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给圣雅郡主介绍身边的果郡主。
“这是,我的大儿媳,也是浩王爷的小女儿,世子的嫡亲妹妹。”
圣雅郡主眼睛一亮。浩王世子的嫡亲妹妹,是楚云溪的大嫂?竟有如此巧事?
她放开楚云溪,毫不认生地牵过果郡主的手。
“好妹妹,你我身份相当,定能谈得来,以后可要多来往才是。”
果郡主看着一脸热络的圣雅郡主,又看看一旁只顾着看热闹的楚云溪。
她已经成亲,应当,比这圣雅郡主大些才是吧,怎么上来就叫她妹妹?
“圣雅郡主,我可能,比你虚长一点儿。”
果郡主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儿,圣雅郡主却摆摆手
“年纪不重要,看你温温柔柔的,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圣雅郡主从自己手腕上,摘下一只雕工精致的金手镯,套到圣雅郡主手上。
“给,这是姐姐的见面礼。”
如果她与那世子能成就好事,这果郡主,可不就是她妹妹了。
“啊?我是主,圣雅郡主是客,我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怎么好收圣雅郡主的礼?”
果郡主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摘下镯子,就被圣雅郡主按住了。
“拿着拿着,不然我可生气了。”
“那,那好吧。”
圣雅郡主都如此说了,果郡主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回头再给圣雅郡主还礼了。
正聊着,她们身后响起男声:
“见过圣雅郡主。”
几人循声看去,原是楚将军和三位公子回来了。
“夫君。”
果郡主叫了一声,楚文忠就乐呵呵走过来,拉起果郡主的手。
“娘子,辛苦了。”
果郡主笑笑,羞哒哒微垂了头,他们成亲也有好些日子了,仍如新婚般甜蜜。
“圣雅郡主,这位是我大哥楚文忠,那是我二哥楚文鸿,那是我三哥楚文锦。”
楚云溪一一给圣雅郡主介绍。
圣雅郡主的目光,随着楚云溪的手指一一看去,又看看楚云溪。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这楚夫人也太会生了,生的女儿清丽脱俗也就罢了,儿子也个个不凡。
虽比不得皇家子弟矜贵,可也器宇轩昂,各有特色,多了些人间烟火气。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楚云溪一看圣雅郡主那晶亮的眼神儿,就想要扶额。
到底是南焰国民风开放,还是摄政王宠女无度,才会造就了圣雅郡主这样,不受世俗眼光束缚的奇女子?
“云霄国,果然人杰地灵。”
圣雅郡主感叹一声。其他人只当她是客套,只有楚云溪知道她这是意有所指。
“我们进去说话吧。”
楚将军发话,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进了将军府。
而身处皇家地牢的君宏炎,正靠坐在角落里,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手,又将手耷拉到远处,撇过头去。
看到躺在床上闭目的萧国公,恶心地剜了一眼。
君凌云,还真是狠毒,自己是盼着萧国公活也不是,盼着他死也不是。难不成,自己后半辈子,就葬送在这儿了?
君宏炎正想着,侍卫打开牢门,将饭菜送了来。
君宏炎看了一眼,糙面馒头,清汤寡水的几根菜叶儿,还有一碗稀粥。
他起身抓住牢房的木柱,冲着侍卫的背影大喊:
“本王要吃肉,君凌云不是说了吗?要让本王好好活着,你就拿这些东西给本王吃,本王要是饿死了,你也不得好死!”
可这里不管是看守,大夫,还是送饭的,都将他当透明人一般,无论他说什么,骂什么,竟没一个人跟他回话。
君宏炎走到那饭菜前,想着自己不能就这么认栽了,既然君凌云想让他活着受折磨,就得给他好饭吃。
他抬起一脚,将碗盘全部踢翻,又在那糙面馒头上狠狠跺了几脚,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心情舒畅了些。
“嗯,嗯嗯。”
萧国公努力歪着头,想要制止君宏炎的动作,他太明白深处黑暗之人,只有隐忍,才能过得舒服些。越是反抗,越是凄惨。
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敌人,只要有一丝反抗,他就会折磨到对方求饶为止。
如今他们人在屋檐下,君凌云没有给他们馊饭馊菜,只是寡淡了些,已经很好了,让君宏炎这样一闹,以后还不知道要吃些什么鬼东西。
他还想留得青山在,还想病好起来,还想找机会逃出去,东山再起。
君宏炎却恶狠狠地转头,看着朝他直嗯嗯的萧国公。
“老不死的,你看什么看?怎么,你想吃?好啊,来,你吃,给你吃!”
他捡起地上刚被他踩烂的馒头,不顾萧国公瞪大的眼,直接塞到了萧国公口中。
“吃,你好好吃,我让你吃,你可得好好活着才行,你活着,本王才能活不是吗?”
君宏炎咬牙切齿,又狠塞了几下儿,看着萧国公快要噎死了,这才缓过神儿来,忙又给他掏出来。
“咳咳,咳咳咳!”
萧国公猛咳了几声,心中一片悲凉,回想他这一生,究竟是为何而活?儿女不得善终,他全力托举的外孙,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竟将事败全怪到他头上,视他为仇敌。
他想除之而后快的太子,没有来折磨他,反倒是这个好外孙,如此凌辱于他。
他还口不能言,连骂上君宏炎一句畜生都不能。
“滴答滴答,哗啦啦……”
君宏炎瞪大眼,指着萧国公,差点儿就戳到他脑门儿上。
“你又没喝水,哪儿来这么多尿?要尿,不会给个暗示?你不是会嗯嗯吗?非得尿裤子上,你就是跟本王过不去是不是?好好好,本王也不嫌骚气了,你就穿着吧,啊,你就受着吧。”
他看看另一个角落里,已经堆了好几条满是屎尿的裤子,一阵恶心,那些侍卫来回几次,也没将这些脏东西拿走,反倒又给他送了几桶水,这是什么意思?
“咕噜咕噜……”
君宏炎捂着有些翻腾的胃,不管了,他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能怎么样?君凌云是不会饿死他的,睡吧,明日一早,就又有饭吃了。
君宏炎找了个还算干爽的草堆,紧了紧衣袍,蜷缩着躺下了,睡觉,眼不见为净。
独留萧国公泡在自己的体液里,动不了,说不了,活不了,死不了,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心里千般滋味儿,如蚁在食,痛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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