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如纱,环绕棋盘山,分外诡异。
一众东瀛忍众,哪里见过这般场景,顿觉分外惊惧。
只因这阴气之中,似有万马崩腾、声音嘈杂,并非全无一物。
即便是张天师、鼎湖真人等,也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此时,九叔忽地从山上飘然而下,在鼎湖真人耳畔,轻声低语了一句。
关于地府的阴兵过境一事,乃是许平方才告诉九叔的,后者也没有耽搁,急忙前来通知了鼎湖真人。
“什么?!”
鼎湖真人吃了一惊:“小许从地府之中,请来了阴兵!”
张天师正处于乱局之中,听到此言,也是分外的惊奇。
而此时他也明白了,为何许平一定要将所有忍众,引到一处来。
阴兵在阳间停留的时间不可太长,也就这短短的一夜,天明就要返回。
“杀——”
张天师心中明了,几道雷光在其周身环绕,劈打出去,顿时将围攻他的几个天忍击退。
棋盘山埋伏的所有修行人同时出动,喊杀声响彻了整个棋盘山。
而便在此时,一队队的阴兵,从阴气迷雾中出现,有手持锁魂链,也有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偃月刀的鬼将。
茫茫多的阴兵从阴气中出现,漫山遍野都是。
厮杀声此起彼伏,各门各派的弟子长老心知这些阴兵,都是己方的助力,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而这些东瀛忍众却已经乱作了一团。
少顷,东瀛忍众便已经被各门派的修行人与阴兵阴将,围堵地水泄不通,山下城外又皆布置有禁锢大阵,万不想放走任何一人。
钟馗真君手持长剑,提兵最后从阴气中冲出,见那些东瀛忍众,仍有反抗之力,厉声高叫道:“我那十八层地狱,还不曾填满,正好拿你们去油锅火山。”
言罢。
他便率着一众功曹冲杀而去,气势凛然,不曾有任何忍众,胆敢挡在他的面前。
张天师与鼎湖真人的压力骤减,一见这领头的钟馗真君,纷纷认得出来,骇得心中慌乱激动不已。
小许这小子竟然把真君大人给请来了,这可是平日里,都要烧香祭拜的人物。
“诶!”
鼎湖真人忽地有些诧异。
说起这小子来,他在何处呢?
……
趁着前方激战正酣之时,许平却是独自盘坐,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气运。
若非如此,那些东瀛忍众又岂会上山。
有几个天忍悄悄摸了过来,也被许平一道剑光,尸体都没落个完整的。
嗯。
来了!
许平的情报收集做的不错,知晓此次这些天忍里面,最厉害的便要属那个明仁天忍了。
以气运为诱饵,也是为了引他前来。
听着夜风呼啸而来,许平双眼一亮,知晓自己的目标,已经过来了。
明仁天忍一眼看见许平,就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山下面,自己这边的上万忍众,正被那些阴兵追着满山跑,跟宰羊羔一样,给地府的十八层地狱,疯狂地充着业绩。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许平了吧!”明仁听过许平这个名字,也知道上次忍众的失败,也全是因为许平此人。
“闻名不如一见,却也只会使些旁门左道的手段。”
许平缓缓起身,说道:“听说你行事谨慎,若不是如此,也不会骗你现身。”
明仁天忍缓缓掐动法决,身后出现一条硕大的长尾,长尾如阴影般伫立在他身后,“你不会以为你骗我出来以后,凭借你一人的力量,就可以对付我吧?”
许平怔了一下。
就算是那些仙庭之中的,也不曾如此轻看我,可这个天忍却……
许平直接笑了。
“你笑什么?”
