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椅子上的铁心卫,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表情十分痛苦,额头上的青筋好像要爆开似的,双手使劲攥着椅子两侧的把手,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啊!啊!啊!”
严琛和姜无遗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同时倒退了一步。
“春池馆!小明王在春池馆!”
喊出那句话后,铁心卫体内那彻骨的痛苦也如潮水般褪去,但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春池馆是怎么布防的?”
“不知道,但是有一百四十名铁心卫,十大剑侍也都在那。我们在香风楼总共是三十个人,是幌子,就是怕乾国人轻易知道殿下的行踪。”
邓布利多放下手,默默地将身体控制权交还。
这名铁心卫努力抬起头,恐惧地看了楚河一眼,然后赶紧又低下了头。
这个连死都不怕的硬骨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刚才那痛苦的滋味他连回想都不敢,若是再试一遍,他宁愿立刻死亡。
将抹布重新塞进这个已经丢了魂的铁心卫口中,三人关上房门,走回院中。
即使天气炎热,姜无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楚兄,刚才那是?”
“一种禁术,只为折磨人而用的禁术。”
严琛心有余悸地说道:“厉害啊小河,就那么一个呼吸的时间,效果比我在里面揍那么长时间都强。要不这样吧,咱俩换一下,以后你当大哥,我当弟弟,成不?”
楚河笑骂道:“滚蛋,你就安安稳稳地当你的大哥,以后有点啥事还得帮我扛着呢。”
这时姜无遗又腆着个脸插嘴道:“那我当三弟行不行?”
“行你奶奶个腿,我要是当了你小子的哥,贺丛在下边都不带投胎的,得一直等到我也下去了,好跟我拼命。”
这时,另外两人好像也都醒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都聚在楚河身上。
楚河为难道:“咱这不都知道是哪了吗?”
“不行,不保险,三份口供一样才行。”
楚河无奈地站起身,“走啊,一起?”
严琛和姜无遗顿时感觉凉飕飕的,连连摆手,说在外边等着。
楚河叹了口气,走进其中一个屋,将俘虏嘴里的抹布拽出来。
“兄弟,相信我,告诉我小明王在哪,我让你走,否则真的会很痛苦的。”
“乾国人?你杀了我吧,但你等着,等我们大盛王师打过去,你们的女人,全都会变成我们的玩物!”
楚河暗骂一句,心想这是小明王教他们的统一口径?
“教授?”
“好吧。”
“钻心剜骨。”
“啊!啊!啊!”
“春池馆!”
邓布利多这回只想尽快结束任务,直接把抹布塞回去,又去了下个房间。
最后一位就是高驰了,他正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完全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已被俘虏,告诉我,小明王在哪?”
“你是乾军?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大盛王师打过去,你们乾国的女人……”
“钻心剜骨!”
“春……啊啊啊……春池馆!”
任务完成后,因用不可饶恕咒太多的邓布利多明显有些郁闷,立刻就放弃了身体控制权。
楚河拍了拍高驰的肩膀,将抹布再次塞进他嘴里,“辛苦了,兄弟。”
出了屋,看着院内的两人,楚河开口道:“确定是春池馆无误了。”
姜无遗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三套铠甲,“有了这些,事情应该会好办点。”
“还有个问题,里面那三位怎么办?”
姜无遗闻言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严琛,“杀了?”
严琛嗤笑一声,“你要杀便杀,看我干嘛?”
“我哪敢杀人啊?”
“放屁!辛木营被你害死多少人?你还不敢杀人?”
“反正我不杀,这院里谁杀人多谁杀。”
“老子只在战场上杀人,从来没杀过战俘。”
“没杀过,不代表不能杀,赶紧的吧。”
“反正我不动手,而且在这杀了他们,之后怎么处理,这院里又没地埋,堆在那等着烂?梁旖肯定不能同意。”
姜无遗顿时急了,“那怎么办?就那么一直绑着?等咱们仨出去行动了,留两个妇人家在这看着?”
这时,邓布利多说话了。
“孩子,我感觉我就要进入休眠了。”
楚河闻言一惊,“教授,坚持不了了是吗?”
“嗯,在休眠之前,我想帮那三个年轻人一下,毕竟我对他们用了钻心咒,有些愧疚。”
“怎么帮?”
“遗忘咒。”
楚河的心思何等敏锐,邓布利多一说他就明白了,于是他开口说道:“他们仨就交给我吧。”
严琛皱眉道:“你要动手?”
姜无遗一拍桌子,兴奋道:“楚兄肯定是又要用巫术了,虽然跟楚兄相识才一天多,但我感觉我现在这眼界也开阔不少。”
“教授,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此一来,刚才带给他们的痛苦也能一并忘记。”
邓布利多控制着身体,分别走进三个屋子,对俘虏们用了遗忘咒。
休眠前,邓布利多留下了几句话。
“孩子,我感觉这次休眠需要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很难醒过来,你似乎这两天还要继续你们的计划,那就不要把元石浪费在我的身上,尝试着唤醒其他人来帮助你吧。”
楚河回到院子,拍了拍手,对严琛道:“给他们解开就行了。”
“这就完事了?解开了他们不得反抗?”
“放心吧,啥事没有了。”
严琛将信将疑,进屋去给三个战俘松绑,但手里还是攥着自己的刀,以备不测。
三个曾经的铁心卫走出屋,来到院子里,互相看着,一脸茫然。
楚河微笑道:“行了,你们三个走吧。”
其中一个问道:“走?走哪去?”
“回家。”
“家……对,回家,我要回家。”
姜无遗掩嘴问道:“他们这是全忘了?连自己是铁心卫都忘了?”
“不错,全忘了。”
“哎呀,楚兄,你这套本事能不能教我点啊,我拜师,我给你磕头了。”
楚河将跪倒在地的姜无遗一脚踹翻,笑骂道:“滚蛋!”
桃叶巷口,三个穿着内衬薄衫的前铁心卫,在夜色中茫然地走了出来。
“敢问二位,你们知道咱们这是在哪吗?”
“不知道,我啥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就想回家。”
“对,我也想回家,咱们仨搭个伴吧。”
“好啊,那咱先认识一下,我叫王驰。”
“我叫孙朗。”
“我叫鲍三。”
“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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