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要持续到11点才结束,但顾濛已经坐不住了,便喝了几杯香槟,并不醉人,喝酒暖身子。
在她正意兴阑珊时,某位先生终于和各位富商大佬结束商谈,意欲提前退场。
那富商似乎还想再挽留,钟沉憬轻睨身旁的顾濛一眼,淡笑道:“不了。”
富商见他的眼神,笑了笑,也就不再挽留。
顾濛眼巴巴的,就等着回家休息,心里暗自窃喜。
宴厅里是有着空调的,走出酒店寒风一吹,顾濛不止清醒不少,还打了个寒颤。
她不禁裹了裹貂绒披肩,钟沉憬便顺手将黑色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在回去的路上,车内暖气开足后就也不觉得冷了,顾濛依靠着车座,面颊泛粉,她是那种喝点酒就红脸的体质,哪怕是只喝一两杯。
车厢内空间宽敞,钟沉憬眼睫轻垂,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腿上,刚上车时裙摆没整理好,露着大腿。
钟沉憬举止自然地扯了下她的裙摆,掩盖住露出的肌肤,顾濛有被他突来的动作惊到,不过很快理解了他的动作。
瞧着被整理好的裙摆,顾濛微微心动,轻轻开口道:“在宴厅里的事,谢谢你。”
钟沉憬风轻云淡地将手覆于身前,拇指暗自摩挲无名指的戒指,“应该的。”
赶走两个闹事者而已,以他们的关系这本来就不需要说谢谢。
她总是会很见外,即便他向她提过不止一次不必拘谨,慢热得厉害,似乎除了在跳舞这件事上,她都很迟钝。
不过也好,慢热的人也很难能和别的异性熟络,他喜欢圈子干净的人。
钟沉憬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她纤细干净的手指上,低淡道:“以后和我出来,把戒指戴上。”
被这样提醒,顾濛心虚地摸摸自己空落的手指,忙道:“噢。”
婚戒很贵重,她常跳舞,怕弄掉,所以很少会戴着。
钟沉憬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过在她第一次以钟太太的身份露面晚宴,没戴婚戒,的确是件不好的事情。
顾濛自己也感觉到了歉疚,似乎她显得十分不真诚,起码钟先生将所有事都做得很好,而她像是很敷衍。
“对不起。”
钟沉憬眉梢轻抬,静静看她片刻,随后探身靠过来,覆唇浅吻,略粗的指腹轻缓地摩挲她的耳垂。
顾濛顿时紧绷了身体,睁圆双眸,钟沉憬没有抽烟的嗜好,唇齿里皆是温润干净的气息,像温软的果冻。
浅浅一吻,他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眼底携过一抹笑意。
车内似乎恢复了安静,好在驾驶座的助理一直不敢多看。
顾濛微微别脸,感觉自己快冒烟了。
......
回到别墅里,客厅的灯光昏暗。
顾濛还没来得及换下高跟鞋便被钟沉憬给按住了,不言而喻的情愫渐涨。
他身形高大,轻而易举便将顾濛按在沙发上,为了弥补刚才在车上的,她被吻得有些缺氧,气氛烫热。
他们的关系好像处在了一种奇怪的模式中,明明会有拘谨,却在这种时候,她又没法拒绝亲热,都是荷.尔.蒙在作祟。
顾濛身着的旗袍修身又妩媚,开叉到腿腕的裙边被他渐渐推到大腿,那骨节分明的五指紧握,指尖微陷着她腿上的白肤。
呼吸缠绕,钟沉憬咬过她的红唇后,浅舐到纤颈,手指勾到裙下的蕾丝小内。
忽然他顿住,嗓音低磁道:“你擦了什么?”
顾濛意识渐拉回来,低眸看钟沉憬,那眉眼欲浓,他薄唇间沾有她口红的殷红。
他看着她的颈侧,是在示意。
顾濛顿住想了想,下午化妆时为了盖住吻痕擦的遮瑕,现在都被他吃到嘴里了。
瞧着男人不满的模样,顾濛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娇甜,指尖抹了抹他薄唇的口红,笑道:“是遮瑕液。”
钟沉憬眉间微低,不乐意地说道:“以后少擦。”
说罢,便把顾濛抱起来,看样子是要往浴室去。
顾濛伏在他肩膀上还是笑声难止,第一次见这位钟先生吃瘪,就很好笑呀。
...
