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这就告辞,告辞了。”那大夫见势不妙,赶紧抱着药箱子跑了。
“回禀王爷,太医,太医都被太子留在东宫,请不出来啊!”
下人们眼看着那大夫跑了,可君宏炎不想用这大夫,他们也不敢去拦下,急得不行,王爷的胳膊该换药复查了,又找不到太医,这可怎么办呢?
“楚云溪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武夫之女,也配让所有太医留守?比父皇派头还大呢!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还让她当太子妃!”
“王爷慎言啊!”
那幕僚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出言规劝,皇上现在,明显对安王和平遥长公主不满,安王还在禁足,是发牢骚,编排皇帝的时候吗?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不是罪上加罪?
“你怎么来了?”
君宏炎浑身的伤,难受得要命,正心气儿不顺,看到萧国公的幕僚也没好气。
“小人奉萧国公之命,来给安王送个话。萧国公说,安王要想事态平息,最近还是安分些好。还望安王能忍一时之气。为长远计。”
“哼!”君宏炎听了这话,倒是冷静了些,只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胳膊上一阵疼痒,难受得他抓耳挠腮。只能再拿下人撒气。
“还不去找大夫!”
“找,找,找什么样儿的大夫?”下人这次不敢自作主张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滚!”一个茶杯飞来,下人赶紧退下,这才没被打中。
而在将军府坐小月子的楚雪儿,并没比君宏炎好到哪儿去。
由于要把控小产的时间,还要做得干净,平遥长公主找的那黑心大夫,没有过多在乎楚雪儿的身体,导致她接连几日,身下都还有血水渗出,散发阵阵恶臭,虚弱不堪。
“姨娘,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目光空洞地询问柳姨娘。
“胡说什么?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柳姨娘看着楚雪儿这样子,也是心疼的,虽然从一开始,知道肚子里的是女胎时,她就打算好,要牺牲这个女儿谋利,可她毕竟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姨娘,我不怕死,活成我这幅样子,死了也没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我就算死,也要让他们给我陪葬。”
楚雪儿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面如死灰,偏一双眸子像淬了毒,看得柳姨娘也有些心惊,要是雪儿知道她利用了她,会不会也恨上她?
“雪儿,娘会为你谋划好一切,你只要安心将身子养好。娘跟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会让你登上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
楚雪儿从没听柳姨娘自称娘,以前都是称姨娘,她这是,急糊涂了吗?
“姨娘,你一个后宅妇人,能有什么本事?就不要再诓骗女儿了。女儿知道,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没有指望了。”
“怎么会是穷途末路?皇帝不是下了禁口令吗?等你好了,你又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嫁给安王有何不可?”
楚雪儿听柳姨娘这样说,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冀:“可,安王他会娶我吗?我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会,一定会的,雪儿,你要相信娘。但你先要把身子养好,以后才能生下皇嗣啊。”
楚雪儿看着笃定的柳姨娘,木纳地点点头。
朝堂上这几日也不太平,暗潮涌动。太子君凌云已经四日未上朝了,因着皇帝下的那道封口令,无关的朝臣们,并不知道楚云溪的情况。
如今旱灾越来越严重,朝堂上已经有大臣,开始在萧国公的指示下,弹劾太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了,还暗指楚云溪不检点,还未成亲就住进东宫,不合礼数。
那还在昏睡中的女色楚云溪,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用毒的书,几欲绝望,只有醉酒症状的毒,真的没有。
到底是什么让她醉酒呢?楚云溪抓着头发,对了,酒,也许她喝的,真的是一种他们都不知道的酒呢?味道甘醇似果酒,却性烈。
她似抓到了事情的关键,急忙查找关于酒的书籍,可酒的种类,比毒的还要多,楚云溪一目十行,换了一本又一本。
终于在第四日,让她找到了产自东夷国的一种酒,醉红尘!味道清洌,少量饮用即可麻痹身体。是她想差了,并不是那酒是果酒味道,而是她的果酒里,掺了少量别的酒。
她简直要喜极而泣,刚想迈腿出去,可几日来水米未进,又高强度地翻阅书籍,突然松懈下来,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溪儿要是有事,本宫让你们都给她陪葬!”
君凌云的气息越来越阴厉,又回到了那个嗜血残暴的冰山太子。
太医们个个默默擦汗,噤若寒蝉,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起先楚云溪的身体状况还一切正常,后来脉搏竟越来越虚弱。
她不能进食,他们只能开些汤药给她吊着,希望她能赶紧醒过来,吃些东西才好。可今日,竟连汤药也喂不进去了。
“殿下,微臣有个想法,只是不能确定,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张太医苦思冥想了这几日,身体无恙,人却不醒,唯有一种可能了。
“快讲!”君凌云直直看向张太医,他现在不能错过任何一种,能救治楚云溪的可能。
“微臣曾看过一种病人,突然遭遇了悲惨之事,走不出心魔,便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吃不喝,直至,直至虚弱而死。只是不知,楚大小姐是不是也遭遇了什么难事?”
楚云溪在平遥长公主赏花宴上发生的事儿,太医们都不知情,也难怪张太医迟迟不敢提这种可能。
君凌云听到那个死字,眼神似要杀人,太医们忙伏下身去,不敢与他对视。
“如何医治?”
他努力平静心神,觉得张太医说得不无道理,名节之于女子,就像命一样重要。溪儿该有多么绝望,多么害怕,才会在睡梦中不想醒来。一想到这里,君凌云又攥紧了拳头,想手刃了君宏炎。
“心病非汤药能治,唯有心药能医。殿下可以想想,楚大小姐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儿,多与楚大小姐聊一聊,如果她还有意识,能听进去,那就还有得救。如若不然……”
张太医没有说出来,君凌云也听懂了,如若不然,他会失去楚云溪,永远的失去。
“都出去!”
君凌云沉默片刻,终于发话,太医们如得大赦,很快退得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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