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宫遇找了一家餐厅坐下,俩人边吃边聊。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他们聊了很多。
直到晚上十点,叶声声的手机响起。
她当着宫遇的面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女儿软糯糯的嗓音。
“妈咪呀,你今天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恋恋想你了。”
叶声声这才看了一眼时间,都十点钟了。
她忙应道,“妈妈马上就回去,恋恋在家等妈妈好不好?”
“好~”
挂了电话,叶声声看向对面一身休闲着装,看着依旧阳光帅气的青年。
“要不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宫遇笑起来:
“为什么去酒店?既然你在这边有了家,那我不可以去借住几晚吗?”
反正这丫头跟叶彻是离了婚的。
他现在又不用娶慕容筝筝了,完全可以再搏一搏。
“我住的房子是两居室,很窄,我怕你住不惯。”
叶声声难为情地不想带他回家。
毕竟有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还赖在她那儿不走。
这两个男人碰面,多少有些不合适。
“声声觉得我会嫌弃吗?”
宫遇坚持要去。
叶声声没辙,只好带上他。
俩人到家的时候,快十一点了。
叶彻刚照顾女儿睡下。
一个人回到沙发上坐着,眼看着都深夜了,那个女人还不回来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小女人,工作到大晚上的不回家,也太不安全了。
回头他得亲自去接她,争取在七点前就把她给接回来陪他。
不然啊,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感觉那女人会跟别人跑似的。
忽然,门口传来了动静。
叶彻知道那女人回来了,拿了鞋站在旁边俊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准备给她来个欢迎仪式。
当门推开时,他张口就喊:
“声声回来了,声声辛苦了……”
喊完以后,叶彻才发现这回来的不止叶声声一个人,还有一个男的。
他那张原本笑得十分温和的俊脸,此时瞬间骤暗。
叶声声无视他的存在,示意宫遇进屋。
“进去吧。”
宫遇也无视叶彻的存在,越过他走了进去。
俩人一前一后从叶彻面前走过,都没多看他一眼,全当他是空气。
而叶彻,还僵在那儿只感觉屈辱涌上心头。
所以那女人这么晚回来,是跟宫遇在外面鬼混?
鬼混就算了,还把人给带了回来?
她什么意思?
是来给他证明什么吗?
叶彻觉得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转身,看向屋里的两个人。
宫遇像是自来熟一样,直接去客厅坐下。
那个女人还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俩人有说有笑,实在刺人眼球。
叶彻实在看不下去,冷声喊道:
“宫遇,谁让你来的,给我出去。”
宫遇全当没听见,继续微笑着跟叶声声交谈。
“我觉得你这里很温馨,我很喜欢,恋恋呢?睡觉了吗?”
叶声声去房间门口看了一眼,关上门又回来应道:
“嗯,睡着了,现在都十一点了,她明天还要上课。”
“小恋恋可真聪明,还能自己找回你身边,但凡你们母女俩谁要是出了点事,我觉得我都难辞其咎。”
“干嘛这样说,又不关你的事。”
叶声声在宫遇旁边坐下。
从始至终没多看叶彻一眼。
这让那本该就骄傲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心里多少是受了点创伤。
他走过去站在俩人面前,瞪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当我死了?”
叶声声的目光这才看向叶彻,见他满脸不悦,浑身气势冷然。
她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带他回来做什么?”
叶彻质问,口气都是酸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俩人还联系。
早知道这个宫遇阴魂不散,他当初就应该将他挫骨扬灰。
“这跟你有关吗?”
叶声声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冷声说:
“你要走就赶紧给我走,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别在我这儿撒野。”
真是服了这个男人。
她做什么还得给他汇报,看他脸色吗。
别忘了这儿是谁的地盘。
自己赖着不走,还不让她带客人回来了。
“叶声声,你什么意思?”
叶彻很不高兴了,一张俊脸黑得比锅底还难看。
“我的意思是你要看不惯就给我走,听不懂吗?”
