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来者跟大夏朝五潮县县令汪伏波表明身份,乃是东海龙宫“鲸海三公主”,也是东海龙宫大江入海口总兵官。
虽说是个女将,可汪伏波、徐望阙等人并未小觑,能掌一方兵马,还能井井有条,绝非易事,因此都是对“鲸海三公主”极为有礼。
三公主原本以为就是普通人马官吏,知道对方竟然是“五潮传胪”,顿时心中惊诧,暗道大江龙神府的这个摆盘使者不得了,居然还有这等根脚。
再一听徐望阙居然是大夏朝龙骧军的将主,更是猜测莹莹这个田螺,莫非前世是大夏的公主或者太后?
这等猜测,自然不好开口询问,她哪里晓得,不过是汪伏波、徐望阙卖魏昊一个人情,让他事情做得更加圆满一些。
魏昊站在那里,三公主也只当是护卫之类,待带着莹莹前往龙宫,才逐渐回味过来,觉得魏昊不简单。
只是跟莹莹并不熟络,遂没有打听。
波涛恢复平静,魏昊看着茫茫大海,有些惋惜道:“等以后熟悉了,便问问东海龙宫,能不能把这‘潮灾’给平了。”
“龙族能掀起巨浪,却平复不了。要想定住波涛,还得另外想办法。”
“县尊是不是有想法的?”
“我自然是有些计较,但不能说。”
汪伏波见魏昊神情好奇,便道,“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一旦说了,就会被察觉。”
“原来如此。”魏昊恍然大悟,知道这又是冥冥中的神奇,便没有刨根问底,不过他还是对汪伏波做了个承诺,“县尊,只要有用得上的地方,派人通传一声,虽千里万里,一定前来相助。”
“有大象相助,我岂能不欢迎?”
开怀大笑的汪伏波很是自信,“待我平复波涛,定要还五潮县一片沃土。”
“那我就预祝县尊功成!”
“大象,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秋闱自然不会忘。”
“什么秋闱,我的诗呢?”
汪伏波冲魏昊伸出手掌,抖了抖,一脸戏谑,“你一个明算科的,居然还会作诗。”
“哈哈,县尊何不返回城中一看?”
“噢?”
听魏昊这么一说,汪伏波顿时来了兴趣。
了了一桩事情,队伍返回五潮县县城,魏昊并没有入城,而是径自骑着徐望阙送的马,带着行囊,直接奔西边去了。
原本还准备了酒宴的汪伏波听说之后,在街道上就对左右感慨道:“魏昊之功,我五潮县不可相忘,着巧匠勒石铭文,告知于四方。”
“是,大老爷。”
衙役们也是与有荣焉,参与了这次五潮县保卫战,精气神都是不一样,但他们也都清楚,没有魏昊,他们的勇气不会凭空而生。
还没到官緳,就见“望潮楼”外人群拥挤,多有本地书院的学生在那里吵嚷。
汪伏波见状,命人前往打探。
不多时,班头回来禀报:“大老爷,是魏相公留下的笔墨,说是赠给大老爷您的。”
“噢?!”
汪伏波顿时前往观看,人群见县尊大老爷前来,立刻散开,汪伏波上前一看,见“望潮楼”外有一副对联。
下半句五潮县人人皆知,乃是不知道多少代先祖的嘱咐,也就是那句“但愿海波平”。
上半句,却让汪伏波大喜。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好!”
汪伏波开怀大笑,拂须点头,“好啊!”
跟魏昊说明志,还真就是明志联句,汪伏波心中暗道:这明算科的,也能作诗嘛。
周围士绅、百姓纷纷道喜庆贺,汪伏波也是很高兴与民同乐,“望潮楼”也很敞亮,以本地名吃“五潮蛇羹”相赠,见者有份,人手一碗蛇羹。
有些今天才来五潮县的客商,顿时好奇问路人:“五潮县名吃是蛇羹?我往来五潮县七八年,怎么不知道?”
“你才来七八年,就以为对五潮县了如指掌?我在本地活了三十几年,从小吃蛇羹长大,你知道什么知道!”
那路人更是随手邀了几人,高声问道:“我们五潮县的名吃可是‘五潮蛇羹’?”
“本乡本土吃了几百年,除了‘五潮蛇羹’,其它的都不算名吃吧?”
“你看,你一个外乡来的,不知道本地的特产,实属正常。”
“原来是这样……”
有些发懵的客商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向兴许是自己往日里做生意太忙,所以没注意,于是趁着热闹,也赶紧去“望潮楼”领了一碗蛇羹。
“果然是美味!”
还别说,人一多,吃什么都是香喷喷的,这一通热闹,除了知晓汪县尊志存高洁之外,“五潮蛇羹”也顿时成了本地流传数百年的名吃。
以前不为人所知,那是五潮县百姓良善,民风淳朴就是这样的,怕吓着外乡人。
魏昊一路西行,出了五潮县地界,便听到一阵风声,抬头一看,见白辰踩着云朵而来。
“你这家伙,之前在东海之滨,怎么不现身?”
“……”
一脸懊丧的白辰虽说形象恢复了潇洒英俊,可这光景的气质着实有些衰败。
“你怎么垮着一张脸?发生甚么事儿了?”
魏昊觉得奇怪,这小子不是应该嘻嘻哈哈各种疯魔吗?
今天居然这么老实。
“那什么……”
白辰有些拘谨,站在马腿旁,不敢正眼看魏昊,小声问道,“那东海的龙族,可现身了?”
“是个龙女,鲸海三公主。”
“气度如何?”
“英气勃发,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很有气质。”
“跟东海龙族比起来,我……我是不是像个土鳖?”
“土、土鳖……”
魏昊直接麻了,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小子,居然是自卑了。
平日里嘴上各种嘴上豪横,真遇上同族同类的精英,竟然直接躲躲藏藏。
“你啊。”
叹了口气,魏昊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自卑这种事情,需要自己走出来,别人的鼓励都是次要的。
“我祖上在大巢州,也不是多么大的一条河……”
“现在连河都没有了!”
“我也想光宗耀祖,也想振作,可实在是找不到头绪……”
听他絮絮叨叨一路,魏昊都没有发表看法,人族的光宗耀祖怎么弄,他都没有琢磨明白呢,哪有资格去指点龙族。
一人一龙,一个说一个听,一路去芦苇荡找休息的老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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