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
乐丹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发麻,说话含含糊糊。
“准确地来说我叫宙斯。”
熊北极,不,现在应该叫他宙斯。
宙斯慢慢地说道。
他修长的手指抵在乐丹的额头上,随后缓缓地下滑。
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乐丹的喉咙,引得她一阵的紧张。
“不要担心,”似乎是察觉到了乐丹紧绷的情绪,“你如果崩得这么紧,一会拿出圣核的时候会疼的。”
“为什么……你和蒙斯是什么关系。”
乐丹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祈求蒙斯察觉到不对劲,能折返回来找她。
不然以她这个小弱鸡,怎么抵抗住反派大BOSS。
她只能不断地抛出问题,拖延时间。
死亡的威胁始终笼罩着她。
“为什么取出圣核吗?这是一个好问题。”
宙斯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看来他没有小说反派的毛病。
宙斯的手指已经向乐丹的胸口游走过去,在那里,一颗散发着幽蓝色的圣核正源源不断地向乐丹输送着能量。
“圣树就是我种下了,可是一个不乖的小熊却将它提前拿走了,你知道我看见枯萎的圣树有多生气吗?”
他无奈地笑了笑,“真是调皮的后辈。”
“至于我和蒙斯是什么关系嘛……”
他眼神一亮,手指敲了敲乐丹的胸口,“找到了,刚才说道哪儿了?”
他一把撕开了乐丹的兽皮外套,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的圣核顿时出现在宙斯的视野中。
他五指呈现出爪子状,牢牢地抓住了圣核的边缘。
“啊,想到了,如果准确来说,蒙斯这只小熊还要称呼我一声阿父。”
什么?
忽然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圣核正在缓慢地脱离乐丹的身体。
这么长时间以来,圣核已经快要成为乐丹身体的一部分。
如今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分离,乐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取了一部分。
她疼得眼前发黑,耳朵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声音都朦朦胧胧的。
“丹。”
似乎有人在叫她。
“丹!”
“丹!”
“丹!”
是……蒙斯的声音。
乐丹虚弱地抬起头,宙斯还没有停下动作。
他脸上沁满了汗水,看来将圣核和乐丹分离也不是多轻松的工作。
乐丹在心中笑了一声。
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她还能笑出声来。
灵魂和肉体向两边拉扯。
忽然一双血红的眼睛从乐丹的余光中闪过。
蒙斯目眦尽裂,他挥动着爪子向宙斯的胳膊上划去。
宙斯没动,甚至没有给蒙斯一个眼神。
他伸出左手,一把掐住了蒙斯的脖颈。
五指缓缓用力,蒙斯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圈青紫色的勒痕。
“你实在是太弱了,怎么和我一点都不一样。”
宙斯有些遗憾地说道:“当初把你遗弃还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乐丹一股无名之火猛地升起,体内中的亮光翻涌着,叫嚣着。
“当初你阿母救了受伤的我,还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本来我不喜欢那个血脉不纯净的兽人,但是她拼命地倒贴,谁会不吃送到嘴边的肉呢。”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怀孕。”
“然后隐瞒下真相,生下了你这个废物。”
宙斯眼神不解地看着蒙斯,“我知道之后气坏了,当场要离开大熊部落,可是你们那个新上任的祭司叫什么来着……”
“不重要,他们还想阻拦我,最后我杀了你们大熊部落许多兽人。”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真烦啊,那么弱小,我杀死他们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阿母最后死在了我的面前,妄想平息我的愤怒。”
“仔细看看……”宙斯端详着蒙斯的眼睛,“你这双眼睛和你阿母长得真像啊……”
“别说了……”
宙斯有些惊讶地看着乐丹。
乐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细小的双手甚至握不住宙斯的手腕。
“你可真能叭叭,蒙斯不是你的儿子,你可能被蒙斯的阿母绿了。”
“头顶青青草原,笑死,一个被带绿帽的兽神,还是不要了吧。”
一双手缓缓地收紧,宙斯想要抽出手来,但是对面这个瘦弱的雌性身体中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蒙斯终于能呼吸了。
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眼看着局势对自己不利,宙斯的脸上却露出张狂的笑容。
“圣核的能量原来这么强大啊,真是不枉费我的努力。”
看着即便处在弱势的宙斯现在还这么自信,蒙斯立刻说道:“杀了他。”
“哎呀,我的幼崽心真狠。”
宙斯半真不假地皱着眉头,他捧住了心口,没人看得清他手上的动作。
只听见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
乐丹还保持着握住宙斯手腕的动作,蒙斯生怕拖的时间越久,变故越多。
“丹,退后,我来。”
他还以为乐丹是恐惧杀人,他一只手搭在乐丹的肩膀上,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乐丹身体紧绷着,甚至对他的催促没有任何的反应。
该不会……
蒙斯从身后抱住了乐丹,两人齐齐地退后了一段距离。
直到现在,蒙斯才能看轻乐丹的脸。
原本灵动得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此时无神地望着某一个点,她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就算是蒙斯掰着她的脸都不能让乐丹微微动上一分。
“那些尖刺果然是你动的手脚,你到底想干什么!”
