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城
看着眼前不似城墙的城墙，一股荒凉破败的气息萦绕。
秦国其它城池，
城门口都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之象。
荒城，
城门只是个摆设，基本看不到人。
数千里都是荒漠，很少有人主动来荒城。
荒城里的人，也很少会离开。
荒城建立至今，有五十余年的光景。
当初，也是秦国的一座重城。
听说征调民工囚徒十万人，耗巨资近一年时间，在这荒漠之上建立起一座庞大的城池。
对外城墙，长达二十里。
城内最多可容纳两百万人。
朝廷一方面往荒城迁徙人口，另一方面提供各种优惠政策，吸引人才行商等前往。
作用，抵御游牧国家北蛮国，以及凶残嗜血的蛮兽。
然而，还没等到辉煌，荒城的地位便骤然下降。
不到十年时间，
北蛮国几大部落，因地质变化因素，往东部迁徙，远离了荒城作战区域。
朝廷不再大力支持，荒城里有能力的人，纷纷离开。
落寞的太快。
留在荒城的人，是当初建城的民夫囚徒，以及部分迁徙过去、家庭条件困苦、去哪都一样的贫民一类。
普通人想要走出两千里的荒漠，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只会饿死在路上。
何况，荒漠里条件恶劣，沙尘暴气象频发。
有此原因，才让荒城里还存留了二三十万人口。
荒城，没有彻底荒废。
依旧需要起到抵御的作用。
因为北蛮国，仍有少部分小部落没有迁徙，加上蛮兽的存在。
朝廷不需要扩张领土，但绝不能丢失领土。
荒城，不能丢。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几十年下来，靠着荒城内部自产兵力，朝廷偶尔派送的流放囚徒等，抵御着北蛮和蛮兽的侵袭。
荒城的人口越来越少，目前已不足五万人。
特殊的环境，使得荒城就是座孤城。
往秦国内方向，是两千余里荒漠地带，没什么可利用。
往外，则是遍布蛮兽的荆棘岭，和草原上的北蛮国遗留部落。
荒城人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
越来越凄惨。
人口新生完全跟不上耗损，很多人都养不活自己，哪还有余力养下一代。
杨天选择这里，
唯一的好处，城主的身份，相当于完全掌控这座城。
独立自主！
朝廷基本不管这里，只要不弄丢了城。
大家都明白，但没人在意荒城。
想要发展起来，代价太大，秦国任何一个家族都承受不起，得不偿失。
杨天坚定心神，既然选择了，那就无从后悔。
荒城，很适合他的处境。
步伐稳健，踏入了荒城。
身后跟着数十人，以及上百辆马车。
杀匪所获得的钱财，全部在来荒城前的一座城池里，换成了生活必需物资。
粮食、布帛、草药……
地面坑坑洼洼，铺在路面的青石，似乎被人为挖了。
两边房屋，塌的塌、破的破。
跟荒郊野外似的，长满了杂草，树木都从房屋里生长出来。
空空荡荡。
前进了好一段路，房屋才算没那么残破，开始有人出没。
只是房屋不成建制，木屋草屋搭配，随意建造，凌乱不堪。
看到杨天这么大群人和马车，街面上和房屋里的人，好奇的目光中透着胆怯，不敢与杨天他们对视。
杨天看着那些人，无论男女老少，个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
地面各式各样的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显然，没有人管理。
杨天没有停留，加快速度前往荒城中心，城主府。
越靠近中心，情况稍微好些。
房屋大概是建城之初，统一规划的青石木屋，还算完好，却也看不到精致辉煌的庭院，想来早就被人拆了分走有用之物。
一路走来，感慨颇深。
荒城，大概就是秦国最落后破败的城池了。
这里的人，给杨天的感觉，没什么生气，苟活着，很少有人目光里有希望的火苗。
用麻木不仁形容他们，非常贴切。
来到城主府，算是看到一处还过得去的建筑。
但不能和秦都里的建筑比，稍有身份地位的人的住宅，都比这城主府强很多。
门前两个石狮子，都缺少零部件。
城主府，太没排面了。
守门的两个士兵，一身残破的甲胄黑不溜秋，出声拦住：“来人止步，这里是城主府，你们是谁，有何事情？”
好久没看到这种规模的队伍了。
他们清楚，眼前的人应该来头不小。
只是，他们依旧坚守着职责。
杨天微微点头。
两人精气神还不错，与那些普通民众明显不同。
能在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荒城坚守数十年没被攻破，士兵肯定不会滥竽充数。
“此乃荒城新任城主杨天，速去让城守陈庆林出来。”福伯代为开口。
两士兵惊慌，他们听说了荒城会有新城主到来，没想到是今天他们值班的时候遇到。
“城主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报。”
士兵拔腿飞快向府里跑去。
自然得通知大人来确认及迎接，他们可不敢擅自引入。
杨天不介意。
福伯之前提醒，让人先行来城主府通知，他没同意。
他又不是来显摆的，没必要让荒城的人大张旗鼓迎接。
其实，换作其它城池的话。
新任城主来上任，城门口肯定得安排人观察，甚至官道上就得有人，好方便及时通知，有时间赶来迎接。
杨天在路上了解了，荒城当前的一些简单情况。
自六年前的一任城主离任后，国主没有任命新的城主。
好像被彻底忘记似的。
城守陈庆林，成了荒城最高的行政长官。
来荒城任职的官员，基本是被贬谪流放，为了激励他们用心做事，有很大机会被召回。
陈庆林，为官正直，似乎因为得罪了人被搞，贬谪到荒城当了城守，已经有十年时间。
很快，一行十数人朝正门这里跑来。
为首一个五十余岁脸如黑炭的人，毕恭毕敬的带头行礼：“下官陈庆林，参见城主大人，未曾迎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陈庆林早就收到通知，新任城主是冠军侯次子。
他认识冠军侯，杨天与冠军侯面似六七分，自然不会怀疑身份有假。
“无妨，是我没让人提前通知。”杨天摆摆手。
“谢大人，大人里面请。”陈庆林侧身退让，拂手虚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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