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虽然年过七十,但他每天坚持训练,几十年的武功坚持下来,使他的身手并不差。
尤其是在命绝一线的关键时候,他身上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乔燃和他过了几招,就被他抢走手中的武器,朝乔燃的头上打去,乔燃努力握着雷震的手反转,不让枪口对向自己头。
但雷震的力量太惊人,乔燃用尽所有力气,危险的枪口还是朝她的头一点点移去。
正在和雷壮打斗的温时墨,眼角看到乔燃有危险,重重一脚踹开雷壮,朝雷震身上扑过去。
就在温时墨快要跑到雷震面前时,抢到武器的雷壮朝温时墨背上射击。
乔燃转头,就看到雷壮的枪口对准温时墨按下扳机。
“危险,快趴下……”乔燃只觉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大喊一声。
只见温时墨纵身向上一跃,雷壮射出来的子弹一下击中温时墨的大腿。
与此同时的一刹那,温时墨将压在乔燃身上的雷震用力扑倒在地上,握着雷震握手抢的手,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乔燃趁机去解雷震身上的危险爆炸物。
“都怪我天真,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所谓正义之军根本就不会像我们一样说话算话,你们就是一些说话出尔反尔的小人!”雷震满眼怒火的瞪着温时墨。
“王子是王子,我是我,王子并没有对你出手,而我和你说的是让和你以一敌十的单挑。
也没有像加登王子说的那样答应给你时间逃跑,所以并没有出尔反尔的存在。
十年前你害我整团战友惨死狮口,我和你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绝不可能给你机会在我眼前逃走。”温时墨紧紧锁着雷震握枪的手,黑眸寒气森然地回答。
这一边,试图对温时墨再射击第二枪的雷壮,被雷琰一脚踹倒在地上。
雷琰小小的身体扑到雷琰身上,阻止他开枪。
“雷琰,你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畜生,居然能干这种杀兄轼父,天理难容的事情,早知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我早就杀了你。”雷壮满眼充满杀气的瞪着雷琰。
这才发现这个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原来武功是这么厉害。
只见他人小小的,看似不用力的握着他的手,他却怎么也挣扎不出他的手。
但雷壮怎么甘心输给一个被他从未正眼看过的残废?
他努力转动手中的武器,想要用武器一下爆了雷琰的头,一解心头之恨。
被雷壮嫌弃的雷琰,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之色,握着雷壮的手慢慢松力。
虽然选择了成全妹妹要自由的梦,但做一个杀兄轼父的逆子,在他心底还是很痛苦了。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如果他们要杀他,他绝不反抗的准备。
就在雷壮慢慢转动枪口,快要对准雷壮的额头时,雷壮只觉得大脑被什么东西穿刺一般,疼到极致是麻木。
他缓缓转头,看着不远处被温时墨压在身下,手中枪口冒着青烟的雷震,雷壮双眼瞪得更大。
因为温时墨的手握着雷震的手腕,那一枪不可能是温时墨开的。
“父……父亲……为什么?”
然而他问完这句话,还来不及等到答案,就瞳孔放大,彻底失去生命痕迹。
坐在雷壮身上的雷琰,表情呆滞的看着雷震。
他万万没想到,在他抱着死在兄长枪下的决心时,救他的人竟然是他父亲。
“为……为什么?”雷琰从雷壮身上下来,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雷震。
此时,所有反抗的人都已经被抓起来,雷震手中的武器也被温时墨抢走,身上的危险品也被拿走。
姜睿和谢胜的武器对着雷震,以防万一。
雷震成了一个丝毫没有威胁的人。
雷震看着雷琰,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因为只有你和珊珊才是我亲生的孩子。”
雷琰瞳孔迅速炸裂,无数个震惊,懊恼,自责以及悔恨等复杂情绪在他心里炸开。
所以父亲之前说对他寄予希望最大是真的!
“这,这,怎……怎么可能?”
这一刻,雷琰觉得自己选择错了。
“他们都是陪我征战而死的兄弟孩子,为了让他们安心,我将他们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抚养。
虽然我这一生女人无数,但我从未生过让他们给我生孩子的心思。
直到碰到你母亲,她的单纯善良,让我想在这人世间留下一些血脉,因为你母亲的善良纯真,真的很像很像她。
知道郑珍珠为山寨的壮大付出那么多,我还是任由宋晚柔折磨她吗?”雷震目光慈祥,声音柔和地问。
这是自词以来,雷琰第一次看到来自父亲的慈爱目光。
这让雷琰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因为看到这种慈爱目光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因为你发现几十年前陷害你通敌判国的人是她!”雷琰声音有些哽咽。
雷震摇摇头:“早在瑶儿去世的第十年,在一次重大交易时,郑珍珠为我挡枪,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就说出她陷害我通敌判国的事情了。
那时我一心想壮大山寨,早日实现自立为皇的雄心霸业,就一直留着她在我身边。
真正让我下决定舍弃她的是宋晚柔带着她亲口承认的录音,是她趁我不在,在你母亲饮食里下药,导致你母亲难产而死。”
“所以你让宋晚柔把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让她生不如死,是在给母亲报仇?”雷琰声音颤抖而复杂地问。
雷震点点头:“瑶儿是我的初恋,让我尝尽情窦初开的美好。
而你母亲,是我真正爱的人,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得知你杀死了你母亲把你妹妹取出来,虽然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情有可原,但我还是对你心生记恨。
一直对你要求严格,一直对他们欺负你视若无睹,也是希望通过他们的手,将你打磨成一个坚强的人。
可以撑起这片山的兴衰繁荣,既然你选择舍弃这片山,那就到山下好好活着。
好……好活……活出一个人样!”雷震说后面的话时表情痛苦,一抹黑色从他嘴里流出来。
雷琰见状,知道他父亲是咬毒自杀了,迅速站起来跑到雷震面前。
因为跑得太快,在距离雷震只有几米远的台阶上,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额头撞在台阶上,顿时眼前一片金光乱闪。
他不顾头上眩晕的难受,双手在地上快速爬到雷琰面前。
“父亲,我错了,我求求你不要死,快告诉我解药在哪里?”雷琰边哭边在雷震身上找解药。
雷震握着雷琰的手,目光慈爱的看着雷琰:“没有解药,我就早做好了宁愿战死,也不要接受法律制裁的准备。
琰儿,带着妹妹向阳而生,不要向爸爸一样一生活在黑暗中,用罪恶麻醉自己。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爸爸,爸爸……”一带清脆而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雷震透过雷琰的肩膀,看着远处朝他狂奔而来的女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仿佛看到,在夕阳下,16岁的陆瑶儿,满脸灿烂笑容地朝他狂奔而来的纯真画面。
画面重叠,他又看到雷琰母亲那张清纯动人的清澈容颜,站在夕阳的八晖中,对他伸着手,笑得温柔婉约。
他松开握着雷琰的手,想要握那只手,只是手刚举到半空中,就慢慢垂落在地上。
向人们告示一个生命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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