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硕的居所明显要好过郭问不少,见四下无人,也不再避讳,道:“药应该是有点的,但这事不好办,管药的郎中只听老大的。”
“他一个郎中,不就应该替寨子里的兄弟治病吗?老大还能管得了这么多?”许暮有些气不过。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别人都好说,但郭问就不一样了。”谭硕道。
“有何不同?”贺齐舟问道。
“他是寨子里唯一的八脉,如果没伤没病的,谁也不是他的敌手……”谭硕犹豫一下后,决定实话实说。
“无耻!”许暮低声骂了一句。
“飞狐帮最早是他和我哥二人创下的,他有谋略,我哥敢拼杀,两人在帮中地位相当,可后来与我哥最要好的几个兄弟都死在成宁的手上,胡恢就一人独大了,我怀疑胡恢可能在暗中使过坏,但大哥不让我查。”谭硕道。
“为何与我们说这些?”贺齐舟问道。
“我知道你们实力不俗,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谭硕自从自己的大哥离开后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说说看。”贺齐舟道。
“我会想办法弄到你要的药,等郭帮主的病治好后,我再助你们重夺寨主之位。因为不仅是那些小帮派,就算是咱们飞狐帮,底下也有很多人对胡恢不满,反倒是怀念郭问当寨主的时候。”谭硕道。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呢?”贺齐舟问道。
“大家已经结义,郭帮主的义气在江湖上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我想请他多派兄弟去寻找大哥,他一个人,又受了伤,我担心……”谭硕道。
“我答应你!只要有药,郭帮主的伤病很快就会恢复,而且不必等他康复,我们就能帮他重上帮主之位。”贺齐舟自信地说道。
“那好,今晚我就想办法支开库房看守,替你们去找药,只是这药长什么样子我可不知道,你能不能画出来。”谭硕问道。
贺齐舟道:“到时我陪你去就是了,或者你告诉我库房的方位,等你引开看守后,我自己去取。”
“那就一言为定!”谭硕紧盯贺齐舟双眼,想看看对方是否有一丝胆怯。
“一言为定!”贺齐舟的眼神平静如水,一个不讲信义、武功平平的匪首,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压力。
所谓的库房,更像是个堆房杂物的仓库,除了药物,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谭硕年纪虽轻,说话却还是有点分量的,只不过是叫了一声,那两名看守就乖乖地去帮他搬东西了。
贺齐舟仔细地翻了一遍药材,虽然缺了一两味,但找到了替代的药物,勉强还是凑齐了方子,回去后就立即煎药让郭问服下。
郭问的六名手下傍晚时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原本是三人一间小破屋,由于贺齐舟与许暮的到来,两人挤进了郭问的房间,四人挤另外一间在外人看来烛光四射的小破屋。
见贺齐舟与许暮到来,那六人都是激动不已,因为他们知道,扬眉吐气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别说四人挤一间,六人挤半间都愿意!
许暮原本当晚就想去找胡恢的,但贺齐舟从谭硕那里得知,胡恢这几天出去了,据说是有铁掌帮的残余想来投靠,对方还准备带来大量财物,之前已经在山外接触过几回,对方也献上了价值至少三千两的财物以示诚意。
胡恢此次出寨正是要亲自敲定对方入伙的价码以及在寨子中的地位等关键问题,身边还带着老三、老四等心腹,所以这几天并没人来郭问这里催要例银,只是几日颗粒无收,莲花帮欠的债又往上滚一滚了。
已经决定多住几日的贺齐舟、许暮也就定下心来,准备一边替郭问看病,一边等着胡恢回来。
“快睡吧,明日开始得好好练剑了。”许暮道。
“这些天不是天天在练吗?”吹灭烛火的贺齐舟又将许暮揽入怀中。
“滚,我是指我们合练的剑法。”许暮红着脸道。
“我一个人也没法练呀。”贺齐舟将头埋入许暮的发间,就算三日未洗澡,那体香还是如此怡人。
“去去去,我说认真的,我们得替我师父报仇,替你父母和你的义父母、还有那些忠臣良将报仇!只有我们双剑合璧,才有可能消灭姜杉与赫连清风!”许暮捧着贺齐舟的脸认真说道。
“嗯!”贺齐舟重重点了一下头,道:“今晚早点睡,明日开始好好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姜杉与赫连清风至少都是御风巅峰境,我怀疑赫连清风甚至已经突破到金光境了!要想打败他们谈何容易?我试过了,绝顶剑法最多使到第六剑,我父亲虽然和我讲过第七剑的奥义,但现在功力不济,实在是使不出来。”
许暮道:“我的第七剑也不行,只有到了涌泉境才有可能,反正不管了,先把前六剑练熟了,希望能有赢他们的一线机会。”
“嗯!”贺齐舟搂紧了许暮,有她在,力量就好像是无穷的!但今晚真要早点睡了,如果说累还能坚持,可无数从破洞门缝里射入的月光星辉却逼得二人不得不早早合衣入眠……
“回来了,老大回来了!”兴奋的叫声老远就传至莲花帮偏居的三间小木屋外。
“来了好多人,听说还带了酒回来,老大说今晚要摆群英宴!”
