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察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对我说道:“快点来,领导去吃饭了,你在会议室等一下。”
“等?等到什么时候?你急急忙忙地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就是让我来这里等着?”
“谁让你不早来了?市公安的领导一大早就来了,一直打电话你也不接,刚好领导去吃饭了,你又来了,等一下吧,别乱跑啊。你吃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叫一份盒饭?”
“不用了!你给我这的WIFI的密码就行了。”
我在会议室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几个所谓的领导才回来,有一个是派出所的所长,另外三个人都是市公安局的领导,具体什么职位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架子挺足的。
四个人进来之后,那个警察就离开了会议室,走的时候还把门关严了,他们四个人并排坐在我对面,让我搞不懂的是他们四个审讯我还是我审讯他们四个。
市公安局的领导给那个派出所的所长使了个眼色,那所长清清嗓子摆足架势对我说道:“你就是凌天宇么?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什错?”
“我犯错了?我是受害人好不好?”
所长瞪了我一眼说道:“昨天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把长匕首,那个刀是你的吧,还有这个电击防身器,你知道擅自收藏管制刀具是什么罪行么?按照治安处罚条例都得收拾你,说严重点,你这就是危害公共安全。”
他妈比的!越说越严重了,一会儿是不是得说我,拿着这刀吓到了外国游客,是不是影响到世界和平了?越想越窝火,真想破口大骂了……
“这次事件小黄出了不少力吧。”坐在我对面的市公安局领导终于开口了,对我说道:“其实整件事情是有安排的,小黄他打入到了敌人内部,从内部瓦解了敌人,张虎这伙人倒卖毒品已经被我们盯了很久了,通过这次事件,足以将他们顶罪。”
“等等!你说的小黄是谁?黄贤哲?按照你这么说,他成卧底了?”
“正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小黄的身份特殊,张虎被抓归案已经引起了全局的重视,这几天可能会陆续有更高层的领导叫去你谈话,了解情况,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我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黄贤哲他有一个有钱的爹,虽说企业不景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还有是有点能力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昨晚肯定是黄贤哲找他爹了,然后他爹花钱行贿,然后这些人民公仆灵机一动,给他编造了一个这么个身份,这三个人和我说有更高层的领导要找我谈话,这说明什么问题?很有可能她们三个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官,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当官的,以至于都没介绍自己的职务和身份。
他们先给我“治罪”,说我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又说严重点就是危害公共安全,用这个来吓唬我,想要趁着我心虚慌张的时候,他们再说黄贤哲的身份,这样我就不加思考地按照他们的意思说下去。
不愧是当警察的,真是太会利用人的心理了,高智商犯罪啊!
“你明白了么?”派出所所长问道:“如果上级领导问下来,你要怎么说呢?”
我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从自己兜里掏出烟,独自点燃,都没给他们,吸了一口烟摆出一副很吊的样子对他们说道:“你们这是找我了解情况么?你们这是教我怎么说话配合你们,我不是傻子,什么我都听得懂……”
派出所所长拍案而起,指着我说道:“你不是傻子就好好给我配合,单单是你私自藏匿管制刀具,我就可以把你送进去蹲几天,不想受罪你就放聪明点。”
“吓唬我是么?我告诉你我真不在乎你们几个人的恐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黄贤哲是什么人?他爹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拿的手软了么?”
“你不要乱说话……”
“我是不是乱说话你们很清楚,一大早几个电话催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我怎么配合你们对么?我告诉你们,我可以当傻子,但是我绝对不会糊里糊涂地当傻子。”
派出所的所长彻底怒了,指着我问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关进小黑屋反省二十四小时?”
我坐在椅子上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的半根烟捻灭在面前的烟灰缸内,伸手从衣服内侧的兜里面拿出钱夹,钱夹内有一张梦之缘的金钻会员卡,卡身都是镀金加钻的,我把会员卡抽出来隔着桌面丢过去,所长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桌面上的会员卡。
“认识么?这是梦之缘的金钻会员卡,有没有人警告过你们,梦之缘的事不要多管?”