在明朗的洗漱间里,钟沉憬手里挟着卸妆棉擦抹着顾濛颈侧的肌肤,神情认真。
顾濛领口的盘扣都已被解开,直到颈上都擦抹干净,淡红的吮痕清晰可见。
不知想了什么,她轻轻道:“下次不要留了。”
这样回学校,跳舞穿练功服一定会被人看到的,还有下周要表演节目。
钟沉憬与顾濛对视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将卸妆棉扔进垃圾桶里。
他就像是在表达:尽力吧。
***
周日,顾濛如愿地能在家休息,安安稳稳一觉醒来后,身旁的位置已空。
钟沉憬需要处理工作,所以佣人说他在书房里,顾濛也没去打扰他,便自己用早餐。
手机里有几条林雪儿的消息,说学校的事,离校庆没几天了,等回学校就要安排彩排的事。
这次的校庆声势很大,手机上还会有直播,供不能到场的校友观看。
顾濛在舞蹈室时,门铃便响了起来,黎园来了客人,是钟先生的侄子,钟二爷的儿子钟祁。
结婚时在礼堂见过,是个俊朗挺拔的青年,性格开朗,顾濛比他大一个月而已,他还在警校就读,因为时常训练,小麦肤色,长得人高马大的。
钟家有三兄弟,已故的长子仅有个女儿,钟二爷钟迟豫是脑科医生,儿子就是钟祁,还有一个女儿十五岁,叫钟凝。
钟三爷就是钟沉憬了,不过京圈里很少有人叫他钟三爷,大多都是钟先生,或者钟总,今年刚结婚。
顾濛见到钟祁来拜访,都愣住几秒,她还记得这家伙在婚宴上叫她婶婶。
钟祈笑容满面,阳光帅气,正想再叫她婶婶时,顾濛制止了他。
钟祁乐了乐,只好改口叫顾小姐,然后询问:“我三叔在吗?”
顾濛才给他说:“书房办公呢。”
询问之下,才得知钟祁是为了借用钟沉憬在郊外的马场来的,顺便帮父亲送来一份关于医院器械采制的文件材料,钟氏集团在医院也有一定的投资。
顾濛领着钟祁去敲了书房的门,钟先生似乎刚通完电话,站在桌旁将手机放下。
他带着眼镜,比平常看起来要斯文精英许多,转过首来见到钟祁,眉梢微挑。
钟祁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钟沉憬的工作已处理得差不多了,但不知道是在谈什么,花了很长的时间。
因为顾濛腰酸得厉害,她在家里的舞蹈室没怎么练功,出来时二人还在书房里。
顾濛便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刷刷手机,玩玩休闲的换装游戏,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钟沉憬和钟祁出来时,便见她盖着薄毯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呢。
钟祁说道:“喔欧,我好像占用你太多时间了,她都等睡着了。”
看了钟沉憬的神色,钟祁嘿嘿一笑,便不再耽误时间,离开了。
客厅的沙发背对着落地窗,外面又落起寒雪,顾濛的练功服没换,是一件淡紫色的贴身单裙。
为了不妨碍舞蹈姿势,裙边很短,快到臀线的位置,穿着白丝长袜,不会走光。
钟沉憬俯身抱她起来,顾濛朦胧地睁眼,并没有说什么,顺从地将脑袋靠着他的肩膀。
这两天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他的靠近了,虽然会有害羞的时候,但她斗不过他。
怎么办,有点像恋人了。
顾濛轻轻打哈欠,柔软的身子贴着他,软糯道:“钟祁走了?”
“嗯。”钟沉憬眸色沉敛,手掌扶着她的细腰,指腹贴着衣面轻缓地摩挲,细微的暧.昧。
“也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他不需要。”钟沉憬低声回。
忽然顾濛察觉了一丝不对劲,按住他的大手,惺忪着双眼看他,“痒。”
两人相视片刻,有着不动声色的情愫。
顾濛伏回钟沉憬的肩膀,指尖轻拨他耳边的黑色短发,只好悄声道:“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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