,便没有离开过君凌云的脸。而她看到的,没有猜忌,没有生气,只有夫君对娘子满满的宠溺。
她低下头,抿唇而笑,一颗心被填得满满当当。每次,无论她怎么高估君凌云对她的感情,都比不得他真实的心意,来得浓烈炙热。
“劳烦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如此,我们便不多叨扰了,明日拿到条约,我们便会返程回国,在此别过。”
几国使者纷纷告退。楚文鸿又去送客。他思虑再三,到了府门处,还是喊住四人。
“几位使者,若是真的为了太子妃好,还望使者离京前,能与我们皇帝陛下辞行。文鸿,在此谢过。”
他躬身行了一礼,能成为使者的人,自然不是傻的。皇帝即便再英明,被人无视的彻底,也难保不会迁怒。
四国使者相互看了看,都点头表示认可。
“楚侍郎思虑周密,我们应下了,楚侍郎留步,告辞了。”
待楚文鸿回到厅中时,楚云溪已经被楚夫人和果郡主带去说私房话儿了。
厅中,楚将军正陪着小心。
“太子殿下,溪儿全心信任于您,她既已嫁了您,她的,便是殿下的。无论什么东西,若是殿下需要,溪儿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楚将军已经有多久,未曾如此卑微待人过了。
君凌云站起身,楚将军仍躬着,等着君凌云发话。
“岳父大人,哪儿有岳父,对女婿句句称您的道理?岳父站着,我坐着,岳父是想让溪儿,责怪我这个新女婿,怠慢岳父吗?”
楚大人一张刚毅的脸上,现在都是呆滞,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他刚刚听到的这些话,是从威严的太子殿下口中说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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