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弈世就知道其中是什么原因。
用几个字来形容弈世的心那就是真尼玛离谱好吧。
韩家为了能低价收购土地,用了一招特别的阴险的招数,传统福泽县知府,把大坝口子给封了,这一封,使得原本那几个县的流量变少。
好端端一条河流慢慢变成溪流......
没水了收成也就少了,百姓上告官府,换来一句大坝现在在重建,封口。
几年过后,就被迫卖地,这招犹如钝刀割肉,一点一点慢慢磨。
韩家也不急,硬生生等了几年时间才把土地搞到手。
这一搞,就把封口的事情忘了......
到现在那五个口还是封着的,你说怎么着?只能这样咯。
“我勒个去,真贪啊!”弈世脸都要气绿了。
果然世间只有人心是最险恶的,对于此事,弈世把目光看向秦穆琼。
“殿下给个法子,说说怎么办?”
“要不本宫派人去让他们开口?”秦穆琼问。
“殿下你要想想,你若是以长公主的身份前去要求县令放水,那他敢放吗?”
弈世反问一句。
长公主派人去要求放水,那韩家听见了不得吓得魂飞魄散?
封大坝低价收购土地,此等恶劣事情传出去之后,他们韩家还有没有活路可言?
“也是,大坝工程一项精妙,一直以来都是由工部在管理,即便是简单的封口也不是普通县令能够解决的,其背后必定有工部的影子。”
秦穆琼目光微沉,想不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此事还牵扯到工部。
“十年前的工部,和殿下有何关系?”
“自后秦开国以来,工部数个官职便是一个跳板,十年间任职过的不计其数,这种小事应该不是工部侍郎尚书能干出来的。”
工部侍郎、尚书已经是整个后秦最没有话语权的部门。
在前世的明朝清朝,工部却是最能捞油水的部门之一。
今天上奏皇帝哪里哪里需要建个大桥建个大坝,又或者搞个大工程。
朝廷准奏,拨款,从中抽一点点小钱。
“那殿下觉得此事是谁在作梗?”弈世问。
大坝设计都是工部设计的,没有工部的人相助,他们哪有能力给大坝封口啊?
而且没有工部准许,一旦查出来直接杀头,这种行为无异于前世你跑到三峡大坝上悄咪咪放个炸弹。
这不直接把你毙了?
“工部目前虽是本宫执掌,但也仅仅是尚书和侍郎,下属皆不归我管。”
“容在下说一句,你这权力,还不如我呢。”
秦穆琼柳眉紧皱:“你说什么?!”
“起初还以为殿下你在朝廷能一手遮天......”弈世吐槽。
他当初确实以为傍上了秦穆琼就能抱住一条大大的腿,到后来才发现,这条腿并没有什么乱用。
还会花钱。
“本宫区区一个女子!能凭借战功换来工部话语权已经是前无古人!若是你再有才华一点,本宫早就下嫁给你。”秦穆琼反手就是一个怼人大法。
你有能力,你怎么不带我飞啊?你有能力本宫早就下嫁给你了。
弈世哑口无言,选择乖乖闭嘴。
“哼,此事本宫会查清楚,当务之急,应该是开口放水。”
“我让赵洪找福泽县知府通融通融。”
弈世略感头疼,让赵洪去谈?怎么谈啊?
人家本就是做贼心虚,能说得了?
不过当下也只能这样了,弈世让两位姑娘休息一天。
现在半夜三更,找不着方位,赶不了路,想要动身也得等多几个时辰。
现在弈世就是和时间赛跑,汛站已经告危,若是出现什么差错,河水冲大坝,基本上一条淮江都得被水淹。
第二天一早,弈世和秦穆琼分别写信,一道信传给汛站赵洪,另一封信传到淑妃手中。
秦穆琼写一封信给自己工部尚书,并且信誓旦旦向弈世保证查清此事,但弈世就是不信。
悄咪咪写了一封给淑妃,让自己的老师帮忙查,若是查到了,说不定又成了一场颠覆朝廷的案件。
“唉,一拖再拖,等传到赵洪手中,传到淑妃手中,都何时何月,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啊?”弈世叹了口气。
古代通信只能靠马儿跑,八百里加急,一路赶。
当初胡亥政变,改秦皇遗诏换长子,蒙恬等人都不知道啊,否则肯定要造反。
“来人,告诉村民们,把全村壮汉给我叫上,挖多点水渠!挖几个大池塘!”
