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这座城市经历了多年的发展,从一开始的逼仄脏乱,发展到了设施完备,各类物品一应俱全,可以让人居住的差强人意的地步了。
斯凯在找到自己的幼弟艾尔西之后,就带着他抛售掉家里为数不多的财产,背井离乡的回到了伦敦。
值得庆幸的是,她头疼的毛病并没有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追随她一生,这一切反而是随着她逐渐长大,而好转起来。到她二十四岁为止,一切都和她的着装一样,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当中去。
斯凯终于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事情。某个人试图抢夺她的身体,但最终她失败了,只留下一些琐碎的记忆。
这个人大概是来自未来,她的所见所闻近乎骇人听闻。斯凯回想到记忆里的画面,又觉得那个抢夺者的年龄应该也不是很大。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上帝给她的一份大礼,可以以此预见未来什么的。
——可是第一次尝试就惨遭失败。
记忆中的结论也不全部是真确的。
当斯凯把所剩不多的财产全部投资到伦敦本地的工厂之后,那座工厂就因为设备不够先进而倒闭了。记忆里只说了投资工厂赚钱,却没有说工厂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分布,第一次的结果是血本无归,各中的心酸自然不必去说,斯凯不得不耗费大量的心血在维持基本生活的问题上。
她渐渐学会了独立的思考所处的局势,就好像没有知道过未来的样子一样去思考。她放弃了投资工厂,搬了好几次家,开始的时候没有钱请佣人,只能自己打理所有的事宜,等她第一次在股票上赚到一小笔的时候,生活才开始稳定下来。
转眼过去了七年的时间。‘七’真的是个有魔力的数字,斯凯的弟弟艾尔西渐渐的长大。艾尔西的学习成绩不错,励志要报考牛津大学。
斯凯想到自己刚回家的时候,还没有进庄园,远远的就认出自己的弟弟在河边上徘徊。她永远不想去问自己的弟弟当时站在那里干什么。初冬的时候总不是要游泳···所以,她差点就要永远失去自己的弟弟了。
斯凯把那个灰不溜秋的团子弟弟带回家,洗成一个白团子。
然后她看这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子——这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斯凯,我今天在学校里又被老师表扬了!”
艾尔西现在也是个很可爱的小伙子。
‘可爱’这个词语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被斯凯教养的很好,对人有礼貌,最重要的是有点婴儿肥,看上去很好掐的样子。
“好。”斯凯坐在桌子前面在算账。伦敦城和当初的小镇之间间隔也不是很远,但是那段放肆轻松的日子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人总是要承担起了责任,才会后更好的未来。
现在的日子也很不错,只要艾尔西不要总是一点小事就在她面前夸耀就好了。
斯凯对于自家弟弟完全是以大家长的态度在处理。她在这方面缺乏耐心,并且也不太看的上艾尔西学校的那些作业。
被敷衍的艾尔西委屈的瘪瘪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扑闪扑闪的,眨眼之间就有了湿润的效果。
斯凯觉得艾尔西竟然安静了一段时间,她诧异的抬头,就对上了自己弟弟的眼睛。
艾尔西也是泪腺发达的那一类。他的眼睛无端把斯凯的记忆勾到了许多年之前。
她想到了一个傲慢的少年,那个家伙总是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但他却不知道,一生气露出泪意就一点都没有威慑力了。
当初斯凯最大的乐趣是把达西先生气的发疯。说起来这个爱好的养成过程也是相当诡异。比起她在小镇停留的长达半年的时间,和达西认识的短短半个多月却是最有趣的时光。
此后多年,斯凯都没有再见到一个这么有趣的男人。而更奇妙的是,达西每年都会在伦敦停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她却是今年才重新见到他的。
确切的说是单方面的遇到。
斯凯不常去伦敦的证券交易所。但得益于不错的运气和在摸爬滚打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斯凯的银行存款逐年增加,她最近几年总要多去证券所几次,解决一些相关的事宜。
而存款数目的不同导致接待的交易员大有差异。就斯凯来说,她持有的一千到两千英镑的小额资金,只能坐在大厅里等待排队的窗口。
等候过程中,斯凯看到证券所的主管人员很热络的把一个人迎接了进来。这样的待遇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毫无疑问的,那个被层层拥护这走进来的人是个大人物,当之无愧的有钱人!
