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很多拳术招法有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实,因为知道了,也就能破了,就没了威慑力,这也是很多门派、传承敝帚自珍,师父对徒弟留一手等事情的原因,并非只单纯出于门户之见。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算我不拆你的招,你也打不过我,我连六成功力都没用,你拿什么和我打?”
刘胤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绕到他身后,一脚朝着阿力手臂中关节部位踩下去。
“啊——”
阿力再次发出惨叫声。
“我给你一个机会,说!为什么要杀我?”
一手抓着对方的头发扯起那张痛苦的脸,一边低伏着上身靠近发问,同时脚下收了些许力道。
“哈...哈...”
阿力喘着大气,脸色苍白且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但就是没回答刘胤的问题。
“好啊,看来你不想要这个机会,想当硬骨头?而我喜欢硬骨头。”
“头”这个字说出的瞬间,踩着阿力手臂的那只脚再度发力。
痛苦面具重新戴在了壮汉的脸上,这家伙继续鬼哭狼嚎。
“啊——,小,小赤佬!等着瞧...啊——”
“晓得啦,但侬现在会知道激怒我的下场。”
咯嘣一声响,骨头被踩断了,叫声也变得更加凄厉。
见他死撑着,刘胤也失去了耐心,直接上最后手段,他没时间把自己在军队中学来的那些斥候抓到舌头后审讯的方法用出来。
“死,还是活,你自己选。”
手掌一探,反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开始用力。
阿力不怀疑对方的指头不能刺破皮肤、血肉、经络,因为他也能做到。
武人练功主要练的就是拳脚,拳掌不硬怎么打人?
莫说是血肉,就是木石,在刘胤这种高手的铁指下,也能被扣出洞来。
随着手指愈发用力,深陷皮肤,阿力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阿力终于急着叫出了声:“别,别杀,别杀我!只要你答应别杀我,我就说!”
刘胤笑了。
死亡,是一切活着的生命都会畏惧的东西。
有太多人平日里总是嘴上说着“我不怕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之类的豪言壮语。
但真要到了面临的时候,谁不怕死?
就比如他脑海中前世记忆里所载的一件事,网络上爆出来,有人在境外旅游时做了敌国的间谍,后来被逮捕面对记者采访时说了自己的解释。
那是他想出卖自己的祖国吗?那是他愿意做一个永远担惊受怕的硕鼠吗?
经不住诱惑或许是一方面,但这是唯二选择之一,另一个选择就是一颗子弹,不选合作真杀啊!
当然,这并非是能够脱罪的理由,那人如果想的话,回国后第一时间自首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可惜他没有。
所以讲,对于绝大数人最简单又好用的威胁,那就是生命安全威胁!
见着汉子身上的硬气明显萎了,刘胤松开手,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说,我就放你一马。”
阿力咽了口唾沫,还想说些“你发誓”之类的话,但他又想到自己现在身不由己,即便说了也无用,便老实道:“是帮主,也就是吴瀚龙下得令,他让我来,来杀你的。”
刘胤眉头一挑,道:“我问的是他为什么要杀我,不是废话。”
“这,这个我不知道,我在他身边向来只听命令,从不问原因,这也是他让我留在身边的...”一边说一边观察刘胤的反应,见青年眼皮垂了下去,脸上升起煞气,他急道:“别,别,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唔...”
“你还能知道什么啊?”
来到对方身后,一脚踩着阿力一条腿,手掌又伸过去反掐住阿力的脖子,刘胤逐渐发力。
“你...你答应...过我...”
阿力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只有一条腿能动,但一条腿无法让他起来,更无法让踩着他的人离开。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所以这无关诚信。”
“呜呜...帮主...是...是...名家...他会...帮我...我...”
脸色涨红如血的阿力把最后的话留在这世上,然后在窒息中没了动静。
松手,脑袋无力一歪。
而后刘胤还不放心,抄起一张长凳,砸碎了这人的后脑,让红的白的等一大堆污秽流了出来。
“武林名家?我会有找到他问个明白的时候。”
自顾自说着,他转身去了那间内堂。
掀开门帘的瞬间,一条裹挟着劲风的黑影砸下来,刘胤就像未卜先知一样提前出手招架,握紧。
飞起一脚踢中偷袭者的胸膛,让对方脱手,并在一声惨叫中狠狠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而后翻滚下去。
拎着木棍步入内堂,见那捂着胸膛蜷缩在地上的人是黄让,刘胤丝毫不感觉到奇怪。
里面还有一个吓尿的人,以及一个躺在地上,因胸前被打进去一个凹陷拳印而明显进气少出气多的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唯一一个没受伤的家伙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直接就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贤,贤弟,饶,饶命,你放我...”
黄让努力抬起头,见刘胤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不由惊惧地开口求饶。
“不行。”
话未说完就被两个平淡的字给打断,中年人顿时间面色如土。
“你得死,因为你见过我的脸,我不能让对我有威胁的隐患继续活着,并且你已经对我出手了。”
刘胤为他解释了原因,然后在惊恐的面容中,木棍狠狠砸下去,敲碎了中年人的脑壳。
“啊——”
见刘胤根本不想留活口,那跪下的人立即爬起来,冲向门的方向要逃,却被刘胤踢起脚旁的刀,一刀刺入小腿而跌倒。
然后一棒子,也敲碎了这货的脑壳,令其惨死当场。
“你这么痛苦,也不要勉强了。”
刘胤把那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活口给灭了,顺带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三个人之前在内堂里没写什么字,留下什么证据。
待饭馆里彻底寂静下来后,他去厨房洗了个脸,也把手给洗干净,而后开始在这里搜刮起来。
银子、银币、钞票,还找到了三根小黄鱼,铜钱太多就不要了。
或许还有隐藏更深的好东西被藏了起来,但现在没多少时间了,就都留给官差吧。
把染血的洋装给烧掉后,他换了一身适合自己的衣服,顺带想来个纵火焚烧房屋毁尸灭迹,但因这房子不是木质结构的,估计没办法做到,他也就熄了这想法。
拎着包袱走时,他没忘记把墙壁上那把挂着的木剑给摘下来,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注视,幸好提前戴了帽子并垂下头。
压了压头上的毡帽,他全速离开了这条街。
...
不多时,衙门的差役就来了,还有附近的邻里冒出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都散了散了,别破坏现场,仵作,仵作来这边!”
“码的,谁特么坏老子心情来报官?”
“就是,老子和小桃红正舒服着呢。”
衙役们吆喝着,抱怨着,捏着鼻子进入案发现场。
又一会儿,一群明显让百姓畏惧的汉子们匆匆而来,为首者手持折扇,走过去与出来的衙役们说着悄悄话。
远处的阴影里,一双目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敢折返回来,就是想看看反应,果然不出所料。
“呵。”
一声冷笑后,他消失在阴影中。
那间发生血案的饭馆外,悬挂在牌匾下的灯笼微微晃动,如血一般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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