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赶紧帮梁旖和马大娘解开了绳子。
马大娘一脸愁苦相,叹气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河一听这话,立刻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您是干娘,有什么事我和大哥顶着,你就安心等着,等你丈夫和亲儿子回来,到时候再把我俩介绍给他们。”
马大娘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小河……”梁旖张嘴要说什么,被楚河抬手制止。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这几个逃兵我要是都解决不了,我还不如回老家种田去。”
说完,楚河便提着刀出了内院。
外面剩下的那两个还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央求着姜无遗什么,不停磕着头。
看到楚河出来,他们也能大概感觉出,楚河的官职似乎比姜无遗要高,于是便又跪着转向了楚河。
两人看到楚河手里还在滴血的刀,还以为他是把里面的老少妇人都给杀了,都在心中暗暗嘀咕铁心卫果然是心狠手辣。
其中一个满脸堆笑着爬起来,弓着腰讨好道:“大人,我帮您洗洗刀。”
楚河低头看了眼血迹已经凝固在上面的刀刃,笑道:“好啊,你来吧。”
这个逃兵谄笑着走过来,结果刚要伸手, 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往外嗖嗖地冒凉风,身体中的力量也随着这些凉风快速流逝。
他低头一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 铁心卫大人手里那把刀, 正插在自己的肚子里。
逃兵迷茫地抬起头,看向楚河, “大人,为什……”
楚河猛地将刀拔出来,看着缓缓倒地的盛国逃兵, 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惹错人了。”
还跪在地上的最后一个,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滚带爬地往院内石磨方向跑,那里有他的武器。
楚河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的身后,一刀砍翻。
他后背喷出来的鲜血, 将楚河这一身白色内衬, 大多数地方染成了深红色。
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姜无遗, 发现楚河的气质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 他认为,这也许与他们两人回来路上交谈的话有关。
在姜无遗眼中, 楚河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高位者, 主宰他人生死。
“楚兄,刀法又有精进啊。”
楚河有些诧异地看向姜无遗,心想自己的十三霸刀刚破第三层,这姜无遗怎么就能看出来?
“你眼力不错啊?”
姜无遗嘿嘿笑道:“那是当然,我在军策司的那些年,别的没练出来, 但眼光阅历是绝对不差的。”
听外面没了动静, 梁旖便小心翼翼地搀着马大娘从内院走了出来。
看到楚河和姜无遗,却没见到严琛,梁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小河,你……你大哥……”
楚河一见梁旖误会了,忙解释道:“没没没,大哥没……”
“你大哥没了?”梁旖嘴一咧,眼看就要开始嚎啕大哭。
“大哥没事!”
梁旖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将已经释放出来的情绪又一点点收了回去,嗔怪道:“你磕巴啥啊?可吓死我了!”
楚河挠了挠头,“紧张了,不好意思啊, 嫂子。”
“那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我们这不是活捉了小明王吗?大哥被拉到军营庆功去了, 他让我们先过来看看你俩有没有事,他稍晚点就回来。”
梁旖兴奋道:“你们真把小明王给抓了?”
“抓了,已经被金甲营压走了。这下我估计,明王周士凯就要投鼠忌器了,你说呢?”楚河看向姜无遗。
姜无遗沉思片刻,回答道:“至少现在凉军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梁旖有些惊讶地发现,楚河和姜无遗的关系似乎亲近了许多,但她没说什么,因为这不是她一个妇人家该过问的。
梁旖挽起袖子,对楚河说道:“赶紧把衣服脱了。”
楚河下意识往后一退,手捂胸口,“啥?”
梁旖没好气的瞪了楚河一眼,“我帮你把这套内衬洗了,上面全是血你看不见?”
于是楚河和姜无遗各换了一套衣服,梁旖将他们的衣服放在大盆中,又接了两桶井水,开始搓洗起来。
楚河看着梁旖那双被井水激得通红的双手,心中暗叹可真是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怪不得严琛这么依赖她。
姜无遗坐到院中的桌子旁,冲着马大娘笑嘻嘻道:“大娘,饿了。咱该吃晚……早饭了吧?”
“对对对,你们可是大功臣,饿坏了吧?我赶紧给你们做饭去。”
马大娘系上围裙就去灶房给他们做饭了,坐在一边洗衣服的梁旖也笑呵呵地没说什么。
大概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院子里吃饱喝足的几人正在闲聊,严琛终于回来了。
给他开门的梁旖见他醉醺醺地回来, 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开了。
一头雾水的严琛,一步三晃地走进院子, 忽然看到地上的盛军尸体和血迹,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这……这是怎么了?有逃兵跑这里来了?”
姜无遗回答道:“我俩回来时,有三个护卫军逃兵藏在里面,把嫂子和大娘都给绑了。好在我和楚兄及时赶到,楚兄一人一刀,全都给咔嚓了。”
楚河原本以为严琛会好好称赞自己一番,大夸他这位义弟靠谱。
但听了事情经过后的严琛,开始浑身颤抖,头冒虚汗。
一边的梁旖也看出不对劲了,连忙走过来关切道:“怎么了?我们这不是没事吗?”
严琛一下子回过神来,伸出手抓着梁旖的肩膀上下看,“你没事吧?他们没伤到你吧?都怨我,都怨我!我跟那个死老头子喝什么酒啊我?”
说完,严琛竟然开始伸手抽自己嘴巴。
梁旖赶紧抓住严琛的手,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胸口,安慰道:“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他们就是把我绑起来了而已,没受伤。但还是多亏了小河及时回来,要不然时间长了的话就真不好说了。”
饱含热泪的严琛,将头转向楚河,嘴唇颤抖着。
楚河慌忙站起来,“哎哎哎,你要干嘛?不至于啊,不至于。”
严琛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小河!你先救我一命,现在又救了我媳妇,没啥别的说的,我今天必须给你磕俩,不!仨!必须给你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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