“你是梦之缘的金钻会员吧?”市公安局的领导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听说挺难办的,这个卡是……”
“我不是梦之缘的会员,梦之缘是我开的,麻烦你们下次教我怎么说话的时候,先问问我是不是愿意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刚刚你们不是说要送我去小黑屋?说我危害公共安全?现在你们还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抓我吧。”
对面四个人拿着会员卡相互传着看,一个个表情都那么不自然。“如果不抓我,我就先回去睡觉了,下次找我有事记得去我家请我,别动不动就给我打个电话。”
站起来从他们手里抽回来我的会员卡,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内向外走去,我再次确定,这三个所谓的市公安局的领导绝对是赝品,走出派出所我深刻感觉到这个社会是靠实力说话的。
险些就被人陷害危害公共安全了,真可怕。
从派出所离开之后,先去了一趟超市,采购了一批食物填充冰箱,又给林然买了几盒酸角糕,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去停车场,放好东西准备开车走呢,程楠的电话打过来,他和我说刚才有几个警察去梦之缘调查了,问我和梦之缘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这几个人吃不准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暗自去探一探。我问程楠怎么回答的。程楠告诉我他把我说的挺神秘的,并没有透漏我在梦之缘的真实职务,但是额外透漏给对方的一侧意思就是梦之缘是我的后台,惹了我等于和梦之缘作对呢,那两个警察听到这话就走了。最后程楠得意儿地告诉我,现在梦之缘的名字还是挺有用的,客户都觉得能来梦之缘办会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可惜我不在那里了。
我告诉程楠我在不在都一样,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现在把梦之缘的市场定做好了,知名度也打上去了,以后只要好好经营,就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功,客户不仅是给我们送钱的,有时候他也是我们的招牌,梦之缘玩的就是“圈”文化,朋友圈、交际圈在这里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提升,论质量,哪个会所有我们梦之缘的高?
程楠又和我说了一些其他的话,让我没事多找他去喝酒,回去坐坐。絮絮叨叨地说了十几分钟,才挂断电话开车回家。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黄贤哲和他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林然坐在他们对面,小阿黄就趴在林然的身边,警觉地盯着对面这对父子俩。
看到我回来,黄贤哲和他爹都主动站起来,尤其是黄贤哲,讪笑着主动说道:“小宇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哦!随便坐。”我就说了这四个字,提着买的菜去了厨房,放好之后才出来,他们父子俩还站在那呢,不同的是林然也站起来,还客气地叫他黄叔叔。
“坐嘛!来了就是客人,喝点什么?龙井茶行么?是林然的爸爸从杭州带过来的,丫头去泡壶茶。”
“不口渴!不口渴!”老黄讪笑着说道:“林然别忙了。”
林然估计早就不想面对着这对父子了,正好我让她去泡茶,她有了离开的借口,起身对黄贤哲他爹说道:“我爸爸带来的是西湖龙井,味道很不错的,我给您泡一壶。”
也就是林然还对他们这么客气,要是换成苏小沫,早就用扫把将他爷俩赶出去了。
“你们有什么事么?”我明知故问,感觉自己有点欠揍,“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吧,刚才我去派出所了,他们也教我怎么说,你们还有什么担心的?”
“小兄弟!”老黄的眼泪突然就来了,对我说道:“事情我们都清楚,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真的把他送进了监狱,我这年过半百的人怎么办啊……”
黄贤哲也一脸祈求地看着我说道:“小宇我也是被逼的,我怎么可能陷害林然呢?过去我是很混蛋,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然带着泡好的茶水回到客厅,被黄贤哲抓个正着,他知道求我可能性不大,还是要求林然才好使,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黄贤哲突然离开了沙发,跪在茶几边说道:“林然我错了,我是被逼的,你原谅我吧,你看我爸都这个岁数了,还没有孙子呢,我要进去几年,他老人家也受不了,求你看在我爸的份上原谅我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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