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儿自顾自端起盘子往角落走。
她是狠不下心,舍不得宝宝。
不然她宁愿一肚子撞铁门上把宝宝弄流产,也要让陈萱的如意算盘落空。
索性现在陈萱指望着宝宝,不敢太过虐待她。
混过一日是一日吧。
得知顾君柔醒来,祁景安也平安无事,她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开始大口地吃饭喝水。
陈萱被屡次三番无视,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凌玥儿,你什么意思!”
“你又哪里看我不爽?”
凌玥儿吃完饭,把盘子往门口一放,把陈萱当服务员使唤:“我能有什么意思?照你说的,都吃完了,盘子你可以收走了。”
陈萱气得脑仁都疼,双手抱胸紧紧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
“你是不是以为我想保孩子平安,就没法对你做什么,让你现在敢这么嚣张地对我。”
凌玥儿老老实实地回答:“没错,难道不是吗?”
“陈大小姐,我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会有流产的风险,拜托你还是快些走吧。”
“你也不想我出事,到时还要冒险把我送出去治疗吧。假如我能出去,你猜景安能不能找到我?”
“艹!”
能装如陈萱,都忍不住气到骂脏话,隔着栅栏狠狠踹一脚铁栏杆。
痛得自己眼眶红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搜索如何折磨孕妇,又不让她流产的法子。
但百度上哪能搜得出来,跳出来的都是些孕妇有多容易流产,吃哪些食物可以自然流产之类的问题。
陈萱翻了没两页,不由得又开始佩服凌玥儿肚子里的娃真够抗造,经历一系列绑架陷害竟然还没流产。
这也说明这孩子生命力很强。
生出来皮实,好养。
看在这份上,陈萱不屑地冷哧一声,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阴测测的放了句狠话,回到一楼。
陈嘉明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又跟人吵架了?”
陈萱啪的把盆子扔进水池里:“我才没有。”
她坐到陈嘉明身边,他手伸过来,有一下没一下捏她手臂上的嫩肉。
过了一会,他突然冒出一句。
“你就是找虐,明知道说不过人,还要去讨骂。”
陈萱咬牙,喉咙里发堵,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就让她现在嘚瑟一阵,等孩子生出来,我有的是时候折磨她。”
陈嘉明手机弹出几条消息。
他打着哈欠,费力撑开眼皮,在看到信息内容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这么快被祁景安发现了。”
陈萱吓得一个机灵:“发现什么,他知道我们把凌玥儿藏起来了?他怎么能查到的?”
陈嘉明并不想跟她费劲解释,懒得多说:“你哥我也就能做到这一步,毕竟现在医学技术发达,想假死蒙混过关,可不太容易。”
他拍拍她的脑袋,笑眯眯道:“你就抓紧时间想想该怎么跟祁景安赔罪吧。”
陈萱泪都要下来了。
她从没想过她哥这么不靠谱,事情败露就要把她扔出去当替罪羊。
而且……费这么大阵仗把人弄过来,都还没来得及对凌玥儿做些什么,这未免有点太亏。
不等她多想,陈嘉明已经站起身,吩咐手下把凌玥儿带出来。
凌玥儿手上被拷着情趣玩具那种粉红色皮手铐,稀里糊涂被推上车。
她感冒才退烧,几天没洗澡,身上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陈嘉明默默打开车窗。
陈萱被恶心得干呕,又不安地问:“要不还是先让她在家洗个澡吧,这样送过去,景安哥哥可能会杀了我的。”
陈嘉明笑笑:“你猜她还敢在我们家洗澡吗?”
凌玥儿心说她还真不敢在陈家洗澡。
浴室里弄个针孔摄像头这种事,陈萱绝对干得出来。
不过他们提起祁景安,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景安已经找到她的下落,让他们把她送回去?
但陈嘉明这配合的态度,也未免太诡异了些。
陈萱眼珠子一转:“行吧,让你熏一熏景安哥哥也好,身上这么臭,我就不信他不嫌弃你。”
凌玥儿呵呵冷笑,不想跟她搭话。
医院病房。
在真正看到祁景安的那一瞬间,凌玥儿有些恍惚。
她以为她要等很久才能等到他来救自己。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好像世界都变得虚幻。
他站在远处,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朝她伸出手。
“过来。”祁景安低声说。
凌玥儿飞奔过去,那么大个肚子,竟然跑起来速度比没怀孕之前还快。
好在就跑了两步,等她意识行为不对,她已经站在祁景安面前。
差点就扑进祁景安怀里。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她脸红地往一边躲,不敢碰他伸过来的手。
祁景安霸道地抓住她手腕,紧紧扣住她手指。
在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和沾满污渍的衣服时,他视线冷冰冰射向陈嘉明。
“这是怎么回事?”
气压一瞬间低到谷底。
陈嘉明耸耸肩:“兄弟,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们也是救了玥儿一命。”
“虽然说安置她的环境不太好,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首要考虑的是隐蔽条件,万一被沈家发现,陈家可就遭殃了。”
凌玥儿一愣,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顶着满脑子问号瞪着陈嘉明。
他说他救了她?
不是他们陈家为了满足陈萱的一己私欲,才把她绑过来塞进地下室里的?
“而且你也知道的,小萱跟玥儿素来不对付,我要是好吃好喝招待着玥儿,玥儿没准还要怀疑我陈家对她有所图谋呢。”
陈萱也反应过来,跟着附和:“对啊,你看她没病没痛的,今天中午还吃了一大碗饭,比我饭量还多!”
这家伙,都这种时候了,还暗搓搓踩她一脚。
凌玥儿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们:“你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把我抓来,就等着抢走我的宝宝,然后再把我折磨死。把我关在阴冷的地下室里,只有一床薄毯,我冷到感冒,差点就被冻死。”
“还有程闻,景安,程闻是陈家的人!”
凌玥儿想起这事,立刻提起,生怕祁景安还被蒙在鼓里。
祁景安握着凌玥儿的手一紧,安抚她坐下来。
他话锋一转,视线变得凌厉:“陈嘉明,我只问你一遍,投毒案发时,陈萱到底在不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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