蒙斯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绝望。
虽然乐丹就在自己的怀中,但是灵魂相隔的却那么远。
“我想要当兽神,所以要委屈你了崽崽,你的雌性身体中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注定要为了我的大业牺牲。”
说到情动处,宙斯半真不假地落下了两滴眼泪。
蒙斯咬紧牙关,他狠狠地望着宙斯,“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夺走乐丹,你也不行。”
“是吗?”
宙斯并没有被蒙斯放的狠话威胁到。
只见他优雅地抬起手,两只手在空中拍了拍。
随着掌声的响起,乐丹缓缓站直了身体。
看着乐丹站得笔直,蒙斯试探地叫着乐丹的名字,“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乐丹僵硬地回过身来,像之前千百次那般抱住了蒙斯。
蒙斯忽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一只小巧的骨刀插进了他的腹部。
顿时一股血流了下来。
“丹。”
在蒙斯一声声的呼唤声中,乐丹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插在他腹部的骨刀。
随后猛地向自己胸口扎去。
“不要。”
蒙斯大喝一声,他竟单手抓住了锋利的骨刀,任由骨刀划过了他的掌心。
“你们感情真好,”宙斯羡慕地说道:“真希望有一个兽人能这么真心地对我。”
“不要在装了,好假,”蒙斯躲过乐丹的骨刀,随后将乐丹禁锢在怀中,“你不会爱任何人,你只爱自己,只爱权利,所以永远不会有人爱你。”
乐丹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冰冻了,她只能隔着厚厚的冰层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像有两个人在说着什么,还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
温热带着腥气的水滴在脸上,鼻腔里是熟悉的味道。
这是蒙斯的兽血。
好像什么时候尝到过。
一瞬间脑袋中的记忆无比的清晰,乐丹甚至看见了自己刚出生时候的样子,随后被父母抛弃,被收养,逃婚,从楼上跌下来。
在危险的原始森林中,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她伸出了手。
乐丹顶着炙热的太阳,想要看清男人的脸。
她上前了一步,视线从未如此的清晰过。
是蒙斯。
他们一开始就认识啊。
原来自己忘记过这么多的事情。
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熊北极。
她只有蒙斯。
唯一的蒙斯。
“丹。”
蒙斯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的声音中带着痛苦,是受伤了吗?
乐丹心一惊,她想要醒过来。
身体中的能量好像察觉到了乐丹的想法,自发地向脑袋汇聚。
亮光一盛,乐丹猛地睁开了眼睛。
蒙斯满脸血污地抱着她,血液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蒙斯又手忙脚乱地帮她擦去。
白净的小脸被擦得脏脏乱乱的。
“蒙斯?”
听见了乐丹的声音,蒙斯惊讶地低头,“是我,我在这,一直在你的身边,丹不要害怕。”
“真是令人惊讶。”宙斯声音再次响起。
蒙斯注视着乐丹,从那双小鹿般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惊恐。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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