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24小时后替换,已购v章达50%后会立即自动替换“姑娘们在荷风水榭作画,江姑娘打翻了二姑娘桌上的墨,污了画作。|二姑娘说江姑娘故意的,江姑娘说二姑娘污蔑,两位姑娘便争了起来。二姑娘气急之下失手推了江姑娘一把,不想江姑娘摔倒了,还带着桌上的笔洗一块掉在了地上,江姑娘又正巧摔在了碎瓷片上。”
洛婉兮看一眼郑婆子,她话里话外的偏向洛婉如。也正常,郑婆子是洛家下人,偏着江翎月才是不正常。况她对江翎月的性子也有一些了解,江翎月有些跋扈,不久之前她还亲耳听见江翎月对洛婉如的抱怨,那墨十有八/九是她故意打翻的。洛婉如一看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气,吵起来并不奇怪。
小姑娘之间起口角,谁也不会当回事,可江翎月受伤见血,洛婉如还是主家,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洛婉兮一行人经过荷风水榭时,就见众闺秀三三两两聚在一块,显然是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见了她,与洛婉兮交好的几人迎上来。
洛婉兮先赔罪,歉然道:“招待不周,让你们受惊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你是要去看江翎月,赶紧去吧。”诸人十分善解人意。
“那我失陪一会儿。”洛婉兮福了一福才走,几步后,洛琳琅追上来,眉头皱成一团,一脸的为难:“事后二堂姐就走了,去的不是桃来居方向。”洛婉如走时脸色难看的很,让想劝她去看看江翎月的洛琳琅收回了脚。至今向来,洛琳琅还有些羞臊。
洛婉兮脚步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江翎月受了伤,但是率先挑衅的也是她,洛婉如把礼数做全了,就是南宁侯府也无话可说,可她这样一走了之,有理也变没理了。
洛婉兮只觉得心累,拍了拍洛琳琅的手背:“这里你担待些。”
“我省的,婉兮姐你放心。”洛琳琅笑了笑。
桃来居里,谢府医正在处理江翎月手臂上的伤口,江翎月伤的比众人想象之中重多了,不止虎口处被割伤,手臂上也有不少伤口,虽然都是小伤口,可架不住数量多,放在江翎月白皙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江翎月完全不敢看自己的手臂,伏在丫鬟怀里大哭特哭,每上一次药,她整个人都要颤一颤,南宁侯府的丫鬟就跟着抖一下,一脸的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相替。
以至于洛婉兮一踏进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被各色不善的目光包围,对此洛婉兮心里有数,在见到江翎月的手腕之后,更是只能在心里苦笑。
待上完药,洛婉兮才出声询问:“谢大夫,翎月的伤如何?”
“我会不会留疤?”江翎月从丫鬟怀里抬起头,一脸紧张。
谢府医看了看洛婉兮再望了望眼巴巴看着他的江翎月,面露难色。
洛婉兮神情一变,江翎月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双眼直直的看着谢府医。
谢府医不甚自在的垂了垂眼:“江姑娘莫急,唯有手肘这一处。”谢府医点了点那处伤口:“伤口颇深,须得看后期恢复情况,其他创口绝不会留疤。”
饶是如此,江翎月依旧双目含泪。
洛婉兮亦是心头发紧,花朵儿似的姑娘,哪怕疤痕留在手肘处那也是一道疤,正斟酌着如何开口。
“月儿,月儿!”
洛婉兮心下一沉,回身便见一穿着石榴红褙子,眉眼端庄,气质雍容的贵妇人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浩浩荡荡入内。
一见母亲,江翎月眼眶内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扑进妇人怀里大哭:“娘!我要留疤了,我手上要留疤了,怎么办?”
