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两人聊到了今后的打算。
周雅的状态看上去是有底气的,但凡一个人对未来想明白,想清楚,也就有了底气。
人之所以不自信,或者说焦虑,说到底, 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周雅说:“没有想到,当我下定决心要离婚的时候,反倒是体验到了久违的这种安心。”
白玫又喝了一口柠檬气泡水,点点头。
“我之前的人生,没有离开过男人,上学的时候靠父母,恋爱之后靠杜可强, 直到结婚生孩子, 我从来没有靠自己的双手挣过一分钱。”周雅说,“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了,我要为我离婚之后的生活打算。”
“嗯,我支持你,你想好做什么了?”白玫好奇地问。
“还没,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要开一间自己的小店,就像阿梅那样。”周雅说,“只是还没有想好,开什么店,我现在的精力还是要放在离婚上。”
“嗯,明白,延时满足,先攻克当下的难关,但要树立中远期的梦想。”白玫很有体会地说。
当年,她和李亮闹分手的时候,她就沉迷于网游不可自拔,终成一位不动声色的游戏女高手, 好在是白天还有工作, 没有让游戏练废自己。
世界上最大的善意不是去教别人如何通向成功,而是去适时地提醒或者赞美别人,因为有同样的经历和感受,
愿意去把自己失败的体悟分享出去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因为世界上所有的成功,其实都没有模型,但失败的因素却惊人的一致。
提醒可以令对方少走弯路,而赞美可以增强对方的信心。
去传授所谓成功经验的无非是三种:出公差、割韭菜、瞎炫耀。
而偏偏,世界上有很多人热衷于去学习别人的成功经验,试图去复制。
这种人,不消说,其结果就是懂得越多越会感觉自己的失败,最终只能选择躺平。
因为他们忽视了,每个成功的个案,都有着各自不同又无法细说的气运和机会。
最明智的学习,是完全按照自己的特点和条件,坚定地做一个长期主义者,而非投机主义。
周雅对白玫的说法很是赞同,她问白玫:“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我觉得吧,你适合一切有关传递美的工作。”白玫不假思索地说, 眼神里全是欣赏。
眼睛不会骗人,真心话的时候,眼神放着光。
“好吧,我决定全力以赴,绝对不能辜负你的期许。”周雅说,“到时候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对了,你要是缺帮手的话,也可以找我呀。”
“怎么?你想给我当学徒?哈哈,我才不要,天天跟你腻在一起,我会无心工作的。”白玫打趣地说。
“那是为什么?”周雅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白玫。
“因为只想和你谈恋爱。”白玫说完眨了眨眼睛,逗周雅。
“嗤!”周雅掩嘴而笑,她已经习惯了和白玫的互相调戏。
美美与共。
“讲真的,孩子怎么办?”白玫换了一个话题,关切的样子。
作为女人都明白,孩子对女性的意义。
“我想过了,我可以放弃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只要离婚,孩子可以给杜家。”周雅很深思熟虑地说。
“哇,你怎么可以做到的呢?”
“没办法,一来,我就算是争,也争不过杜家,还是现实一点吧,二来,为了孩子的成长,杜家那么有钱,孩子的出路会更好。”周雅说着,有些落寞的样子。
这确实挺扎心的。
能够明智到不战,对一个内心强大的女性而言,真是比让她去冲锋陷阵还要困难。
这就是母爱。
不一定要占有,但却可以为了孩子去放弃。
白玫想想,周雅的说法是有道理的,不去做那个只会鸡飞狗跳鸡飞蛋打的无用功。
“只要给我孩子的探视权我就可以接受。”周雅说,“另外,这些年虽然我没有工作过,但是我手上还是有些积蓄的,开一个小店的本钱是有的。”
“那这样的话,离婚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困难吧?”白玫感觉松了一口气。
周雅即将奔赴新生活的画面都有了。
“不,难度依然很大。”周雅说,“杜可强不同意离婚,坚决不同意,人都快疯了。”
“这不是他咎由自取啊!”白玫义愤填膺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种男人就是渣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追悔莫及。”
“他其实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问题出在了哪里。”周雅幽幽地叹息一声。
这个问题白玫只有竖耳恭听的份了,毕竟,她还没有体验过婚姻是啥玩意呢。
“他把自己的好奇心都用在了外边,而对家里,他已经完全麻木,甚至连对孩子都是如此,跟一个程序已经没有什么分别。”周雅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白玫听着感觉周雅的话蛮有道理的,但也只能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周雅接着又说:“看到林妙的时候,我觉得他挺好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在撮合你们的原因。”
“啊?这哪跟哪呢,你倒是说说让我明白。”白玫是真的懵逼了。
“他身上有一种生意人身上不具备的随性,这是一种难得的真性情,有这种东西的男人,不会枯燥,会很有趣,即便今后他们年纪大了,老了,也能够从生活中寻找到乐子,跟这种男人相处,不会无聊。”周雅说,“不像生意人,白居易说的,商人重利轻离别,一点都不假。婚姻对生意人来说,只是一个道具,而非生活。”
“不会吧,看不出来你还挺黏人的呀?”白玫一脸重新审视周雅的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周雅笑骂一句:“你才黏人呢!我才不。”
“我不是替杜可强说话,现在有多少女孩子想嫁入豪门,当一名不用工作的阔太太,你怎么唱反调的呢?”户外的阳光洒在白玫的身后,像是打了一道轮廓金边。
“对啊,除非是带着这个目的走入婚姻的,可能会适应这种道具人一般的生活,但我和杜可强是自由恋爱的呀,我们起于青萍之末,白衣飘飘的年代,所以反差就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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