“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叶彻冷眼看向宫遇,呵斥,“你,给我滚出去。”
宫遇坐着不动,笑出声来:
“叶总,四年了,你这臭脾气还是没变。
我记得你跟声声已经离婚了的吧?你们现在又不是夫妻,还想管着她呢?”
慕容南让他来的目的,就是劝声声回慕容家。
当然,他只会遵从声声的想法,绝对不会让她为难。
如果声声不回慕容家,那他就陪着她一直留在A市。
反正只要有机会,她就一刻都不会离开这丫头。
“宫遇,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叶彻最近总是受人压制,暴脾气憋了一肚子。
来个宫遇,还趾高气扬的不把他放眼里,简直找死。
谁知道宫遇还真就不把叶彻放眼里了。
他起身对峙他,笑得恣意。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声声是慕容家的小公主,言外之意那个跟我有婚约的人,就是她。
我们俩或许是命定的缘分,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
叶总要是看不惯可以随时离开,但你想要我走,不可能。”
这一次,他可不会再放手了。
只要声声需要,他永远会站在她身边。
叶彻算什么。
以前离他远一点,不过是尊重声声跟他结了婚,他不想陷声声于不义。
现在,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追声声了。
叶彻,“……”
天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有多气愤。
但他忍住了没动手。
冷眼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叶彻问她:
“你也是这么想的?想跟他在一起?”
叶声声也不料宫遇会那么说。
她知道两个男人对她都有情。
可……
想了想,她迎上叶彻的目光,故意承认道:
“对,我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你走吧,以后都别来了。”
留他几天,他还真以为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她不过是想让女儿感受一下父爱罢了。
可实际上她从未想过回头,从未想过还要跟他叶彻走到一起。
“叶声声,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别忘了恋恋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敢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一定让你后悔。”
听到这丫头的回答,叶彻气炸了。
他咬牙瞪着她,俊脸扭曲。
“你不会忘了我发起疯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吧?”
“叶彻你少威胁她。”
宫遇上前挡在叶声声面前,对峙叶彻。
“是个男人,就别对女人大吼大叫的。
声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伤了她的心跟她离了婚,那你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恋恋是你的女儿不假,可你对恋恋付出过什么吗?
我不相信你如果想跟她抢孩子,会抢得过她。
别忘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很多人给她撑腰的。”
宫遇指的是慕容家。
叶彻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揪起宫遇的衣领。
“你算什么东西,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捏紧拳头,他狠狠地一拳朝宫遇的脸上砸去。
宫遇措不及防的挨了一拳,想回过去的时候叶声声忽然起身护住他,瞪着叶彻喊:
“你够了没有,叶彻我告诉你,我就是嫁给宫遇我也不会再跟你好。
你不知道你赖在我这里的这些天,我有多恶心,要不是为了恋恋,我早就跟你划清界限了。
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再出现,给我滚。”
真是越给他脸,他就越得寸进尺了。
这一刻,叶声声更明确了心里的想法,死都不要回头。
叶彻笔直僵硬的站在那儿,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男女。
心尖儿处就跟万箭穿过一样,疼得千疮百孔。
他不信。
不信给他生下女儿的女人,会觉得他恶心,会想着带着他的女儿嫁给别人。
他这些天对她唯命是从,把所有工作都推开,为的就是多陪陪女儿跟她。
而她,却大晚上的跟别的男人约会很晚才回家。
甚至把人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他走。
他叶彻,哪儿受得了这份屈辱。
他赤红了双眸,羞愤的对着叶声声喊:
“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折磨我,叶声声我为了你改了那么多你是眼瞎看不见吗?”
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低吼:
“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还是你以为有了慕容家给你撑腰,就可以……”
“叶彻你做什么?”