见状,南宁侯夫人只觉五内俱焚,生吞了罪魁祸首的心思都有。她养了三个儿子只得了这么个姑娘,疼得眼珠子似的,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罪。
南宁侯夫人安抚女儿:“你放心,娘绝不会叫你留疤。咱们不听这庸医胡说八道,娘带你回府,府医看不好,咱们就找御医,你别怕,娘绝不会让你留疤。”
听着母亲镇定的声音,江翎月哭声渐停,可还是不放心,哽咽道:“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南宁侯夫人凤眼一眯,声音发凉:“治不好!谁害你留疤,我就让她和你一样。”说着抬眼在屋内扫了一圈,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怒不可遏,柳眉倒竖,怒道:“把我月儿伤成这样,她洛婉如竟敢连面都不露一下,觉得我江家女儿不配她屈尊纡贵吗?”
怒气腾腾的视线直接射向随她一起赶来的吴氏身上,吴氏架不住变了变色:“表嫂不要误会,”南宁侯府已故的太夫人是洛家姑奶奶,虽然血缘淡了,但是同在临安,两家一直当近亲走动。
“这,这……”向来的伶俐的吴氏一时无言,只恨洛婉如,她倒好自己一走了之,留下她们在这承受南宁侯夫人的怒火,这位夫人可不是善茬。
“江伯母息怒,不慎让翎月受伤,二姐也很着急,她是回去取灵芝玉颜膏,这药对皮外伤有奇效。”洛婉兮出声。
吴氏忙不迭附和:“有灵芝玉颜膏想来翎月不至于留疤。”
南宁侯夫人怒气稍敛,深深看一眼洛婉兮。灵芝玉颜膏是凌家祖传秘药,千金难求。洛婉如的胞姐嫁到凌家,这药对她而言却不难得。为了女儿,南宁侯夫人也不会斗这气,何况洛婉兮特意说了不慎,好一个不慎。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那墨九成九是她故意泼上去的,不依不饶闹下去,不只对女儿名声有碍,也伤两家情分。
遂南宁侯夫人顺着台阶下:“但愿如此。”
说曹操,曹操到。洛婉如果真带着灵芝玉颜膏来了。
洛婉兮松了一口气,洛婉如回去找药是她为了安抚南宁侯夫人瞎编的,不过她在来的路上就遣了人去找洛婉如,务必让她亲自过来一趟。
便是她不来,自己也派了人回去找灵芝玉颜膏。她那儿也有两盒,是大伯孝敬祖母的,洛邺顽皮,时不时受个小伤,祖母就把药给了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江翎月一见洛婉如眼刀子梭梭飞过来。
洛婉如险些以眼还眼,可想着大哥的警告,若是她再任性,就送她回京,她想做的事还没做成,岂能回去。遂硬生生忍住了,洛婉如咬了咬唇朝南宁侯夫人屈身一福:“今儿是我莽撞了,我第一次参加南方的画会,生怕露怯堕了洛家的名声,遂绞尽脑汁作画。见画毁了,怒气上涌失了理智,这才失手推了江表妹,害得表妹受伤。见表妹流血我吓坏了,赶紧跑回去找药,因为刚到行礼尚未整理好,便耽搁了一会儿,让表妹受罪了,江伯母勿怪。”
洛婉如抽了抽鼻子,话里带上了哽咽,奉上装药的锦盒:“我这次带来的药都在这里,伯母先拿去用,我回去就立刻写信向我大姐求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江表妹留下疤痕。”
南宁侯夫人眯了眯眼,拿凌家压她,有个姐姐嫁到凌家可真了不起。南宁侯夫人气极反笑:“原来真是去拿药了,我还以为二姑娘一看闯了祸跑了呢!”
洛婉如脸色一僵:“伯母误会了,我怎么会!”