弈世觉得有必要准备一手,先挖几个大池塘养养鱼。
事实上赵洪那边已经急得头皮发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终究是一介平民。
看着淮江水位一天天长高,毫无办法。
这淮江水都快要蔓延到两岸上。
“赵、赵主事,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伙计们胆战心惊。
“事到如今,只能看公子了。”
一天过后,秦穆琼的人终于赶到了福泽县,女子们一脸疲倦,直接拿出皇家令牌,在守城士兵面前晃了晃。
士兵们一脸懵逼,这几个女人啥也不说就拿出一个牌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搞毛呢?
“看不懂吗?”女子不耐烦道。
士兵们依旧一脸懵逼,面面相觑,相视一眼眸子里全是迷茫,这是什么?
这幅呆让她们险些心态炸裂,直接怒吼一声:“让百夫长来!”
见识到皇家令牌之后,两人一路放行,守城百夫长心有余悸。
“头儿,两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一士兵嘀咕。
百夫长反手一巴掌朝他脑门扇去:“闭嘴,不想活啦?那是皇上的人!”
士兵们吓得立刻闭嘴。
这地方在弈世前世俗称山卡拉,比四线城市还要穷的地方。
居然来了皇上的命令?
具体有没有开口放水,弈世不知道。
只见两女子面色难堪从知府中走出来,两女相视一脸,十分凝重。
“回去禀报殿下!”
而另一封信,直接传到了淑妃手中。
汴江百里加急的话,确实可以一天到。
淑妃悠哉悠哉在后花园中浇花,姿态优雅端庄,翠冠凤叉,长发及腰。
“娘娘,有弈公子的来信。”
太监将信传上来。
淑妃喜出望外,想不到几日离别,弈世就给她写信了?
这才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
淑妃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开头就是弈世温柔贴心的问候,让淑妃心中很是高兴。
淑妃的心思被弈世拿捏住,接下来都是说自己读书如何如何有兴致,如何如何专心认真。
把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展现给淑妃看。
紧接着是家常问话,弈世从最近天气下手,关心淑妃。
“娘娘,近日汴江大雨连连,不知泰京如何,多煮点姜汤防寒祛湿。”
家常话之后才是打报告,弈世把自己建造汛站的事情告诉淑妃。
然后引出汴江如今的灾情,再谈及一点防洪的专业知识,让淑妃知道事情严重性。
后来才把韩家封口一事告诉淑妃。
淑妃娘娘看完后勃然大怒,气得把信怒摔桌面:“竟有此事?!”
“知府和地主狼狈为奸,窜通勾结,陷害百姓,为我读书人之耻辱!”
淑妃难得大发脾气,把太监宫女吓得往后缩了缩。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备驾!本宫要见皇上!”淑妃打算去见陛下,跟他说这件事情。
相比以陛下的懒惰性格,只会随口说了一句:“交给爱妃去查吧。”
然后中书省草写旨意,交给淑妃替皇上办事。
不就抄一个韩家嘛,多简单的事情,还能补充点银子。
“娘娘,陛下最近闭关,说了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太监弱弱说了一句,让淑妃更加憋屈。
陛下确实是在闭关......
已经闭关了快一个星期了,前段时间汴江知府的灾情折奏送到泰京,且传得很开。
众官员一听,坏了!是汴江!哪里能出事唯独汴江这块地不能出事!
