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还是没搞清楚,费氏究竟嫁给了蜀汉太子刘璿没有。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打听,只是不好问别人,才刚进城两三天、有些事要立刻办妥,他也没顾得上。
两家必定有联姻关系了,否则费氏没有名义关心刘璿、给刘璿送衣物!秦亮心头有点不悦。他却又没有不高兴的道理,因为是他想抢别人之妻。
不过秦亮也顾不上那么多,眼前的费氏确实美貌异常,身段也十分美妙,浅红色的衣衫、素色长裙都遮不住那动人的曲线。秦亮仔细地看着她乌黑的秀发,发际位置的浅细发丝有点凌乱,洁白的肌肤上、有点潮濕的汗意。女子好像真的更适应夏天,肌肤的气色在炎热的天气里、仍旧水灵美好。
微风中送来十几岁女郎淡淡的清香味,闻起来十分上头。费氏一点胭脂水粉都没有用,衣着也比较朴素,但身上就是有些许的芬芳。
偏偏费氏如玉雪白的脸颊上、还带着謿红的颜色,一副緊张羞涩的模样。而且她今日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面前的秦亮满脑子都是绮丽的画面。幸得秦亮自持身份,还能注意一下言行。
费氏终于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秦亮一眼,又垂目轻声道:“成都城内还有一条街、名曰琴台道,也是来源于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旧事。”
片刻后,秦亮才想起、是那天自己提到了驷马桥的话题。
两个人的关注点是不同的,女郎注意着某种微妙的情意,秦亮却在有意无意地、看她衣衫布料间白皙的锁骨,猜测下方的轮廓究竟是什么样子。慾念容易让人迷失,大概就是如此罢。
“是吗?”秦亮随口回应了一声,接着道,“哪天卿带我去走走。”
费氏浅浅笑了一下,果然那有点像柳叶眼的眼睛、内外眼角锐利的英气,一笑就变得很媚。稍浓的黛眉,反倒为她明目皓齿的模样增添了艳色!
秦亮差一点因为那浅笑、便让全身都充满浩然正气,他只能提醒自己冷静,只因许久未近女色的缘故罢了。
费氏又小声道:“秦将军宽待益州百姓,令人敬佩。”
秦亮好言道:“卿劝过我,伯续也劝诫过,我当然不能无视。我也希望伯续为朝廷效力,留在益州安抚局面。”
费氏看了一眼秦亮:“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劝诫?”
秦亮道:“我对费家人很重视,卿等的言论、总是有些用的。”
费氏听到这里,好像更緊张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衣襟微微起伏,她看了一下秦亮,接着蹙眉思索着什么。
没一会她终于回过神来,忙向秦亮揖道:“妾拜谢秦将军之仁。”
秦亮上前一步,做了个扶的动作,离得近了、但终究没有接触她的肢体。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忽然灌进了屋子里!费氏身上宽松的衣裙,被风吹得、緊緊贴在了身上,她也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轮廓好像什么都没穿似的,急忙避过身去。但秦亮依旧瞪圆了双目,起了凉风、亦无法平息他的闷热。
费氏转头过来,瞪了他一眼,目有英气、确实还有点凶!但就在这时,她好奇地垂目看了一下秦亮的青袍,愣了一下她才好像明白了什么,脸颊唰地变得绯红。
“这……”秦亮也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急忙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费氏慌慌张张的样子,顫声道:“我要走了!”
“叮叮当当……”豆粒大的雨点忽然落到了筒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几乎只过了一小会,门外的雨点夹杂着凉风、便在风中飘成雾气一般的雨幕,“哗哗”直响。
早就感觉要下大雨,因为对于这个时节来说、天气实在闷热得不太正常,今日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秦亮道:“下这么大的雨,伯续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了。”他说罢转身去把房门关上。
费氏的声音道:“秦将军关门做什么?”
秦亮道:“风太大了。”
费氏恍然,等到门关上后,她应该能发现他的样子又有了些许不同。虽然也有点不能直视,但没那么张扬了,假装看不见便能避免难堪。
秦亮坦然道:“卿不用害怕,我又不是有意的。人有时候没法自己,但能控制言行。”
费氏漲红着脸,居然轻轻地小幅颔首,好像觉得、秦亮所言有道理?
秦亮见状又故作轻松道:“我忍忍就好了,不会强迫女郎。其实卿也不必太在意,说好了的事、下辈子别再食言就行。”
费氏咬了一下朱唇,轻声道:“将军说得,好像记得上辈子的事?”
秦亮道:“记得一点。那天我第一次与女郎见面,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心里很确信。但明明相隔两千里,我从来没到过成都,哪能见到呢?卿去过洛阳?”
费氏的目光、终于重新看着秦亮的脸了,她摇了摇头,美目中的神情变幻莫测、用极小的声音道:“妾从小没离开过成都。”
她的眼神游离,一会好像在想着什么,一会忽然抬起头,大胆地与秦亮对视一眼。她的神色一凛,眼睛里竟露出了仿若冷笑一样的神色,情绪好像有些冲动。
秦亮与费氏对视着,费氏忽然有点心疼地看着他,顫声问道:“君是不是挺难受?”
他微微一怔,就近闻着她乌黑青丝上的清香味,又看着她削葱一样的手。费氏的手稍微有点大、不过皮肤很白净,忽然他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颗殷红的红点。
秦亮便试探性地伸手,拖住她的手腕,用拇指轻轻搓了一下那红点。
费氏浑身綳緊,拘谨地一动不动,但没怎么反抗,她埋着头,只是把手、用力放在秦亮的手背上,声音异样道:“蚊子咬的。我没想到,今天见面是这个样子!”
“还疼吗?”秦亮一边随便说着话,一边把手缓缓往上延伸。
费氏道:“已经好、好了……还是别这样罢,兴许该再等等。”秦亮道:“等得够久了,看到卿的书信时、我便常常想卿长什么模样,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便让我看清楚一些。”
这时门外的雨已经成势,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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