南宁侯夫人定定瞅她两眼,直愁的她手脚僵硬,才轻嗤一声,命婆子扶起江翎月,对吴氏道:“月儿受伤,我先行一步,回头替我在老夫人那告一声罪。”
吴氏送南宁侯夫人一行出门,留在屋内的姐妹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撇开视线。
洛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也累了一路,赶紧去洗把脸,好歹精神些。”不打发了,怕是二孙女得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哭起来。
何氏搂着洛婉如歉然的看一圈:“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跟个孩子似的,让你们见笑了。”
“孩子想娘,天经地义。”
何氏笑着对诸人点了点头:“那我先下去收拾,收拾妥当了再来陪各位。”
众人忙道不急,让她慢慢来。
何氏一走,洛琳琅才有机会问洛婉兮:“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落水了呢?”
洛婉兮含笑道:“一场意外,不要紧。”
看她模样的确无碍,洛琳琅便有了心思揶揄:“幸好天回暖了,否则有你罪受的,话说回来你们可真是亲姐弟,出事都赶一块了?”
洛婉兮暗忖*比天灾更防不胜防,口中道:“看来改天得去庙里一趟。”
“那感情好,几时去,咱们做个伴。”
洛婉兮道:“我得瞧瞧,现在定不了。”
“那你定后通知我一声。”洛琳琅语气一变,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大伯母比几年前更威严了,我都不敢看她眼睛。”
洛婉兮顿了顿,之前对上何氏视线那一刹那,她没来由的毛了下。
见洛婉兮不说话,洛琳琅马上就后悔了,好端端她提这个干嘛。洛婉兮以后少不得与何氏打交道。
“大伯母管着偌大一个府邸,又要为伯父应酬各位诰命夫人,自然气势过人。”
洛琳琅胡乱应了一声后岔开了话题。
洛婉兮配合她转移话题,心里却忍不住想何氏和洛婉如在说什么,会不会涉及她。
清芷院内,何氏略略梳洗后听儿女说了近况,洛婉如泪流满面,满腹说不尽道不完的委屈。
洛郅既心疼妹妹又恼她不懂事,在母亲面前也没掩饰。
何氏眼看着兄妹俩要吵起来,赶紧打发了洛郅,又训斥洛婉如:“你就是这么跟你大哥说话的!”
洛婉如理亏,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见她如此,何氏再大的火也灭了,拉了她的手道:“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啊,就是被我惯坏了。”说着心疼的摩了摩纱布:“遇上个不按理出牌的,可不就遭罪了。”
说的洛婉如又流起泪来,洛婉如抓紧何氏的手,声泪俱下:“娘,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何氏心里一紧,眼眶微微泛红。
洛婉如大哭起来,哭得何氏眼底起了雾气。
何氏替她拭了拭泪:“别怕,有娘在。”
洛婉如哭声略收,想起了被她遗忘的王婆子:“娘,王婆子被洛婉兮抓了。”
何氏不明所以。
洛婉如咬住唇,有些难以启齿。
这时候何妈妈向前走了一步,福了一福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
听罢何氏面无表情,女儿和许清扬的事,她去年就发现了。
她并不赞成,和堂妹的未婚夫搅和在一块,何氏都不敢想被人知道后,女儿的下场。可任她怎么说,洛婉如都不死心,她又不敢闹得动静太大,唯恐被丈夫知晓。
于是两人就这么藕断丝连着,这次洛婉如前来临安,目的不纯,她岂不知,她倒是阻止了,可洛婉如歪缠丈夫,丈夫
同意了,自己又不能告诉他真相。
要知道这一趟南下,洛婉如会遭罪,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可现在后悔晚了。何氏目光凝在洛婉如额头上的纱布上。何妈妈就是她放在洛婉如身边看着她的,何妈妈临阵变卦的原因她清楚。
有这么一道疤在,洛婉如婚事难了,许清扬不失为一个好人选,前提是运作得当。
何氏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射向何妈妈:“你应该考虑过这种情况。”
洛婉如先惊后喜,目光期盼的望着何妈妈。
何妈妈看一眼何氏,有些事她并不想洛婉如知道,免得污了她的耳。
何氏淡淡道:“但说无妨。”
何妈妈低下头恭声道:“姑娘放心,王婆子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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