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凯想了想,说实话,她后来到了伦敦之后,曾经通过层层出版商的介绍,认识了那位写‘查尔斯先生’的人。
写书的是个女孩子。见面的那天,小姑娘文文静静的站在那里,她有点像是班纳特家的玛丽,但是给人的感觉要好很多。作者的外形很让斯凯惊讶,但好像又是在情理之中。
斯凯曾经想象过那个写书的作者是个络腮胡子的大叔。毕竟她曾经用这本书把一个人砸晕,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本书的剧情有多么的丰富了。
“嗯···我觉得查尔斯先生在窗户下面摆出蜡烛,送鲜花之类的情节···”
斯凯的声音拖长。达西貌似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斯凯好好沟通了。他竟然忘记了斯凯这种语气所包含的意思,很认真的追问道“所以,你觉得这是很不错的追求手法吗?”
达西先生许询问的语气有些沮丧,这些手法一直都存在,他认识斯凯的时间也很久了,却一直没有想到要给斯凯这样的一种仪式···
斯凯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想这些手法都过于老套了。如果有谁使用出来的话,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这说的真是大实话了。安文曾经想过要这么设计,但却在准备阶段就被斯凯扼杀在摇篮里了。他订购的法国香薰蜡烛,让家里的走廊里一度都充斥这些味道。乔治安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感谢斯凯,否则她真要是面对安文和那些薰衣草蜡烛,就不知道哪一个更加具有灾难性。
“但那么多的追求情节,总有打动你的吧。”达西先生追问。
这倒是真的。斯凯不太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她不喜欢站在冬天的寒风里,但更加没有要把达西先生引进客厅的意思。
“如果一定要说我喜欢什么剧情的话,那查尔斯先生在窗户下面拉小提琴大概算是非常让人难忘的一段情节。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现实中也不会有什么古典音乐、殿堂级的演奏手法之类的。”
关于这一点。斯凯不得不承认那个长的和玛丽一样的小姑娘充满想象力。在她构思出这个情节之前,连斯凯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追求的手法是能够让她有所触动的。
她以为自己只考虑利弊。但如果把书中的查尔斯代换成达西先生——这是个很奢侈的想法。让一个绅士不顾一切的站在楼下,在大庭广众面前演奏之类的。
但就是因为奢侈,才更让人心动。
斯凯把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之后,接着就把莉迪亚已经找到的消息如实的转达给了达西先生。伊丽莎白在伦敦会求助谁,这基本上是不用思考的事情。
而斯凯说这些的目的也不是单纯的多嘴多舌,她不认为那种搬弄是非的行为能够获得多少快乐。她告诉了达西莉迪亚喜欢安文,只有一个原因——“我想我有一个态度是必须要和你统一的。···不管那天晚上公爵到底说了什么,你还是乔治安娜的哥哥,你有义务为自己的妹妹挑选未来的丈夫。”
斯凯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有些发冷。她跺了跺脚,在雪地上留下一个脚印,并且还下意识的往二楼看了一眼——安文并不在那里,他不会听到这一切。
“安文并不适合乔治安娜,我们必须确定这一点。”
达西先生皱了皱眉头。他其实很赞同斯凯的这点说法。无论乔治安娜是否应为安文那天英雄救美而产生了什么动摇,安文都不是什么很值得托付的存在。
“我会的。”
这句话里包括了两个承诺。达西先生想要趁着在伦敦的这段时间,和斯凯好好的约会几次。如果能够直接顺利的进入求婚的环节,那绝对的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同时,这也是答应了斯凯,他会让乔治安娜站在安全界限以内,不和安文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斯凯送走达西先生的行为,如果一定要说对谁造成了一定的帮助的话,那只有减少了老管家的工作负担。他无所谓每天要驱赶多少心怀恶意的来客,但对于斯凯小姐的一个追求者,还是这么诚恳正直的帅小伙子,总是拒之门外是多大的浪费啊。
斯凯顶着老管家一脸感动的表情回到房间里。
安文背对着门坐在客厅的一个角落。他的边上点了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只够给他的脸上打上一层颜色。他的膝盖上放了一本书,这次不是什么粉红色的故事书了,一本厚厚的账目,类似的在楼上书房里还有几个书架。
斯凯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对他这种心理战的行为从行动上表示了拒绝。
安文又看了一会儿账簿,才对斯凯说:“几个小时之前,我的人给我传达了消息。公爵的一声再次看诊,他改动了他的遗嘱,而且医生诊断也就差不多两周左右的时间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来,对安文来说不只是确定了决战的日子。他先前以为安特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男人对他来说确实占据了他很漫长的时光。
在那些灰暗的回忆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刻薄的教育和冷酷的惩罚。安文生活在那栋古老的宅子里面,看着安特的养子用近乎拙劣的手法讨取公爵的欢心。而他们轻贱他,把他当做比仆人还要卑贱的存在。
在比那更久远之前,安文第一次见到安特的时候,是这个老人把他从人贩子的手里解救下来,结束了他漫长的辗转,也让他不至于在那个冬天冻死在无名的角落里,了无生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安文曾经把安特当做恩人,他无所谓自己的处境,只是单纯的感激和敬仰这个老人。安特应该是察觉到他的孺慕之情的,老人当然察觉的到,并且还利用的非常彻底。
安文记得自己难得满足安特所有要求,完美完成学业和工作的时候,老人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可惜极其稀少的几个光点大小的愉快回忆,最终还是都淹没在了暗淡的时间里。
安文的理智在拉响警报,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不要感情用事,他还有自己的妹妹要保护。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啊。”斯凯靠在沙发上。她的手冰冰凉。
“我需要你有一个心理准备。如果我失败了。我可能会采取一些超常规的手段,可以给你留下一条出路来。”
斯凯转头看着安文。她努力评估安文说这话时候的语气,是否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样。
“那你要怎么办?乔治安娜呢?”她用乔治安娜来试探了安文的口风。
“她啊···”安文想到那天在香水店里的惊鸿一瞥,和往后每一次的重逢巧遇。这都是很难得的回忆,乔治安娜对他来说有一种很特殊的魅力,她的存在本身就让安文感觉到了放松和宁静。——而安文对乔治安娜,总有一种很强烈的使命感,促使他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姑娘。
现在他终于无能为力了。真是应了外面那些人的评价,他和乔治安娜不合适,因为他太复杂了。
“可能是没有缘分了吧。”安文从账本里面抽出了一封信件,他递给斯凯,并且给自己的妹妹一个简短的宣告。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而已:“我决定要和一位伯爵的女儿订婚了。这是一周之后的订婚典礼。如果你要邀请达西的话···你必须要知道,因为···你和达西之间,也要有一个决断。”
‘政治联姻’这四个字在斯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安文对她真的很好,就如同他对她保证的一样,这个词语最终没有用在斯凯的身上。安文独自承担了所有的事情,也表达了他对轻重缓急的态度和看法。
斯凯看了看信件上的时间和地点。随信还有一些具体的安排。
她听到安文在她的耳边继续说:“我已经写信让艾尔西也过来了。历练是一件事情,我觉得这种关键的时刻,他也应该参与才对。”
斯凯猛的抬头。烛光反射在安文的眼睛里,他黑漆漆的瞳仁仿佛是在燃烧一样。
她终于意识到,安文所一直在说的春天,终于快要到了。
斯凯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什么东西似乎哽在那里,她深感无能为力。但安文一定更加无助···“艾尔西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确定···?”
“我只是叫他来参加他哥哥的婚礼而已。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安文僵硬的站起来,他离开了那个角落,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去。
他会斯凯选择的机会,但她绝对不能更改既定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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