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沉默了,陶宝画的饼很诱人,听起来也好像完全没有亏本的感觉,但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饼那么好吃,大家都想吃。既然如此,为什么别人还会把饼分给他呢?
如果别人给他一块饼他就吃,时间长了,他会不会变得习惯这种模式?
一开始合伙人,到最后却沦为对方赚钱工具的事情他可看得太多,他自认他受不了自己成为那种为人效命的人。
他不想被人控制!
照陶宝所说,每一个地方他都有站点,也就是说那些人都是他的人,甚至还有一些能力远高于他的人,这样的人会愿意听从他的调遣和指挥?
不过反过来想,这件事若是成了,对他的收益不可谓不大。
他身负大领主系统,一个只要他不断完成任务就能一直走下去的系统,他的未来绝不止是这一块小小土地。
这一个星球甚至都不能满足。
他的道路更加广阔,与之相对的,他需要的东西也不止是系统能给他的那点。
只他一个人强是不行的,系统给的升级方式其他人又没有,仅凭他一个人做任务积累积分也只堪堪足够他提升自己的力量,更别说其他人了。
如果没有能跟着自己走下去的人,面对以后越来越难的系统任务,他完成起来难度便呈几何倍数增长。
但如果与陶宝合作,那就不一样了。资源整合利用,效果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太诱人了,李毅承认,他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屋内两人抬头往外看去,发现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
“主子爷,该回去了!”冷风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语气中带着焦急,显然已经忍得不能再忍了这才敲的门。
五更天已过,再不回去上早朝就来不及了,他怎能不急?
李毅经过他这么一提醒,顿觉心累,要不是他有系统,一晚上没休息白天还得紧接着烧脑,怕是得猝死吧。
“知道了。”回了冷风一句,李毅转头看向陶宝,皱眉道:“此事为兄还得再仔细想想,不知道贤弟你现居何处?想好了为兄也好来见你。”
“不用知道我在哪儿,两天后这里见,过时不候。”陶宝也有她霸道的一面,这句话说出来完全没有给李毅任何反驳的机会,起身出门。
经过冷风时,停了一下,冲他挤了下眼睛,见他抖着鸡皮疙瘩后退,这才大笑离去。
李毅看着她走,心中也是一沉。
不过现在显然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纠结,一边带着护卫出红袖阁,一边派人去找刘妈妈,让她把这间包间留下,安排妥当,这才匆匆回宫上早朝。
陶宝回到杜府待了两天,到了约定那天,一大早便到了红袖阁。
她来这么早也有她的思量,她就是要看看李毅和她有没有默契。
毕竟一般人可能会以为她说的是晚上,却不会想到她说的后天是整点的48个小时以后。
当然,如果李毅晚上才来,她也只会有点小小失望,并不会因此就放弃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若他和她有这份默契,那就更好了。一份长久的合约,与两个领头人的关系与默契是密切相关的。
能不能长久,就看默契度到底有多少了。
结果是好的,李毅来得比她还早,不但早早来了,还带来一位年轻男子,可见是要开始谈正事了。
刘妈妈一改先前的谄媚,恭恭敬敬的把她领到那天的厢房门口。
屋外还是冷风那几个护卫,屋内没有外人,只有李毅和他带来的年轻男子。
该男子给陶宝的第一映象是……人傻钱多。
一身亮晃晃的银色袍子上全是银线,手上十指都带满了戒指,每一颗戒指都能闪瞎人眼。
他头上的玉冠上不但镶玉还是金边,腰间的配饰左右各挂了两个大大暖玉,陶宝就想问他重不重。
但是,人家并不觉得,甚至有点美滋滋。
才二十二岁的他相貌长得极好,这样恶俗的打扮在他身上竟有种别样的时尚。
当然,这样的时尚陶宝是不懂的。
她缓步朝二人走过去,刘妈妈亲自端来茶水,这才关门退了下去。
“陶贤弟,请坐!”李毅抬手请陶宝坐在自己对面,又看着银衣男子介绍道:
“这位是我大唐的第一皇商,钱泰多小兄弟,年轻有为,曾随其祖父游历过二十多个国家,懂得八国语言,是我最看好的当代年轻人,咱们这件事,我觉得交给他或许可以。”
钱泰多一直便是站着的,在场两位都是他大哥,他这屁股根本就没敢沾坐。
他淡笑着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老爷谬赞了。”
说着他又冲陶宝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纪还轻的人拱手执了晚辈礼,恭恭敬敬道:
“泰多经验尚且不足,还望前辈日后多多提点。”
陶宝抬眼打量他,见他目光谦和中带着好奇,动作恭敬却不谄媚,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人值得好好培养。
于是淡笑着摆手道:“坐下吧,别站着了。”
说着又看向李毅问道:“毅兄这是考虑好了吧?”
李毅点头:“想是想好了,只是这具体的事情尚有不清晰的地方,贤弟是如何打算的,先说说看。”
陶宝却不急着说,而是看向坐得浑身不舒服的钱泰多,笑问道:
“小兄弟多大了?婚配否?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二十有二,尚未成亲,平日里就喜欢翻翻账本数数钱什么的。”钱泰多谄笑着回道。
“对了!”陶宝看向李毅,问道:“毅兄可告诉他我们要做的是什么生意?”
李毅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说,顿时抱歉的看着陶宝,弱弱道:
“现在说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陶宝耸肩,看向一脸忐忑的钱泰多,“你觉得来得及吗小兄弟?”
“应......应该来得及吧......”钱泰多弱弱道,看了看自家皇上,又看了看陶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陶宝勾唇一笑,看在钱泰多眼中,这笑容总有点阴测测的。
她道:“你已经来了,再想跑是跑不掉了。”
钱泰多:他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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