这样的人通常都是直接进入贵宾接待室的。而遵循规律,这些人都有一个中年谢顶的平均发量,少数人的头发还会惨遭灭顶之灾。年纪超过四十是他们的共同点,在看到这次的贵客之前,斯凯的这套臆测从未有失败的情况。
那群人走近了。在路过等候的长椅的时候,人群意外的露出了一个缺口,斯凯得以窥探那个被前呼后拥的人真实相貌。
——一个年轻人,发量浓密、长相英俊、举止从容高贵,他的眼睛冷冷的,他在人群的围绕下前行。
这个人是达西!
斯凯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年以后见到达西的时候心态变了。她以世俗的眼光打量这个男人,并且确认他已经成为当初他们玩笑中的那种···会被女人围追堵截的男人。
行走中的达西感觉有人在看他。他遵循感觉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个坐在长凳上的陌生女人。这个年头继承了财产的女人虽然少,但也并非没有。
交错的视线转瞬即逝。
斯凯这里云淡风轻,表情里除了普罗大众的赞叹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而达西见多了这样的眼神,也是转身就遗忘了。
“抱歉···我迟到了。”
匆匆赶来的经济人打断了斯凯的回忆。斯凯微笑着原谅了自己经济人的迟到。
她把自己从回忆中解脱出来,重新面对面前递来的文件。
“我觉得这里可以做个改动···”
“···姐姐?···姐?”艾尔西凑到斯凯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斯凯走神的样子。但她看起来是陷入了一段愉快的回忆里。
在艾尔西的心中,斯凯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艾尔西已经不太清楚了。但是那一天他站在河边的事情他确实没有忘记掉。斯凯把他从河边带走,宣布他有了家人。他们坐着颠簸的牛车,中途换过无数次交通工具,最惨的时候,他们在伦敦的贫民窟住过,几次搬家之后,生活才渐渐的好起来。
斯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艾尔西确信自己同学的家长···那些和斯凯差不多大的女人,只知道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舞池里跳舞。他的同学在形容自己姐姐的时候,总是会说她们有什么样的漂亮首饰,什么样的珍贵珠宝。
但是艾尔西却能说更多的东西,他能够炫耀自己姐姐的藏书,可以说她带着自己去的地方。他们每年会到乡间去游玩,会去商店大采购,会找裁缝制作衣服。富有人家做的事情他们一件都没有少的在进行。
艾尔西有时候会在自己同学面前炫耀,他有了多么厉害的姐姐。
“你说的是你的哥哥吧。”——他的同学最开始是这么说的。
“你的姐姐是个古怪的老女人。她不参加社交是因为长的太的丑陋了。她就算有钱也找不到一段美满的婚姻···”——长大后他的同学后来又改变了口风。
艾尔西曾经摸着眼泪去找斯凯,哭诉同学的暴力。但这已经是早几年的事情了。当时斯凯看都没有看他,仿佛这是很无聊的事情。
`···虽然艾尔西没有得到口头上的安慰。
但那一周的周末,斯凯还是乘坐马车,亲自去学校接了艾尔西放学。他的同学看到了他们所谓的‘古怪的女人’,其实是个年轻高傲的漂亮小姐。斯凯那天罕见的穿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她仔细打扮的时候真的是太漂亮了!
“还有什么事?”
斯凯从回忆中回归,抬头就看到自己弟弟无比接近的脸庞。
艾尔西的泪腺就跟达西的一样发达。真是不知道达西是怎么在多年之后纠正这个问题的。斯凯不无头疼的想着。
“啊!就是过几天洛克的家里有一个宴会,他邀请我去了···”
“洛克是谁?”斯凯私下里不太想把自己安置在一个幼儿园保姆的角色里。但照顾一个弟弟的各方面总是琐碎的。关心小孩子的身心健康显然也包括在内。
“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爸爸是个法官。”艾尔西比了一个很大的手势用来表示罗斯先生在伦敦的地位。
这让斯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艾尔西已经十五岁了,到了法定年纪似乎还也能继承一个爵位吧?虽然在伦敦这种地方,他的很多同学的父亲都是有爵位在身的,可是要想要让艾尔西继承到爵位,大概还有一番周折,这个要提前准备起来。
“既然是朋友就去吧。让管家给你安排一下马车。”斯凯对于艾尔西交朋友没有特别的约束。
“可是···”艾尔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也不如往常一样雀跃,他犹犹豫豫的在斯凯面前晃来晃去。
最后斯凯不得不停下手里的事情,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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