许平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明月,缓缓说道:“听说你在你们那儿,被称作最接近神忍的存在,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的一剑。”
“吼啊——”
明仁天忍猛然前冲,身后的巨大长尾,卷起周遭的灵气,仿佛抽干了空气一般,猛地抽了过来。
半空之中的长尾,尚处于落下之际,突然像是产生了某种巨大引力,迅速卷起周遭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急速涌来。
黑暗笼罩在许平的头顶,在那儿汇聚,然后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风柱,急促旋转,发出尖锐破空之声,从天空缓缓降落。
那风柱之粗大匪夷所思,粗粗看去竟有种吞噬之力。
仿佛这长尾就是一绝世妖魔,在此刻活过来一般。
“哈哈,我已经达到了九尾一体的境界,饶是真正的神忍,也不会有这般威能。”
明仁状若癫狂,看其攻来的方位,与那长尾截然不同,虽是长在他身上的,却当真分外诡异。
此际,夜幕低垂,狂风凛冽。
许平面前正是一派凶戾景象,巨大的风柱席卷,犹如末日降临,即在眼前。
山脚下远远看着的众人,无论是张天师还是鼎湖真人,都是纷纷变色。
如此厉害的妖术,就算是他们也不曾见到、甚至闻所未闻。
虽然众人早就料想在这些忍众里面,定有那些旷古不世之才。但也绝没有料想到,山上竟然会出现如此神通。
那在这棋盘山的顶峰,与这术法对立的,应该就是许平无疑了。
幸好还有许平!
这是所有人在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眼看着巨大风柱缓缓落下,渐渐露出了风柱之中,那漆黑而可怖的模样。
漆黑可怖的长尾散发着无形的吸力,慢慢开始笼罩着许平,任谁也知道,若是被这风柱吸了进去,定然是不好相与的。
面对落下的风柱,以及风柱之中的长尾,许平问了一句,“不会吧!你不会只有这些能耐吧?”
明仁天忍怔了一下,连带着那可怖的风柱,也停滞了一刹。
“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伟大的神忍!”
明仁天忍怒斥一声。
风柱带着一股决然的姿态,仿佛要摧毁时间的一切,猛地落了下来,将许平完全罩住。
“原来你也就……”
明仁天忍讥讽的话语还未说完,忽地愣在原地,双目圆瞪,感到不可思议。
风柱之中的许平稳稳地站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影响到,甚至就连衣角都没有被吹动一下。
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安静、淡然。
“怎么会这样……”
明仁天忍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甚至恍惚间,以为自己是身处幻境之中。
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人,就算有,那也必须是我。
风柱之中的吞噬之力,对许平没有任何伤害。
无边的黑暗也无法包裹许平,反而是在风柱之中蛰伏,仿佛碰到了永恒的光明,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那巨大的长尾,甚至不如绵软的黑云,就连接触到许平的衣角,都无法接近。
“就这?”
许平眼角一瞥,看向明仁天忍。
而明仁天忍便在此时,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胁。
这威胁并非从许平身上而来,而是……
从头顶的那一轮明月。
“簌!”
“簌!”
“簌!”
“……”
明月洒落而来的月光,犹如一道道亮丽的剑芒,在棋盘上顶峰纵横交错,当真将这平整的地面,画出一道道的剑痕,组成了一个棋盘的模样。
而这从天际明月上落下的剑光,每一道都刺穿了明仁天忍的身躯。
没有丝毫阻碍,比刺穿一个豆腐,都要轻松。
伴随着他的死亡,作为明仁天忍的分身,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消散。
“明仁大人死了!”