“是不是二哥也回来了?我看见九哥刚刚冲出去。”
“是的,好像是在宣城,被铁掌帮的人救下的。”
“老大刚刚下令,今日不用去‘打猎了’,杀牛宰羊,晚上吃顿好的!”
“太好了,咱们快去迎接老大!”
……
一群人兴奋的叫声让贺齐舟与许暮都没法好好练剑,两人索性随着一大群马匪往寨门走去。山寨修在一处石山环抱的谷地中,唯一的入口既隐蔽又狭窄,是一处易守难攻的绝佳“匪巢”。
两人走至山寨大门时,已有上百人等候在那里,从高高的寨墙向下望去,一支三十余人的马队正缓缓地在石峡中穿行,离山门不过数百步。年轻的谭硕打马自队伍中冲出,他的身前还横躺着一名大汉,贺齐舟远远一瞧,便已知晓,此人定是谭壮无疑了。
“周兄弟,我知道你会医术,快,快帮我大哥瞧瞧。”先行冲进山寨的谭硕发现了寨门口的贺齐舟,下马后,抱着谭壮就冲了过来。
贺齐舟迎上两步,发现谭壮面色赤红,气息微弱,一搭其脉,发觉身子烫得不行,再看其左肩剑伤,已有些溃烂,不由得大惊,忙道:“快,快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命人立即烧些水,再取一些最烈的烧酒过来!”
“好,好!”谭硕立即叫来数人,依贺齐舟吩咐准备起来,然后带着贺齐舟与许暮奔至谭壮所在的居所。二当家毕竟不同他人也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贺齐舟就在谭壮的房中替其疗伤。
“周兄弟,我大哥他,他还有救吗?”谭硕有些忐忑地问道,谭硕此时已处于昏迷壮态。
“伤口溃烂,邪毒攻心,他定是一路苦战,无暇自救,才变成这个样子,能不能活还得看他的造化。不过令兄体魄强健,我应该有七成机会可以把他救活。”贺齐舟道。
“青霜,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去取些伤药过来吧。”
贺齐舟不想许暮尴尬,打发走她后开始动手医治。先除去谭壮的衣物,用烧开过的清水为其清理伤口。
除了左肩的贯通创口,其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十余道刀剑之伤,大多创口虽然血已止住,但都有红肿溃烂的迹象。
待许暮取来药后,贺齐舟先撬开谭壮之口,喂入补元正气的大还丹,然后开始用烧酒擦拭各处伤口,再用炭火炙烤过的小刀剜去创口烂肉,接着上药包扎,最后用冷毛巾敷额,再渡入真气替其护住心脉,然后为其推宫过穴,击散郁积在体内的淤血,驱除邪毒,一直从中午忙至傍晚,直到有人来喊谭硕赴宴还未停当下来。
“和大哥说我待会就去。”谭硕不敢驳了胡恢面子,虽然心系兄长,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卟!”地一声,谭硕口中喷出一大口淤血,满头大汗的贺齐舟长吁一口气,收回抵在对方穴位上的双手,道:“能活下来了!”
谭硕顾不得替自己哥哥擦去血污,直接双膝着地,向贺齐舟磕起头来,道:“谢谢周兄救命之恩,若有差遣,谭某万死不辞!”
谭硕虽然年轻,但也是见过世面之人,知道自己兄长的伤究竟有多重,以前弟兄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就算再不忍心,多数也是直接了结性命,减少伤者的痛楚。而如今自己的哥哥已然得救,其感激之心可想而知。
“二弟!”谭壮失血极多,此时正好醒来,听到自己兄弟之话,竟开口说出话来。
“先别多说了,这些日子都得躺着静养,回头我再去仓库找点药,命算是保住了,但武功能剩下个两三成就不错了。”贺齐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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