门口,忽然传来慕容南的声音。
见叶彻抓着妹妹,他上前一把将他扯开又推开,将妹妹护在身后气势逼人道: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被推开的叶彻,朝后踉跄了一步。
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将那丫头护在身后。
他自认为打是打不过他们的。
可他甘愿放手吗。
怎么可能。
以前不知道恋恋是他女儿的时候,他都不肯放手,现在就更不会放手了。
他冷静下来,目光清冷地射向叶声声。
“我再问你一遍,你非要跟宫遇好吗?”
叶声声那张板着的小脸,此时更显得冷漠无情。
她紧抿着唇,斩钉截铁,“没错。”
“好,很好。”
叶彻又朝后退了两步,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磨着后槽牙,含恨道:
“那你给我听好了,看好恋恋,或者你最好跟着慕容家的人离开,否则……”
他冷若冰霜,俊脸上的情绪更是癫狂如魔。
“我不好过,你们母女也别想好过。”
丢下狠话,他气愤的甩手而去。
慕容南忙转身看向叶声声,“妹妹,他没伤着你吧?”
叶声声杵在那儿,叶彻那发疯的表情,让她想起了他在岛上的样子。
她忽然有些后怕了。
害怕她这么做,真逼叶彻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她转身避开身边的两个男人,冷声道:
“你们都走,别管我。”
“妹妹……”
“我让你走啊。”
慕容南没辙,只好先离开。
但宫遇没走,他轻轻出声:
“声声,我刚才的话……”
“我刚才是故意气叶彻才那么说的,你不要当真。”
叶声声打断宫遇的话,解释道:
“我感激你曾舍命相救,但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
这话,让宫遇心口蓦然一酸。
但他又装得毫不在意,笑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故意气他才那么说的,声声也别觉得对不起我,我很乐意成为你拒绝他的借口。
哪怕我只是一个挡箭牌,只要声声需要,我随时都在。”
叶声声转身看他。
“宫遇,不值得。”
他明明也生得这样好看,自身条件也不差。
尤其上学那会儿,还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为什么就只喜欢她呢。
她叶声声有什么好。
干嘛这么多年了,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只要是你,我觉得就很值得。”
宫遇凄楚一笑,温和如风。
“不管声声是否嫁人生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好的存在。”
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啊。
他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深厚的缘分。
原本他的未婚妻就是她。
现在有了慕容家的支持,他才不会怕叶彻。
他一定要努力争取,让他的声声回到他身边。
“那边有间卧室,你去休息吧。”
叶声声不想多说,也不管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宫遇回道:
“好,你放心吧,有我跟你大哥在,叶彻不敢拿你们母女怎么样的。”
这个晚上,叶声声彻夜难眠。
总害怕叶彻会做出什么事来。
……
叶彻回到御府别墅,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最后又一个人拿了酒,坐在客厅里沙发前的地毯上,一个劲儿地猛灌自己。
他觉得他好难受啊。
心脏好痛。
痛得好几次呼吸都提不上来一样。
顾清礼过来找他,见他又开始喝酒。
他一把抢过酒瓶,没由来吼道:
“你不要命了?还喝,忘记躺在医院那两年了?”
叶彻赤红血腥的双眸里,布满泪水的看向出现的男人,哼笑:
“大不了就是死,我又不是没死过。”
顾清礼看着他整天要死要活的,毫不客气把今天顺便从医院带回来的报告丢给他。
“你的复检报告出来了,心力衰竭。
还能够你折腾两年的,两年后若找不到适合的心源做移植手术,你差不多也就可以归西了。”
叶彻脸色一白,盯着顾清礼,“你说什么?”
顾清礼很严肃。
“你不是半年都得去医院复检一次吗?
昨天我陪我妈去医院,恰好看到院长的办公桌上放着你的复检报告,我给你拿回来了。”
介于自己之前是医生,他当然知道叶彻的情况有多严重。
“叶彻,你赶紧回医院接受治疗,不然你想折腾都没时间折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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