百官求见皇上不得,最后是惊动了萧广公。
一品宰相选择和太后沟通,谁都知道国库没钱。
旨是太后传出去的......
“带我去见太后!”淑妃深吸一口气,对皇帝很是不满。
如果可以骂,淑妃已经开骂。
都这种时候了,你闭尼玛的关呢?
淑妃火急火燎见太后,老太后此时此刻躺在后宫花园中吹吹风。
泰京也一直下雨,今日雨晴,太后想出来透气。
众妃子一同陪伴。
淑妃过来直奔主题,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太后右眼皮子一跳,怒道:“我后秦,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嘛?竟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权者都知道,想要自己位子安稳,必须让下方百姓稳定。
最重要便是然他们有的吃,不求能吃饱,只求不能饿死!
“太后,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耽误。”楚妃顺着太后往下说。
“呵呵,封口十年,区区一个县令,能做到?工部呢?来人!彻查工部!”太后冷笑一声。
看样子是想要追查到底,正好,国库空虚,需要抄家一匹人。
“呵呵,先看看这个韩家是什么党派,淮地织造局几大供应,背景不简单吧。”楚妃接着往下,顺着太后的话往下说。
“来人!去查!”太后立刻让太监们行动起来。
宫中忙做一团乱,查了半个时辰,才查出韩家。
后秦地主特别多,想要查清楚不简单。
得知结果的太后和淑妃脸色一僵。
“韩家是三皇子的人......”
淑妃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嘴角一抽。
更别说了,她对此毫不知情。
什么时候我儿还想带一个韩家飞啊?
“哼,查!查到低!”太后狠心,连最疼爱的孙子一起杀。
反正这些钱到头来都是皇家的。
“是......”
“再传令下去,让工部带人去福泽县,开口放水!若出事......”太后说到此已经不愿往下说了。
而是给淑妃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点点头:“太后大可放心,此事由我做主。”
若是出事,太子一路往上查,查到三皇子身上,那污水就可以随便泼了好吧。
韩家封口绝水,只为了贪图农民土地,还害得淮地发大水。
哦,你三皇子还收了韩家不少钱,到时候死了不少认,民怨算不算你三皇子的?
当即之下,由淑妃做主,直接把韩家出掉,告诉天下人和我儿无半点关系。
旨意很快,当然,也传到了太子派系这。
接下里局面就很明了了,有干死三皇子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啦!
于是,泰京又激起了一次政治角斗。
楚妃后知后觉,想要拿起屠刀,挥向韩家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太子更快一步,坚决不能放水,必须要让这大水把汴江给淹了!
只有这样,才能把污水泼到三皇子头上!只有这样他的皇位才稳。
皇位下全是尸骨,太子估计做梦都要笑醒了。
哈哈哈,三皇子那个蠢逼,就喜欢找猪队友!
这些弈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淑妃一封信下来,告诉他太后很重视此事,必将查的水落石出。
有她这句话,弈世就放心了,三天,百里加急,赶到福泽县,估计只需要三天多一点的时间,希望大坝能够多坚持一会。
他让人给赵洪带个信,让他安心。
结果,到了第四天,弈世又收到了怀江楼的消息。
在信息传递方面,怀江楼似乎更快一点。
“哈?没有放水?”弈世看完信之后,大感不可思议。
这尼玛是在大坝里埋了黄金吗?这都不肯放水?!
弈世大感震惊,为何不防水?怎么也想不通。
他连忙写封信给淑妃,想问她究竟为什么。
可......一来一回,大坝估计盯不住了吧?
这几天暴雨没有,但是大雨时不时有,小雨不停,口不开,水便会一直囤积。
等真正传到泰京时,水位又要涨一个高度了吧。
赵洪比弈世更急,他从汛站一路向下,几天跋涉后来到福泽县。
此时此刻的大坝就像是溢满了的水缸,水量及其恐怖。
一旦顶不住了,感觉天都要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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