“明仁大人……”
无数忍众叽里咕噜地哀嚎,哭爹喊娘的狂奔,加上漫山阴兵鬼将的追杀,仿佛将棋盘山变作炼狱阎罗。
张天师与鼎湖真人与这些忍众,已经在东北地界僵持了许久,知晓他们的实力。
本以为今夜会是一场苦战,胜负难分,哪怕能够胜过,也必然是惨胜。
可却没有想到。
除了在战斗的一开始,有些吃力以外,后续有了地府阴兵的介入,整个战斗会变得如此轻松。
所有的修行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直到这些阴兵鬼将,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追着残余的忍众而去之时,他们这才回过神来,也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这一切的一切,许平站在棋盘山顶峰,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布置了许久。
就是担心阳间的各门各派,不会尽全力,甚至请动了地府的上万阴兵,若是还和这些忍众打的你死我活,那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岂不是白做了。
而且现在这批地府的阴兵鬼将,在保留全部实力来到阳间的时候,其蕴含的庞大实力,恐怕就是许平也不敢正面招架。
只是现在他心有所想。
之前在望海堂击杀那一个天忍的时候,得到了一门异术。
【感染!】
现在正是时候了!
有十几个天忍聚在一起,聚拢其旁边的上前忍众,疯狂地朝着山下跑去。
他们心中所想,便是立刻离开棋盘山……
不!
立刻离开奉天。
不对!
立刻离开华夏,这地不能待了,必须回去再也不来了。
一路上丢盔弃甲,切实体会了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这一路,当真是甩下了几百具尸体。
来到山脚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只剩下四五百人。
而面前却被一层光薄的护罩给拦住了。
几百个忍众驾驭各般的忍术,对着光罩展开疯狂地攻击,可这由张天师弄的禁锢法阵,也不是他们一时半会,能够凭借蛮力凿开的。
哪怕是这十多个天忍,徒有实力,却无眼界,值得大叫一声吾命休矣。
然而,就在此时!
许平猛地飘然而下,手中剑光绽放出巨大光柱,猛地斩了下来。
十多个天忍心中一惊,纷纷躲避,四五个天忍在这巨大光柱下,身躯被彻底撕碎。
“轰——”
侥幸躲开的忍众不怒反喜,却是发现,这人刚才的那一剑,竟然将挡路的光罩,给斩出了一个缺口。
顿时,大批的忍众看到了希望,一窝蜂地顺着缺口冲了出去。
堪堪赶来的张天师与鼎湖真人,极为不解。
按理来说,许平不应该会出现如此低级的失误才对。
面对他们惊愕的眼神,许平也来不及解释什么,直接再度架起遁光,追了过去。
奉天城还有一道禁锢大阵呢,他还得再过去,为这些丧家之犬般的忍众开路。
许平架起的遁光,转瞬间,便已追上了这些忍众。
他们一路逃,许平一路追。
而被追赶的忍众,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戏耍了一般,身后追击的那人,像是戏耍一般。
“这些天忍不能走,最后……发挥感染的威力,应该只需要放走十多人即可。”
许平控制着自己剑光的强度,生怕一剑就把这百多个忍众,全部都给杀死了。
而那十多个天忍,渐渐也回过味来。
身后追来的这人,每一剑看似凌厉,但却精准地控制在了斩杀十人左右,且基本上,主要针对的就是他们。
“分开走!”
剩下的四五个天忍一合计,对方只有一人追来,远处的还未接近,只要他们分开跑路,怎么样也能活下来几个。
至于最后被追的那个倒霉蛋是谁,那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奉天城很大,错综复杂,五人顿时分开,专找小路逃跑。
“哼!”
许平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的剑光。
剑指斜斜刺向空中,顿时环绕其五道月光,凝结于指尖,如同细绳一般,向着前方的黑暗,猛地甩了出去。
五道细绳分别追向那五个不同的天忍。
不多时!
五道惨叫声分别响起,没有一个天忍,能够活过今晚。
再放眼看去,发现那剩下的五六十忍众,已经跑到了奉天城边,越过高高的城墙,猛地一跃而起,随即触动阵法,被弹了回来。
他们也学着那些天忍的模样,分散开来,妄求一线生机。
且有一些忍众,更是躲藏在城中,打算等风声过去,再寻机会回去。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许平早在棋盘山做了手脚,但凡是从山上下来的,全部都带着一丝气息。
即使在深夜,也如同萤火虫一般,那般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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